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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天雅对某人近乎于耍宝的举动束手无策,坚信某人打定注意要出庄以散心之名行玩乐之实后,他想不乖乖跟着去……都难。
一个有心拐人,一个无奈被拐,再加上叽叽喳喳的四个小丫头,一行六人在车夫大叔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以某个在当地享有盛名的酒楼前进。
天雅宝宝得以再次感叹元梦华兄实在是位极其懂得享受生活,一点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光从他们所置身的马车就可看出一二了。明明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马车,内部却别有洞天。车厢四壁都挂上暖茸茸的毛毯,勾绘着他无法清楚描述的图案。供他们休憩的车座上更是用他从未见过的面料,轻软而厚实,给人种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的错觉。
更奇怪的是能把这些东西从容地拿来垫拿来坐甚至跟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顺便露出满足的神情的元梦华。
“雅,是不是很奇怪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弄到不属于这个世界中的事物的?”
天雅满脸黑线,他不认为自己从人变成鬼之后喜怒哀乐的情绪反而越来越形于色了,简单得被人轻易就看得准确无误。当然,会郁闷的另一个原因是元梦华兄自说自话的本事又有所增强,还没等倾听者作出任何表示就自顾自地当起了义务解说员。
“倒不是在下自吹自擂,实在是能做出如此富有创意的杰作来,在下也是费了不少脑筋的。从三千年前猫来的挂毯,一千年后顺走的座垫,还有偷了‘魔幻王国’希琰陛下独家坐骑脖子上的毛制成的暖手宝。果然是集众家之宝贝于一体的杰作啊!在下果然是天才,哇咔咔咔咔……”
巨大无比的汗珠悄无声息地落下,虽然根本不明白元梦华何必疯狂地到处拿别人的东西,光凭他有这种实力就足以颠覆区区的凡人世界了。也许没有称霸之心而且具备了搞怪潜力的家伙才能够平平安安地于天地共存,不然早八百年就斗个你死我活了。难看地歪歪嘴角,天雅决定继续漠视坐在车里发疯的某人。
“来回于时间与空间是在下的兴趣,然而,在下首先必须保证不搅乱那个时空时间里原有的秩序,接着命运之轮才会将在下出现过的痕迹变得合理化。就好象在下从三千年前某个部落族长的帐篷里弄来的毯子,在下悄然而来,悄然而去,不曾惊动任何人,所以在下的行为也会被合理地曲解掉,让那位族长相信毯子在迁徙的过程中遗失了。”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梦华无非是要告诉天雅即便可以回到过去,天雅的命运也绝不可能改变,没有皇后娘娘的毒药,依然会有别的理由让天雅死在‘长凉殿’,没错吧。倘若根本不曾改变过任何事,那是否拥有回溯超越的能力也无关紧要了,命运早已决定了唯一的结局不是吗。”
透彻!天雅的理解果然通透,绝对是少见的觉悟。呵呵,有些明白他的个性所延展出来的“缇雅”才能成为少欲少情的精灵王,不幸的是缺乏正常人惯有的情绪,一旦懂得“情”为何物的时候几乎惹下了毁天灭地的大祸。
“若是天下人都有雅的豁达,世间早无善恶之分了。当然,雅也不必心存诸多顾忌,世事亦非你我想象中完美,月盈月缺,风雨交错,又有几分由得了人。所幸你我皆不在无妄界中挣扎才不为其所苦,只需守得住自己的心便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梦华是在劝我学那方外之人修身养性么?”
人在世间走一遭,哪有可能当真不留一丝牵挂,即便是他,不也有放不下的人?惟有不懂情的人才说得出真正无情的话语。仍是在笑,笑中已略带了涩。不识情滋味,他元梦华的一颗心早已波澜不惊,被投入巨石也激不起涟漪,要缕缕真情堪何用?天雅以经历者身份淳淳相告的道理早许多年他就已经明白了,但为人怎可果真无情呢,连最起码的的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活着也就失去其意义了。
“雅,君若无情,依附你而生的百万生灵该如何是好?在人间走过一遭还看不透么,为情所苦固然是痛,当真像你母亲那般绝心绝情半辈子,你以为她是真的开心么?”
母亲若得知了他的死讯,还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梦华的心还是太善,将母亲想得太好了。
将他的不信,他的自嘲看在眼里,元梦华抿唇而笑,小小的恶作剧念头忍不住跳了出来。
“你不信?不如咱们打个赌,倘若你母亲心中有你,你便输给了在下,要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梦华又在说笑。我死都死了,母亲再有垂怜之意又有何用?何况她向来不喜我在她身边出现,要她多看我一眼为我落滴泪都难于上青天,谈什么心中有我,痴人说梦吧。”
“雅儿不信,一赌也无伤大雅。倘是在下胜,一个要求;倘若在下输,也可答应雅一个要求哦。梦华说不上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少有做不到的事,小赌怡情,雅就不肯奉陪到底?”
请将不如激将,明知是计天雅不得照样往里跳。十八岁的少年对亲情仍有着难以割舍的希冀,自忖都死过一回了,还能有比那更可怕的,试上一试也不吃亏。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少年答应得爽快,元梦华也笑得灿烂。想着能把天雅调离“望月山庄”的范围少受其影响,顺利的话自是可以拖过两年的时间等到他成年。哈哈,万事大吉!
各怀心事的两人再没闲工夫欣赏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早将出门散心这回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幸好车夫大叔未受干扰,尽心尽职地没把车赶到水沟里去。
第 三 章
第三章
于红尘之外躲了数月,天下已彻底变了模样。正当盛年的帝后相继亡故,皇太子继位。新帝登基后不忙着大赦天下祈求治世长久清明,反而下旨于吉祥福地建亲王陵,用于安葬先帝的沧海遗珠,少年早夭的皇五子雅。
老百姓都心知肚明一旦有什么事与皇家扯上关系也就成了永远的秘密,其真实情况只有死人才知道了,坊间流传的消息不直几何,可信度着实不高,亏得常来常往的老客们听个七七八八后推测出来的“真相”八九不离十。
话说一路坐马车一路下得山庄,起先他还有精神看看窗外的风景,与元梦华和几个丫头扯闲篇,过没多久已是昏昏欲睡。等他睁开眼睛醒过神来他们一行人已到了所谓的“聚仙楼”。本来嘛,吃饭喝茶听曲儿看戏都无可厚非,听人闲磕牙勉强算平添几分情趣。关键是,关键是“山下县城的‘聚仙楼’”何以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第一名楼的“聚仙楼”?难道他们能日行万里从江南赶到京城天子脚下。
神奇!神奇过了头就叫离奇了!
好声好气地向知情人兼始作俑者询个究竟,可耻的家伙只端着笑脸儿冲他装傻,要他一心一意听曲看戏顺带耳听八方接收小道消息便是,其他的任他使尽手段坑蒙拐骗一个字都诈不出来。
他独自郁闷了半天,元梦华和他那些没心肺的丫头们自顾着吃零嘴小点,品着一等茗茶,等着好戏开场,好不逍遥自在啊!
“……诸位客官,今儿个鄙店是国丧之后头一天开门迎客,多谢诸位赶来捧场,为答谢客官们的厚爱,红伶姑娘破例登台唱曲!”
看来这位红伶姑娘也是“聚仙楼”得意成名于天下的原因之一了,又一个可怜女子,飘泊江湖无依无靠,只得以唱曲卖笑维生,即便红极一时也难免将来年华老去的无奈。女人还是需要一个呵护她们的男人,生命灿烂的花朵才开得美丽。否则就像他的母亲,无情的岁月耗尽了她所有的热情,剩下的只有永无休止的怨恨,她的美丽无法让人欣赏,也不过是朵黑罂粟。
“天雅,小雅,雅儿,雅雅,快快回婚啦!真是败给你了,大美人在前你还能神游天外,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
被元梦华使劲推搡才回过神来的天雅没来得及追究这家伙给他胡乱起外号的怪毛病,身着蓝衣的翩翩倩影已行至台中。
是位容貌出众的女子没错,可也没有夸张到能让元梦华惊叹的程度,她气度娴雅,眉目间自有清秀出尘的飘逸,不染凡俗的清爽反倒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在风尘中沦落之后还能如此洁身自好的女子的确不多了。
女子裙裾曳地,莲足幼、游移间如凌波轻盈,身形婉约柔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她长袖微晃,合身一福,也无半句赘言便坐到了她的琴筝之后,略试了试音,悠扬中带着凄凉的琴音歌声响彻了“聚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