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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吴其康的遗志?”晏苍陵心中豁然亮堂,“你的意思是……要扭曲世人对吴其康的观念?”
“不错,”季临川颔首,“如今牙兵倾向支持吴其康,而西平军对吴啸已然失望,那我们便将杀害吴其康的罪名灌之于吴啸之上,再传以吴其康存谋逆之心是为百姓诛庸帝,其行正道,而你欲承其志,望能得到众人支持。虽说如此颠倒黑白有些不妥,但事到如今,也只得这个法子来收拢人心了。至于是否有效,我亦是说不准,但大抵是不差的。”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大计,可惜甚是可惜,要将吴其康这一人抹成了白,日后史书上顶也留他一个名声,如此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你若不想便宜他也不成,”季临川捏了捏晏苍陵的鼻子,“谁让我们在他的地皮上,四周皆是他的人,你除却能借他的风尚能如何?只是日后西平军同晏王军会合时,你得好好将两方的观念整合整合了。”
晏苍陵瞬间蔫了脸,扁着嘴巴犹如啜泣一般:“璟涵,你甭说,我都忘了这事。晏王军中有憎恨吴其康的南州配所犯人在内,若是被他们知晓我捧高吴其康,那我……璟涵,你得帮我一帮。”
季临川抿唇一笑,摇了摇手指道:“这事儿得你自个儿解决,我可帮你不成。你若是不想出事,便尽早收拢人心,让其完全臣服你后,再将吴其康掰回黑的。”
“唉,”晏苍陵单手撑额,仰头一叹,“当真是难煞我也,难煞我也。”
季临川点了点他的鼻子,调皮地一眨眼:“乖了,若是你能成功整合两军,将吴其康掰回黑的一面,我便在你事成之后,给你丁点儿的好处。”
“丁点儿的好处?”一句话捎来,便带起了晏苍陵的兴趣,他怀着鬼胎地将目光往季临川的臀上扫了一扫,眉头挑挑,“嗯?什么好处。”
季临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轰地一下涨红了脸,不知是气或是羞的,强吸了几口气,敛下红晕,他勾唇一笑,把晏苍陵的脸使了劲地揉:“你想要什么好处?”
“当然是有趣的好处。”晏苍陵忍着脸上的疼痛,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好,”季临川回以一笑,弯下|身子,将在他们脚边跑来跑去的啊呜抱起,双足悬空凑到晏苍陵的脸上,“赏你一只啊呜。”
“……”
“嗷呜?”
晏苍陵黑了黑脸,咬牙切齿地道:“嗷呜?璟涵,你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季临川的目光认真极了,睁得老大,水色弥漫,灵秀动人,“你瞧,啊呜可陪你睡,可陪你吃,可陪你喝,多有趣,是么,啊呜?”
“啊呜!”啊呜好似听懂了他的话,点头赞许地嗷叫道。
“你瞧么,”季临川笑着揉了揉啊呜的脑袋,“它都说是了。”
“璟涵,”晏苍陵的耐心都被磨尽了,话音都似从齿缝间挤出的,“你不觉得,相比这个,你道一声夫君辛苦了,主动送上一吻会更妥切些么?”
“呀?”季临川歪歪脑袋,点了点自己的下颔,无辜地眨眨湿漉漉的眼,那眼中的水色与调皮顷刻便将晏苍陵的魂勾了去,让他醉得云里雾里。
“你想要亲吻?”
晏苍陵僵直了痴迷的目光,点了点头,一瞬回神后,拥上了季临川的腰:“当然,璟涵,平日里你都甚少主动,这会儿为了鼓励我,你便不能主动些么?”
“呀!”季临川眉心一蹙,身体受力贴上了晏苍陵胸前的热意,红扑扑了脸,轻轻将人推开了一条缝隙,偏过头道:“可以,嗯……嗯,来,闭眼。”
季临川红脸的模样,总能牵动晏苍陵心底的那根弦,晏苍陵轻轻一哂,抿出一口笑容,缓缓地将双睫垂下,遮盖了火一般燃起的眼,沉下呼吸,睫毛轻抖,等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到来。
近了,快近了,热切的呼吸近到只需轻轻一压,便能吻上那红润的双唇……
“嗷呜!”
一声虎叫撕破旖旎之气,晏苍陵猛地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晶蓝色的水灵大眼,这凑上来亲吻哪儿是季临川,分明是啊呜!
“呀!”小动作被发现,季临川一惊,赶忙将手中啊呜一甩,丢到了晏苍陵的脸上,“啊呜缠着他!”
转身,便飞奔了出去——平日没见得跑得多快,这会儿便旋成了风。
当晏苍陵扒下趴在他脸上的啊呜时,季临川早早不见了踪影,只留烟尘满地。
“季、临、川!今夜我要你好看!”
于是今夜,猫在假山里躲着的季临川,被将翻起地皮的晏苍陵逮着,扛回了房内,做了一夜。当然,第二日醒来,打开门时,晏苍陵便迎面对上了拿着刀柄啪啪啪地拍手心的季崇德……
“咕隆,”晏苍陵下意识地捂住了臀部……
第九十二章 ·佯病
这几日里,季崇德都是易容成普通侍卫入住府内;担忧儿子的他;自然经常过来朝临阁看望,于是乎,昨夜恰好路过,便听到了两人暧昧的声音。季崇德沉了沉脸;决心等着季临川完事后;便进去警告他节制点;怎晓得;他等得都快打起了盹,房内的人还还未止歇;气得他如滚开的水壶,呼呼地朝上窜着火气,强忍了几口气回了房,至翌日午时,估摸着两人醒来时,便抄刀子去打人了。
毕竟这儿并非晏王府,季崇德不敢声张,单枪匹马地挑着晏苍陵入了房,就啪啪啪地拿着刀柄打了起来,而季临川累倒在床,蔫蔫地抬起一眼,看晏苍陵被打得哇哇直叫,掀起眼皮,丢去一个你活该的眼神,就撩被背对着闹腾的两人,视而不见。
啊呜看晏苍陵被打,似乎也很开心,嗷呜啊呜叫着,绕着两人团团转,四处乱跑。至季崇德将气给顺平了后,他方摇着尾巴贴到季崇德的腿上去,眨着晶亮晶亮的眼,好似在说他意犹未尽,还想看着晏苍陵受打——气得晏苍陵单手捏起啊呜,就往季崇德怀中丢去:“带走。”
季崇德吭出一声,暂时放过了晏苍陵,抱着啊呜离去,留得一夜春|宵后的小俩口在房内回味。
晏苍陵揉着被打的臀,吸着鼻子入了里间,看季临川装睡得正香,更是不满,推了推季临川,叫唤道:“璟涵璟涵,我被你爹打了,你不心疼么。”
充耳不闻。
“璟涵,你不搭理我?”
状若未闻。
“那成,你不理我……”哗地一下,掀开了被,晏苍陵犹如活鱼入水钻进了被中,逮着季临川的咯吱窝便往内挠,“让你不理我,不理我!”
“哈哈哈,哈哈哈,”季临川的咯吱窝最是敏感,受不得一点的痒,被他如此一弄,登时笑出了泪花,推拒着人,努力憋住欲出口求饶的话,以免被人发现他会说话之事。
这憋着不说话,可难受得紧,季临川终于抵不住了,转过身拉揽过晏苍陵的头,送上一个热吻,总算止住了晏苍陵的攻势。
长吻一毕,季临川红了脸蛋,将人推开,掀被朝里而睡,等着降下脸上的温度。
“璟涵,”晏苍陵褪鞋褪袜上了床,“人又往季临川的怀里腻,我被你爹打了,你也不给我呼呼,我的臀部可疼了。”
“呀?”季临川翻过身来,笑眼弯弯地扫到他的臀部上,“哪儿疼,脱裤给我瞧瞧。”
晏苍陵眼底戏谑一过,贼意显露:“好。”
季临川将晏苍陵掰过,使其趴在床上,一褪下他裤头时,愣怔了好一瞬,方发现这“臀部疼”几字不是虚妄,晏苍陵的臀都被打红了。心头一酸,季临川方想拍在晏苍陵臀上揉捏几把的手便从刚硬化做了柔肠,拉开床头的小暗格,取出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倒于臀上,给他轻轻按揉:“疼便说。”
“哎哟,好疼!哎呀喂,嘶,疼死了,疼死了。”晏苍陵的脸皮已经堪比墙厚,这装腔作势的痛呼也不打一份草稿,气得季临川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拍下,着实让他真正痛了一回。
“璟涵,你好狠,不成了不成了,”晏苍陵状若哭泣地吸了吸鼻头,“这臀疼成这样,我如何坐下办公呢,恐怕得疗养数日方成了,唉,看来这段时日,我得待在床上过咯。”
“嗤,”季临川被逗笑了,一捏他的臀,又化柔了手给他揉,“借口,若真有心办公,这椅上长钉你都得坐上去。”
“唉,”一口叹息从胸间而出,瞬间将方才扬起的喜色给吞没,晏苍陵摇首,神色悲哀,“璟涵,我着实是累啊,你说这些个人不办事的,我该如何将其辞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