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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灿喝了不少,喝到最後晕晕乎乎的,只知道自己是被颜璟搀著回到了房间,难得的颜璟祖宗还拿来温热的布巾给自己擦了手和脸,然後脱了靴子吹了蜡烛,在自己身边躺下,之後秦灿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睡到半夜,秦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脑袋里是清醒了一些,但酒力发作开始嗡嗡地痛,於是翻了个身想抱住身边的人厮磨纠缠寻求些安慰,但手一摸却摸到了一床冰冷的被褥。
秦灿眨了眨眼睛,完全醒了过来,起身下床点了蜡烛,发现颜璟外袍还在,但是靴子不见了,如果是上茅房的话不会过了这麽久连被褥都冷了。
秦灿总觉得有些担心,於是穿上衣服点了个灯笼走了出去。
山上的夜晚总让人心里不舒服,黑漆漆的,风又大,吹得灯笼的烛火乱跳,好像下一刻就要熄灭了一样。
「颜璟──!」
秦灿绕著山寨找了一圈,没见到颜璟的人影,风吹得冷得紧,秦灿正打算先回房里,但脚步又犹豫了起来,然後转身看向後山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
颜璟一个人沿著後山的山溪走著。
潺潺的流水声里,沙啦沙啦踩碎枯叶的脚步声,听来格外寂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著睡著走了出来,意识醒转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仅著了中衣,正往云龙山里走,他想停下脚步,但身体却像是被吸引住了一般,似乎不怎麽听他的控制,彷佛这云龙山的深处有著什麽,和自己息息相连著,中间有根无形的线,正将他一点一点往那里拉近。
虽然已经入冬,山上又寒风透骨,他仅仅穿著中衣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血脉不知因为什麽而隐隐地兴奋沸腾著,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念叨。
快了……就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颜璟!」
手臂一下被抓住,用力将他给拽停了脚步。
「颜璟!大半夜的,你穿这麽少究竟要去哪里?」
颜璟回过神来,看清楚了拽住自己的人,一时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个场面过於熟悉,让颜璟想起来之前有一次,自己在後山的溪边边想事情边走,走著走著就失了神一直往云龙山里头去,也是秦灿这样拉住了自己。
到底是怎麽了?这云龙山里头,究竟有什麽在吸引自己?
颜璟脸上微露惊讶,看了眼秦灿,又回头看向自己刚才一直走的方向,接著回过头来,正要开口,忽地隔在两人之间的灯笼一下灭了,身旁枝丛一阵响动。
「小心!」
颜璟一把将秦灿拉到自己身後,同时,月光之下就见三道寒芒划破暗夜,落在刚才秦灿刚才站著的地方。
第三章
「是乌巍!」
「你说什麽?」
秦灿不敢置信地看了颜璟一眼,接著看向站在枝丛间的人。
那人身材高大,须发丛生,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戴在手上的钢爪,秦灿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乌巍,原来你一直躲在这山里,不管发生了什麽事,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回去把一切交代清楚。」
但乌巍根本不听秦灿的话,低吼了一声,扬起手上的钢爪就朝著他们两人冲了过来。
颜璟将秦灿往旁边一推,双手抓著乌巍的手腕将他的手停在半空,只是他现在的身量和乌巍相差太多,论力气绝对不是乌巍这样浑身蛮力的家夥的对手。
眼见著那钢爪越压越低,离他脸面只有寸许,颜璟渐渐支撑不住,脚下往後打滑,而乌巍却是瞪大了眼睛咧开嘴来笑,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住手!」
秦灿不怕死地捡起一根枯树干从背後朝著乌巍肩膀上打去,但就像敲在石头上一样,纹丝不动,秦灿不信邪,这次对准了乌巍的脑袋,劈里啪啦地一顿乱打,就听「喀嚓」一声,收回来的树干折成了两段。
虽然乌巍的後脑勺皮开肉绽,但他只是动了动脖子,像是被猫挠了一下,接著猛地转过身来对著秦灿挥动手里钢爪。
「哇啊!」
秦灿大叫著向後一闪,接著猫下腰,从乌巍胳膊底下窜了过去,跑到颜璟身侧,「颜璟,我怎麽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
颜璟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话没说完,两人又被乌巍挥上来的那一下给分了开来,秦灿脚下一滑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乌巍认准了他,直接向著他扑过来,秦灿来不及站起来跑,只能手撑著地上往後挪,但背後被一棵大树挡住,眼见著躲不过乌巍接下来的那一下,就听见颜璟在他身後吹了一声口哨。
乌巍回过头去,就见一人从树上跳下来,屈起膝盖直击乌巍的面门,落地後脚扫向乌巍的下盘,乌巍没能站稳,後退了两步倒了下来,有什麽东西刺穿肉体发出一声「噗哧」,接著四周便就沈寂了下来。
秦灿吓出了一声冷汗,回头看去,发现乌巍那壮实的身子正倒在刚才自己折断了用来袭击他的枝干上,参差的断口就像刀子一样尖锐,直接插穿了他的胸口。
秦灿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捡回了一条性命,见颜璟走过去打量乌巍的尸身,便连忙起来,拍拍身上,也走了过来。
乌巍大睁著眼睛像是死不瞑目,颜璟看了一眼,转头向秦灿,「你刚才说你觉得他有不对劲的地方?」
秦灿道,「之前在山寨里,你和他交过一次手,他的武功在你之上,但是刚才看他的行动,却不如当日那样灵敏,招式也毫无章法,乱砍乱杀,换了个人一样。」
「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他一直躲在这里,山里到处都有野兽,他不会武功退步到这种程度,而刚才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具被人操纵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维,只是一味的攻击。」
「等一等!」
秦灿突然出声,颜璟看了过去,秦灿已经将灯笼重新点燃,然後他指著乌巍手臂上的斑痕,说了一句让颜璟都感觉到毛骨悚然的话。
「这个乌巍……起码已经死了三个月以上!」
秦灿来云龙山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云娘的走尸案。
黑云九龙寨的弟兄们亲眼看著云娘下葬,但是不日,云娘的尸身却满身刀伤地出现在乌西山阿良的房门口。
经过调查才知道,云娘和阿良相恋,约定私奔,於是服食一种名叫「沈忧」的异草,可以让人短暂出现死亡的症状。
这也便是云娘走尸的真相。
在湘西有一种传统,如果某人死於他乡,当地人便会找来赶尸人将他的尸体送回故里,赶尸人和尸体皆是一袭黑色斗篷、头戴斗笠,赶尸人摇著铃提醒生人回避,而尸体就乖乖跟在他身後,像是活著的一样,具体其因,无人知晓。
但是乌巍,却又如何解释?
两人连夜将乌巍的尸体弄了回来,天寒地冻的倒也无需冰窖保存,但白日里和仵作仔仔细细再又检查了一遍之後,仵作也认定,乌巍身上的尸斑以及部分躯干腐烂的程度,表明他确实已经死了很久,起码有半年。
「那岂不是说,乌巍当初逃进云龙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颜璟抱著手臂靠在墙边,看仵作放下解剖尸体的小刀之後这麽问道。
秦灿点了点头,「确实可以这麽断定。」
「但是昨晚我们遇到的,以及之前那名被契丹人丢到云龙山的身上有钢爪伤痕的官兵,又该怎麽解释?」颜璟再又问道。
这一问,又揭示了其中的矛盾。
乌巍死了半年多,但昨晚却还在袭击他们,之前被山溪冲下来的官兵尸体上就有钢爪的伤痕,害秦灿一开始还以为躲在小山坳村的唐冬兰他们是乌巍的人,结果证明两件事并没有关系,只是现在这麽看来,乌巍的诈尸并不是昨天一个晚上,说不定之前他就这麽行尸走肉的一直在云龙山里游荡。
这麽想想,秦灿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云龙山果然邪门,乌巍这种死而不僵还到处走动的情况,也许就是传说的僵尸?
「大人,您来看看,老朽在这尸体上有所发现。」
秦灿和颜璟一起走了过去,仵作将乌巍的头转了过来,後面一片血肉模糊,那是被秦灿慌不择路之下打出来的,仵作拨开他乱糟糟的头发,「大人,您看……」
秦灿凑上去仔细一看,发现乌巍的头皮上有一个铜板大小的烙印。
仵作将乌巍的脑袋放了下来,然後分别抬起他的手臂和脚,发现他的手腕和脚踝上也有这样的烙印。
秦灿转头问向颜璟,「他以前身上有没有这种东西?」
颜璟皱著眉头想了想,然後摇头,「小时候乌巍手把手教我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