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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完咳嗽起来,一口血吐在了袄子上,渗入黑色的锦缎里。
司徒拓心口堵塞,低声唤道:“惜缘……”
“嗯……”,宋祺嘴角微扬,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惜缘……”眼前浮现儿时的画面,那么远又那么近,心口一痛,紧紧抱着他喊道:“惜缘……别死……别死……”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冰凉的液体落在脸颊上,宋祺似乎很满意,嘴角含着笑,再一次昏死过去。
叶清看着司徒拓强忍着眼泪,叹道:“生离死别,习惯了就好。”
习惯?怎么习惯?父亲死的时候,他痛不欲生;休景死的时候,他生不如死;他一直以为他恨宋祺,现在却也是心如刀绞。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在他的人生留过很深的痕迹,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呢?
他抬起头看着叶清道:“还有多远?”
叶清道:“再给他塞一粒药丸吧……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车内安静下来,又是一阵颠簸,终于到了城门。司徒拓透着窗缝看见城楼上三个红字‘广灵城’,心里一惊,这里离京都至少要半个月的车程,难怪一直没有京都传来的消息。
李猎户在车外道:“二爷,现在进程都要查车,不知……”
叶清‘嗯’了一声,起身对着车板用力一推,马车内部竟然有一个夹层。叶清道:“有点挤,你两先将就着。”
司徒拓搂着宋祺,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十分拥挤。叶清上了板子,狭小的空间顿时让人喘不上气来。司徒拓细细听着黑暗中那一点浅薄的呼吸,生怕突然没了动静。
马车停了下来,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城门的护卫。“哟,是叶老板,好久不见了。”
接着是叶清的声音,笑道:“最近我又进了好些美味,各位大人记得光顾。”
又是护卫的笑声:“一定一定,叶老板舟车劳顿,赶紧回去歇息吧。”
接着马车缓缓启动。司徒拓感叹,这腾龙阁当真厉害,想朝廷这些年全力围剿,他们竟然还能混入大青以生意人身份,将秘密基地设在城里,当真厉害。
一路上,时而传来商贩吆喝声,想必正是闹市区。一路前行,吆喝声渐渐远去,到了一处清净地方,只听叶清下了车,对下人吩咐:“车内有贵重物,直接牵到后院去。”
接着又是晃悠,空气减少,司徒拓觉得神智迷迷糊糊,摇了摇脑袋,艰难将手伸到宋祺鼻下,还好,有浅浅的呼吸喷在指腹上。
有人上了马车,卸了车板,刺眼光线射进来,接着叶清一张笑脸:“终于到了。”
司徒拓赶忙抱着人跳了出来,随着叶清急忙赶到一间干净小屋。一个中年男子接过手,将司徒拓堵在屋外。屋内站着一个白色长须的老者,中年男子将宋祺放在床上,退到一旁。接着有人关了房门,屋内忙活起来。
叶清拍了拍司徒拓的肩膀,“有黎老先生在,惜缘不会有事的。”司徒拓勉强笑了笑,往外面走去。
屋外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几株腊梅开得正艳。雪已经停止,他站在树下发呆,时间逝去,树下人浑然不觉。
如今,该何去何从?宋祺若死了,他便离去。若能活下来,他还是应该将他送回去。毕竟,那人曾待他不薄。
“大人……”一声轻唤,随风飘入耳中。司徒拓浑身颤栗,竟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一刻司徒拓几乎没有回头的勇气,他对自己说,这一定是梦,因为想念,所以入了梦。若真是一个梦,那就别再醒来吧。若真是一个梦,那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吧,休景……
他回首,天地素白,那人立于白雪之上,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栗,走来的步伐略显不稳。
司徒拓瞬时间想到了这样一个画面,久别的两人飞奔过去,相拥而泣,海誓山盟再不离弃。这会儿脑子里面还能想这些,连他自己也想发笑。于是,他就那样站着,‘呵呵’傻笑。他笑,休景也微笑。
两人站在腊梅树下,相视而笑,一阵风来,香气扑鼻。刹那间,司徒拓觉得心里好似白雪,没了仇恨,没了束缚,心尖尖甜的像灌了蜜。
休景轻轻走来,眼眶已红,站在司徒拓眼前轻道:“大人……你还活着……真好……”
司徒拓一把将那人揉进怀里,这些年他一直想这样,如今,终于如愿。
“还活着……真好……”他喃喃道,将那人拥的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旗子大妈你猜对了,休景的确没有死,他如小强一样顽强的活着,哈哈
18
18、救死扶伤 。。。
冬天变做春天,在司徒拓心中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恨不得揉进骨血里,干脆合二为一,再也不用担惊受怕那分离之苦。
严休景伤势初愈,几个大动作下来便有些气喘,身子靠在自家大人怀里边咳边笑。“萧龙大哥告诉我你的死讯时,我不曾相信,我和他打赌,我家大人自有办法脱险。”他仰起脸看着司徒拓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陌生男子的名字脱出休景之口,冲淡了司徒拓重逢的喜悦,他的双臂不自觉的松了松,休景顺势将身子移出了他的怀抱。
“萧龙……”司徒拓想了想道:“腾龙阁阁主?是他救了你?”见休景点头,又道:“那我得当面好生谢谢他。”
休景点头,咳嗽浅浅的溢出嘴角,整个人有些站不稳,摇摇欲坠。司徒拓一把搂着他的腰道:“身体怎么了?宋渊对你用了刑?”见他不语,轻轻撩开脖颈的衣襟,疤痕清晰可见。司徒拓咬牙道:“总有一天,这仇我会还给他的。”
休景被司徒拓搂得极不自然,身体僵硬,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浅红,他轻轻扒开腰际的手,毕恭毕敬站在司徒拓身侧,轻声说:“屋外寒冷,大人还是回屋休息休息,与大人一同来的那位公子,我去看看好些没有。”
司徒拓一惊,光顾着高兴去了,差点忘记了宋琪。
休景认识宋琪。每次宋琪来,老管家都会吩咐下人们退避,除了严休景。休景是司徒拓房里的下人,一般只有自家大人使唤他,没人会去使唤为难他的。司徒拓自以为对休景的感情掩饰的极好,可惜谁都知道,包括宋琪,只是大家都藏在肚子里,没有摊在日光下。
休景这么说,表示他已经见过了宋琪。司徒拓忙道:“他……”休景微微一笑:“他不是大人的朋友么……”一句话让司徒拓悬起的心放在了心窝里,他的休景善良聪明,坚韧如柳,却唯独对他的爱意是那样的迟钝糊涂。
司徒拓叹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说与你听。眼下我必须将他安全送回,不然天下大乱,必然殃及昆山。他曾答应,终有一日会还昆山红玉国自由,单凭这句话,我就必须将他安然送回去。”
休景点点头:“刚才见到他着实吓了一跳,见他的眼瞳更是惊得不轻,这段时间大人一定很辛苦,怕是遇到不少难事吧。只是他从未吃过这些苦,不知能不能挺过去,大人去瞧瞧他的状况吗?”话还没说完,一小童急急忙忙奔来,见到司徒拓喘着粗气道:“先生,你的朋友他……他……”
司徒拓顿时一身冷汗,扯着小童的袖子厉声道:“他怎么了?”
小童鼻子眼睛挤在一处,表情痛苦,喘气如牛:“他……他……”
气没喘完,司徒拓已经大步奔了出去。休景赶忙问道:“怎么了?”
小童终于缓了一口气道:“他……一口咬住了黎大夫的手腕,怎么也不松口了……”
休景哭笑不得,这孩子的大喘气真真是吓死了人,忙道:“我们赶快去看看吧。”说完快走了两步,身子一晃靠在走廊上,捂着心口眉头蹙起。
小童赶忙走过去扶住他道:“严哥哥,你身子才稍有起色经不起折腾,你千万莫要心急。”
严休景吐了一口气,微笑:“没事,好多了,莫大惊小怪的,扶我过去吧。”小童点点头扶着他往前走去。
赶到事发地点时,入眼一片混乱。一群人围着床手足无措,宋祺皱着眉头,上下两排铁牙死死咬着黎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