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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拓趴在门缝往大堂里面瞧,只见自己老爹往堂上一坐,手一甩,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甚是威严。
其实司徒巡检一般不会断案,他是头头,下面自然有管理办案的,追捕的,只是赵老板不是后台硬吗,若不当回事,他能轻易罢手吗。
赵老板站在公堂下,朝司徒巡检行了一个礼。这个胖子还不傻,老早就听说过新来的巡检大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他还听说过关于这个白净大人与天子之间暧昧的传闻。所以,能不得罪自当不得罪。
赵老板扬起肥嘴笑了笑道:“大人真是好本事,这么快就捉住了那贼。”
司徒巡检微笑:“那小偷是赵老板家中的奴隶。”
赵老板跟着笑:“那个贼人正是我府上逃跑的昆山奴。”
司徒巡检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面色为难道:“不是一个贼人,而是两个。本来这是赵老板的内部事,可是那贼人其中之一丧命归西了,变成了一桩刑事案件,赵老板还要配合本官捉拿了杀人凶手才能将那昆山奴物归原主。”
赵老板面皮一抖,笑容不在,道:“那大人想要怎么查?”
司徒巡检卖起了关子,扶额叹气,“难办难办……”抬起头换上笑脸对赵老板道:“这样吧,委屈赵老板随本官内室商议如何?”
司徒巡检起身,身子单薄却给人不怒自威的压抑感。赵老板皱皱眉头,乖乖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内室,先是寒暄几句,然后由司徒巡检直入正题。
“听说那年岁小的昆山奴是在赵府死去的,不知赵老板知不知情”,赵老板张嘴正要解释,司徒巡检立即截口道:“那个叫严休景的昆山奴真正该死,竟敢咬伤犬子,真是可恶。犬子向我讨人,说是要将那奴隶一辈子都伺候他,来偿还今次的无礼。”语气一个转弯,寒冰变作春意,暖暖的笑着道:“不知赵老板可否割爱……”
赵老板脑子一片混乱,这个巡检说话没有章法,乱七八招,扯东扯西,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赶忙问道:“那杀人凶手……”
司徒巡检故作惊讶,道:“那杀人凶手不就是赵老板的儿子……”接着一个大喘气,赵老板也跟着大喘气,“赵老板儿子……养的恶犬吗……”
“对对,就是恶犬……”赵老板一拍大腿连连称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住嘴。这一口一句恶犬,到底是骂的谁?
司徒巡检忍着笑意,补充道:“那昆山奴……”
赵老板脑子里面浮现出严休景俊美的面容,心痒痒有些不舍,咬了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令公之若是喜爱,我便送给公子了。”
司徒巡检满意的点点头,微笑:“那就多谢赵老板了。”说着牵着赵老板回到了大堂。坐稳之后一拍惊堂木喝到:“带凶手上来!”不多时,一条黑色吊眼狼犬被拖了上来。
赵老板眉眼全是笑意,司徒巡检满目的哀愁,摔惊堂木的声响明显减弱,叹道:“凶手已经缉拿归案,退堂吧……”
司徒拓开心得不得了,亲自去大牢将严休景接了出来,带到院子里面指着树下绑着的恶犬道:“今日虽然不能将凶手惩治依法,但是老天有眼的。你就将这只恶犬当做是那畜生,泄恨吧。”说着递给严休景一根木棍。
严休景本来是个瘦弱的孩子,这会儿满腔的愤怒化为了力量,抄起木棍上去就是一顿猛打,那恶犬只是蹦跶了两下便倒地抽抽,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严休景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司徒拓眼眶也跟着发红,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休怡,哥哥不能为你报仇,是哥哥无能。以后黄泉见面,你再怪罪哥哥吧。哥哥知道你胆小害怕寂寞,本想一死了之,黄泉路上陪着你。可是,哥哥不能死,即便是死也要拖着那些狗贼一起死。”
那一晚严休景抱着弟弟的骨灰盒一直哭,司徒拓站在他的身后耷拉着脑袋也是无限哀伤。司徒巡检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身后,胸口隐隐作痛。他想,都是父母生,走在这世上一趟不容易,这样炎凉的世界,何时才能有尽头呢。
司徒巡检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刚一上任,只是跟造反的头头密谈了几次,暴动便镇压下去,暴动分子们甘愿给司徒大人当起了奴隶来。在位四年,红玉国治理有佳,风调雨顺。期间,司徒巡检维护解救了不少的昆山奴,他们被安置在昆山脚下一处别院内。别院修得隐秘,规模却不小。四周风景怡人,是个养生修养的好地方。
司徒巡检偶尔会带着司徒拓去别院玩耍,司徒拓总会带上贴身小童严休景,因为他总觉得那个秀气瘦弱的男孩子没了他的保护会受人欺负。司徒巡检常说:“骁之,你其实看走了眼。我倒认为休景骨子里比你坚强许多,他那股韧劲不是一般人能够折弯的。”每次听到这话,司徒拓心里总是哼哼想:是不是我最近不黏糊你,你有些寂寞了,臭老爹。
别院一直由一个叫魏新然的中年红眼男子打理,他的身份便是当年暴动的头头,不过此时只有司徒巡检和这个头头的手下知情,司徒拓一直被蒙在鼓里至今。这个魏新然很有本事,这些年将送来的昆山奴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几年下来,全府上下规模也是极其壮观。
司徒拓从未觉得这别院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那里的腊梅开的妖艳,香气也是过鼻不忘。他喜欢看着休景弯身在树下拾地上的花瓣。一树梅花一份情,不知何时自己的心就被那仿若梅花的人儿夺了去。
他望着休景笑道:“你收拾地上的残花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学那些女孩子葬花?”
休景没有抬头,微笑着继续拾花瓣,道:“听说腊梅润肺,我想将这些花瓣晾晒后,给少爷和大人泡花茶养生。”
司徒拓这才想起最近老是听见老爹晚上咳嗽,有时一咳就是一晚。
等休景制作好了腊梅茶,第一杯是由司徒拓亲自端过去的,那一晚司徒巡检正在书房看文件,司徒拓端着茶杯进屋时,只看见孤灯下自己的老爹手拿信纸低眉哭泣。
司徒拓大惊,他知道父亲虽然看似柔弱,却是一个比谁都坚强的人。一定是出了大事,他才会便做这样。
父亲见他进屋,快速抹去眼泪,强颜欢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说着很自然的将信件揣进了袖中。
司徒拓知道,父亲从不瞒着他做事情,但是如果刻意瞒着他的事情便是大事情,深究追问会惹父亲生气的,比如皇帝和父亲的关系,他便从来不问。一来是司徒拓见识过父亲发飙狂躁的样子,生气起来在朝堂上也敢顶着皇上下不了台,皇帝都惹不起,所以他更加惹不起。二来是父亲做事远比他老练熟道许多,性格也更加执拗许多,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你就是绑着他拿刀子坳开他的嘴,他也是不会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不说就不说吧,司徒拓从不介意,他想只要父亲开心就好。所以,当看见父亲落泪的那一刻,他有些慌乱起来。
他快步上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司徒月松抬起眼凝视着自家的儿子,眼中说不出的疲惫和忧伤,他试图微笑,眼泪却掉了下来。他看着高大的儿子喃喃道:“骁之,过来,让爹爹抱抱。”
司徒拓走过去蹲□子抱紧了父亲,近看之下他第一次觉得父亲真的老了,黑发中隐隐闪着华发,眼角有了劳累的痕迹,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来,时间流逝,在父亲的心中沉淀了很多的悲伤,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不了什么。
司徒月松搂着儿子,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感叹道:“还记得给你换尿布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一晃眼你都二十出头了,突然惊觉自己真的老了。”他拍着儿子的背脊唠着家常,说着他儿时的故事,有欢笑有泪水。
司徒拓也不知哪根筋错乱,竟然问了一句:“爹,你很少提起我娘,她漂亮吗?”
司徒月松愣了几秒,几乎没想到父亲会问起这个问题,想了想微笑道:“挺漂亮的,你和她有些挂像。”
司徒拓将头靠在父亲膝上,道:“长我这样还叫漂亮呀,也只有父亲口味会那么独特了。”见司徒月松微笑,他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