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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哀家叫你来的。只有在这里,哀家才护得住你。”陈太后的话语声像是隔了很远,许慧根本听不清。她的眼睛只盯着陈太后的手。
在陈太后的手上,正抱着才两个月大的三皇子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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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
傅珺与涉江将被面儿撑在头项,在漆黑的山路上艰难地走着。
傅珺心下极为无奈。她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了。她原本是想趁着夜色穿过山路。折向官道,再顺着官道旁的树林接近京城。
可是,这场突如其来的一场冬雨,却让向来方向感极佳的傅珺也变成了没头的苍蝇。
她们不敢举火。在离开别庄之时,傅珺清楚地听到了踹门的声音。她可以断定那是追兵。若非她提前有所准备,她与涉江只怕难得脱身。
傅珺一面大口地喘着气,一面极力分辨着眼前的道路。
实在太黑了,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走山路,就算想要不摔跤都是难事,何况还要去找山洞避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们已经在山路上走了至少半个时辰了,前方除了黑黢黢一排排枯树的影子,便什么也看不清。
“这样不行。”傅珺蓦地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道:“再这么走下去,还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涉江把被面儿往傅珺那里倾了一倾,也是气息不匀地道:“婢子现在什么也瞧不清。”
傅珺一面调匀呼吸,一面睁大眼睛往四下看去。
夜色浓得像是一大团化不开的墨,黏稠若有实质。连近在身边的涉江的脸傅珺都看不清,更遑论远处了。
她有些泄气地垂下了头,一时间倒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使一个疑兵之计了,弄出点声音诱着那些追兵追出去,她们再折回杂物间躲着,说不得还更安全些。
然而,这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现在想这些亦于事无补。傅珺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些人并不曾追出来。
看来,这群追兵远不是魏霜或乌里那样的高手,说不定这会正在别庄里大肆抢掠,腾不出功夫来追她这个三品官的女儿。
傅珺心下沉思着,蓦地发觉,眼前的世界似是有些不同。
她讶然地睁大了眼睛,却见周遭景物如同镀上了一些微光,又像她前世时用拍立得拍出的相片,渐渐现出了一些轮廓,山路、树木、草径、碎石与泥土,这一切景像似是在一瞬间又变得清晰可辨了。
“奇怪,月亮居然出来了。”涉江喃喃地道。
傅珺举首望去。雨丝细密,仍在不停地洒落着,然而,天边却悬着一轮淡淡的微月。
今冬的气候着实有些怪异。傅珺忖道,心中却又有些庆幸。
至少现在她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借着这微弱的月华,傅珺极目四顾,忽见左前方有一面倾斜向上的山坡,坡上的杂树丛中,似是隐隐露出了一角暗影。
“涉江,你看那里是不是个石洞?”傅珺伸手指着那一处道。
涉江张大眼睛看了一会,迟疑地道:“好像是的,婢子也看不大清。”
“咱们去那里吧,先看看再说。”傅珺做了决定。
涉江点了点头,与傅珺两个人手拉着手攀上了斜坡。
☆、第550章
这道斜坡的坡度较为平缓,傅珺她们走得并不如何费力。待走到那片杂树丛时,傅珺用一根路上拣到了树枝拨拉了一下,发现那树丛之后竟还真是一处石洞。
“佛祖保佑。”涉江先念了句佛。
傅珺深以为然。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先是月亮出来了,接着又找到了一处山洞。这山洞隐在树丛之后,那树丛上还残留着树叶,倒是有一定的隐蔽效果。
雨下得越发大了,傅珺叫涉江将被面撑大些挡在身后,旋即取出火石,又自包袱里拿出了一小截蜡烛,燃起烛光往石洞里照了照。
这石洞并不深,约摸六、七个平方,里头很干燥,也没什么异味,足够她们藏身了。
便是这么几分钟的功夫,月亮重又隐进了云层,四下里一片漆黑,唯有“沙沙”的细密雨声入耳,听起来格外的岑寂。
两个人躬身进了石洞。傅珺也不敢再点蜡烛了,吹熄了烛火后,凭着记忆先摸索到一块略突起的石头,便与涉江合力将湿被面儿拧干,再将之摊在石头上晾着。
这一路走过来,多亏了这几/床/被面儿,她们倒没淋什么雨,但被面儿却是湿透了。接下来还不知要遇到些什么,这几个被面儿能带上还是要带上的。
“还是你聪明,偷了几/床/被面儿出来。”傅珺赞了涉江一句。
涉江解开包袱皮儿,将之铺在地上,扶着傅珺先坐了下来, 方轻声道:“这也是姑娘吉人天相。”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取出水囊试了试,那水还温热着,她便问傅珺:“姑娘可要喝些水。”
傅珺接过水囊喝了一口,又递回给了涉江:“你也喝罢,现下也讲究不了那么多。”
涉江也没推脱,接过水囊也喝了一口。
走了这一路过来。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也没力气说话了,只依偎在一起坐着歇息。
此处地势颇高,方才上来的时候。傅珺隐隐瞧见了前方似有城池的轮廓。不过距离非常远,只能隐约瞧个大概。
她是一直在往京城的方向走的,也不知城中情形现在如何了,傅庚又是怎样?傅珺将两手拢在袖中取暖,静静地听着连绵的雨声。心中一阵七上八下。
便在此时,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星光亮。
是火光!
傅珺一下子站了起来。
“姑娘……”涉江方说了两个字,又是一道光亮闪过,看方向便在她们的右下方,在斜坡的另一个方向,与她们此前所走的山路平行。
涉江立刻噤了声,只凑到傅珺跟前,轻轻拉住了她的袖。
远处的那一点光亮,在漆黑的夜色中跳跃着,离她们这里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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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颤抖着将身子蜷成了一团。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双颊紧得生疼。然而她并不敢用帕子去擦。现在的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她怕她一动,那个人就会听见,然后回到屋中,将她丢进地下的兽笼。
她不想变成破碎的尸块,她真的不想!
姜姒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试图离那个大张着嘴的地洞远一些。一声声低沉的兽吼从地洞里传了出来,屋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姜姒眼里流出了绝望的泪水。
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里不是桑树街,这里是忠王府。她是被人连夜掳至此处的。
当刘竞湿冷的双眼出现在姜姒的眼前时。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他湿冷如毒蛇般的气息将她包围。她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得任他肆意妄为。
那时她就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她身上每一处耻辱的伤痕、每一次尖锐的疼痛,都是真实的。
当刘竞勾着唇角按动墙壁的开关,露出那个恐怖的兽洞时。姜姒恐惧得连哭都不哭不出来了。她扑在刘竞的脚边颤抖着求他放过她。然而,她越是求饶,刘竞眼中的/兴/奋/就越浓。
所幸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将她扔进去便被人叫走了。那个叫走刘竞的男人有一双大小不一的眼睛,眼神阴鸷。姜姒曾见过这人一次,她觉得,他像是刘竞的幕僚。
刘竞离开密室之后便一直不曾回来。
可姜姒知道,刘竞总会回来的。当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只能变成一具破碎的尸体了。
这想法令姜姒心中绝望更甚,她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似是唯有如此才能抵御心中的恐惧。
她方才曾试着去推门,然而那门却根本推不开。她也不敢放声求救,她除了缩在角落里哭,什么也做不了。
而现在,她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她将身子又往里缩了缩。
她现在只求刘竞晚一些回来。哪怕明知这不过是苟延残喘,她还是如此奢望着。
“卡搭”,屋门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姜姒浑身一震,随后便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她将头埋进手臂中,透过衣袖的缝隙偷偷往外瞧。
重重锦帘之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随后,一道纤细的女子身影映在了帘幕之上。
姜姒一下子抬起了头。
进来的人居然不是刘竞!
这人是谁?
她张大了眼睛,却见那道纤细的身影掀开了最后一道帘幕,随后,一个穿着下仆服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