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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司徒拓反倒是冷静了,他看着萧龙,只是淡淡的问:“你想怎样?”
萧龙抬头,看了看乌黑的天空,笑道:“若是以往,定将杀之而后快……”司徒拓的手按住了剑柄,同一时刻,萧龙的手也按住了司徒拓的手。“但是……”他突然笑得柔和,看这司徒拓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但是,现在我更想确认一件事……”他指了指后方,司徒拓回首,就看见了魏新然,当年在昆山红玉国别院的管家。
他跑过去搂住了魏新然,久别的亲人那他几乎落泪。魏新然拍了拍他的背脊,然后看了看萧龙,单膝跪地:“太子,今天老奴就将小皇子平安托付给你了。”萧龙上前扶起魏新然,重重的叹道:“安总管,苦了你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司徒拓呆若木鸡看着两人,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萧龙解释:“是休景告诉我的,我这才托人将安总管接了来,没想到我一直苦苦寻找的人近在眼前,总算完成了我一个夙愿。”
这魏新然就是当年昆山王的近身管事,当年傀儡皇帝不甘心奴役,发动了兵变,遭到了残酷的镇压。魏新然和几个心腹带着只有三岁的萧龙和怀有身孕的萧妃逃亡,途中走散,魏新然护着萧妃,眼看就要被追兵追上。就在这时,他遇到了出游的司徒月松,他看着司徒月松一身布衣,面向温和,实属无奈将萧妃托给了这人,自己带着手下引开了追兵。事后,他四处寻找,终于在十九年后,司徒月松带着司徒拓回到红玉国时,才知道这孩子就是当年萧妃的孩子,红玉王的幺子。
司徒拓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这也太扯淡了,怎么突然他就不是父亲的孩子了?怎么突然他就成了红玉王的幺子了?他‘哈哈’干笑了两声,回头看一直静静站在不愿的严休景,颤着声问:“你早知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休景咬着下唇,几乎快出血,沉默很久才缓缓道:“大人临死前嘱咐过,若是这一生能让你糊涂着过完,也是一种解脱。”
司徒拓几乎咆哮:“解脱?那你一辈子别说,别说呀,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他走过去,抓住那人显瘦的肩膀,狠狠地抠着他的皮肉,“你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才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是吗?而不是因为我司徒拓这个人,你才一直呆在身边的是吗?”他觉得浑身的血液几乎快要沸腾,这些年不论他对休景多好,这人总是毕恭毕敬与他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知道,知道他们身份的差距。
多么可笑,什么皇子,什么半昆,都是笑话,都是笑话。他的娘不是昆山红玉人,而是真正的汉人,他的爹不是什么汉人,而是昆山红玉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咻’一枝火箭射进屋内,爆炸开来,是一只绑了火药的箭矢。司徒拓抬头,眼中看见的就是漫天密密麻麻的箭矢,燃着火,雨点般往下落。院子的人四散到走廊下,屋内,还是不少人被火药砸伤,霎时间血腥味皮肉烧焦的味道散开,让人恶心。
司徒拓脑子里突然就闪过病床上宋祺的脸,那么苍白脆弱。他看见萧龙抱着休景的腰躲到了暗处,回头冲进屋子。
宋钰等人正围在床前,护着坐在床上的宋祺。宋祺看见他,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去哪了,司徒拓。”那眼睛黑亮黑亮的,看着司徒拓的人,冷的渗人。
都想起来了,司徒拓想,这人终于恢复到帝王时的冷静沉稳。他突然有点怀念宋祺失忆那会,缠着自己,倔强的跟着,说些让人心疼的话。
他突然想起破庙的暗杀,响起蒙面人眉骨的伤,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他不敢看宋祺,怕他知道了会崩溃。哪知道宋祺只是淡淡的说:“皇姐终于忍不住了,追都追到了这里,也要赶尽杀绝呀。”
萧龙和几个手下也进了屋子,宋钰将来人聚在一起。具汇报,屋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箭雨过后就是围攻。
“你有多少人?”宋钰问萧龙。
“宅子里只有不到五十人,都是些死士。广陵城分散了不少兄弟,加起来有三千人,但是要赶过来估计需要一个时辰。”生死关头,萧龙也顾不得双方对立的身份,他明白,只有互相信任才能活着出去。
宋钰皱眉,一个时辰,太晚了,怕是会全军覆没。自己来的时候只带了十几个亲随,那只会突然发生这种变故。他其实早就怀疑宋莲,刚才和宋祺分析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宋祺一直都在想法子解放昆山奴,若不是处于臣子的压力,指不定昆山红玉国早就自由了。这一点好强的宋莲与之背道相驰,宋莲明白,失去了昆山红玉,就失去了国家的威严,那是祖宗们打下来的疆土,一辈子就必须被他们踩在脚下。
为了国威,她必须铲除这不称职的皇帝,一个被昆山奴迷惑了双眼的皇帝。
宋祺身上有伤,一张脸白的素净,嘴唇没有血色。他深深的看了司徒拓一眼,转头看向自己的三哥,微笑:“想活着必须有人引开他们的注意。他们的目标是我,谁不怕死的跟我走,等他们打开了埋伏,你们聚在一起一鼓作气冲出去……”说着他又看向司徒拓:“好好活下去……”
说着捂着腰上的伤下了床,准备往外走。司徒拓两三步上前,挡住他:“我跟你一起。”宋祺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惨笑道:“你死了,你的休景怎么办?”他看见司徒拓避开他的目光,心口痛的几乎痉挛。他想,司徒拓呀司徒拓,你有你想守护的人,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人,就让我最后一次保护你,成全你吧。
“你不能去!”宋钰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喊出来,余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范小川。范小川扑捉到那抹余光,咧着嘴说不出什么滋味的笑,不用为难了,我自己说吧。他拍了拍桌子让大家看过来,拍拍胸脯说:“我去吧,没人比我更合适。”这句话明说给宋钰听的,也成功瞧见宋钰抽起眉头,阴沉着脸。
范小川苦笑,你这摸样什么意思?那不成还真的舍不得我?你舍不得我难道舍得你的宝贝皇弟?他以为宋钰怎么着也会说些抱歉愧疚的话,哪知道那家伙利索的脱了外衣,脱下贴身穿的一件金丝软猬甲,然后利索的扒了范小川给他穿上。穿戴整齐才记得嘱咐道:“万事小心。”范小川恼的几乎内伤吐血。
宋钰抱着小川在人们的掩护下来到了后院的马棚。他亲手帮小川将残废的双腿牢牢绑在马鞍上,小川一脸平静,看不出害怕,忧伤,只是望着一片火光的院子,以及偶尔飞过的箭矢。
临走的时候,小川低头看了看宋钰,喃喃道:“本来想亲手杀了葛灰,报血海深仇,怕是没了机会,你把我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我死也所值,没有遗憾了。”
宋钰没说话,低着头为绑腿打结,许久才闷声道:“记着,不停地跑,不要停,突出重围,我回去救你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范小川苦笑,你想的也太天真。腿上绑了个结实,弯腰都有些困难,他费力低□子,指尖轻轻地摸了摸宋钰的脸颊,而后直起身子叹了口气:“你欠我挺多的,下辈子还吧。”他笑起来,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利剑般冲出了火海,身后十几个死士紧随其后,他们明白等待着的只有死亡,升天。
人马冲出去的瞬间,单单是一个侧面,宋莲立马认出了那人。一声令下,大部分人跟着冲了过去。宋莲也紧追其后,她明白,这就是在搏命,输了一败涂地,赢了她就是这个国家第一个女王。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想着,加快了速度。
一直追了几十里地,人马皆是疲惫不堪,终于在悬崖边上逼停了那人。死伤已经大半,他的弟弟背对着她坐在马上,只是紧紧的坐着。
剩余的死士跳下马挥刀抵抗,几乎是以卵击石。当只剩下宋祺一人时,宋莲停止了剿杀,她看着自己的弟弟,只说了一句:“最终还是我赢了……”
马上的人肩膀动了动,她有些迷茫,这还是害怕还是什么?下一秒她听见了响彻山脉的笑声,笑得那么凄惨绝望,却又是开心至极。那人回头:“我们都输了……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宋莲张大了嘴,几乎要尖叫。这个人,这个与自己弟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