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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睿收回目光,不理会面带讨好看向自己的老令公,而是看了一眼其余几人后落在了顾凌身上。
“顾大人意下如何?”
顾凌默了几秒后,说道:“本官支持王阁老的意思。”
不等平睿再出声,文无瑕唇角勾了勾,淡道:“本官也支持。”
林唯棠双手笼在一起,淡淡表态:“就算王阁老不提出来,本官也会这样做。”
众人目光望向他。
“陛下吩咐唯棠协助吴大人做好接待楚国来使的事情,而昨晚,京安驿站已经接待了楚国来使,今日午时左右入京。”
林唯棠一说完,礼部吴大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点头:“陛下说过要亲迎楚国来使。”可如今怀王病重,恐怕……
“既然这样,我等就去……无忧宫面圣!”顾凌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提出面圣的王令公与另外两名阁老都暗松了一口气。
登基大典在即,陛下虽未正式临朝,朝事也都由他们三省阁老代为住持收纳转呈,再由陛下批阅示下,他们执行。
这样掌政也算是井井有条,可自从怀王病重昏迷的时辰越来越长,御书房案桌上的奏章也堆积的越来越多,陛下更是多日未出现在德元宫了。
他们一把年纪,按理说,都坐到三公之位,面圣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考虑,可——唉!惭愧惭愧啊!
一则他们这三公之位有名无实了二十年,已经习惯了在朝堂当个透明人。
二则,也是因为他们也清楚,女帝留着他们,可不是要重要他们,他们都老了,能有机会荣养,又何必强出头?
所以陛下忽怠政事,他们是不敢摧的,可没有陛下的示意,他们更不敢自作主张。
可这两天上呈的折子不能没有批示!
因为,堆积的奏章中,有驿府代呈的各地氏族要面圣的重要奏章。
六氏掌权人亲自上京来贺女帝登基?这让他们这些老臣子们心都再震惊了一次,隐隐的也不得不承认,无忧公主虽是女子,可她能驾驭得了氏族,一呼百应,最终登基为帝,也的确是真才实能所至,不服不行!
要知道,能成为氏族掌权的人,无一不是氏族的大根本!
这些人,别说主动上京贺皇帝登基,恐怕就是皇帝邀请他们上京,他们这些人恐怕也会想方设法推托,绝不敢以身涉险踏足京城天子脚下,生怕皇帝让他们有来无回。
想当年,先皇登基,按规矩,这些地方氏族都得上京面圣,可当时进京来的人无一人是够得上身份的,更别提冀东项氏态度嚣张的根本人影都没有见一个了?
而如今,冀东项氏却主动来了,不仅如此,就连明王也亲自上京了。
三省阁老商量一番后,决定拉上几位尚书大人一起面圣,他们可都是得女帝信任的心腹近臣,有他们在,是再好不过了。
提议得到支持后,自然向德元宫大总管高公公提出面圣请求。
小高子虽然觉得以主子这两天的心情,实在是不建议这些大人面圣,不过,想着朝政大事,不能懈怠,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前去无忧宫禀报。
而此时,无忧宫寝殿里,气氛空前的紧张。
怀王已经昏迷了十个时辰还没有醒一次,裴太医和另名两名老御医守候在怀王床前。
裴太医收回给怀王探脉的手,弯腰恭敬的站立一旁。
在床沿边上坐下,轻轻的执起怀王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在掌心里,元无忧静静的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她一直都有心理准备,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一定可以从容面对,。
可是在他真正倒下后,她才发现心理准备也不过只是一句空话,她不想放他走,哪怕他生不如死,她也想让他活着。
眼神一紧,她冷冷的转回头:“你们没有办法了吗?”
几名御医面带难色,怀王如今已是弥留之际,根本就没有了法子,可这话他们谁都不敢说,这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就是朝堂上那些老奸巨滑的老臣们都还没有摸透,何况他们根本不用上朝的御医?
“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在场资格最轻,却算得上是怀王主治太医的裴太医想了想,虽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咬牙道:“启禀陛下,在臣看来,王爷之体已是药石罔效,不妨……召见项夫人,或许她有办法也不一定。”
元无忧面色一沉,令在场人心都为之一紧的迫人气场像一张网张扬开来。
另两名御医对裴太医的意见有些皱眉,但也没有反对,他们虽是御医,可无论是民间还是江湖上的医者之能,他们都清楚。
“小逃子,你去。”
立在角落里的逃遥应声后,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内殿中。
而原本逃遥空出来的位置,无声无息的被另一名幽影填补上。
在场几名御医头垂的更低了,目不斜视不肯乱瞄一秒。
在压抑的令人呼吸不畅的寂静气氛里,小高子走进来的脚步稍稍顿了顿,还是上了前,将来意禀报了。
听闻朝臣求见,元无忧沉默片刻后,说道:“让他们过来。”
“是。”得到旨意后,小高子躬身轻步退下。
……
得到召见,前来面圣的几位重臣们来到了无忧宫正大殿,可是元无忧并没有见他们,因为项清尘被小逃子带来了,因为小逃子将项清尘带来了。
显然,小逃子是直接将她从怀王府拎来的,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所以项清尘发丝衣服上也都沾染上了湿气,可她没能顾得上这些,而是戒备的看向静坐床沿边上正细心的将怀王的手放下锦被里的人。
“本殿记得你向本殿承诺过的,但是显然,你辜负了本殿对你的高见。”元无忧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可她如此温和无害的语气却不但没舒缓在场人紧绷的那根心弦,反而觉得绷的更紧了。
项清尘沉默许久,才出声:“我不过是在辜负自己和辜负别人之间作了一个选择罢了。”
“那这个选择,你后悔吗?”
项清尘拢了拢发丝,淡淡一笑:“不后悔。”
元无忧也淡淡笑了:“此生永远见不到亲生骨肉一面?终身画地为牢受着监禁之苦也不后悔吗?”
项清尘脸色僵住了。
元无忧优雅起身,身上华衣上那尊贵的九天锦凰也似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展翅欲飞。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处理你吗?”
处理?项清尘眼神微沉。
元无忧在项清尘面前的软椅上坐了下来,随意的整理着衣袖,似乎并不想要她的答案一样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要折磨一个人,不是要她死,而是要她活着。”
“你……”项清尘是真的气到了,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嘲讽出声,元无忧柔和的声音又缓缓响起,随着她说的话,她脸上的嘲讽也慢慢的僵在了脸上,眼神也终于有了变化。
“本殿知道就算现在你废了武功,但是你要死,你有的是办法,且本殿也知道,你并不在乎项氏的生死,但是,你也不在乎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条命吗?”
项清尘眼露杀机,可她忘了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项清尘了,逃遥甚至不需要上前,只需要弹指一挥,她就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再也不能上前靠近一步,更别说冲上去杀了元无忧。
元无忧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你生,他就生,你死,他就死,选择权,依旧在你手上。”
项清尘无法再保持从容,阴冷的盯着元无忧,突然伸出手指指向床榻上的怀王,几乎是尖厉的嗓子喊道:“没有这个男人,你能有今天?你凭什么这样掌捏我孩子的生死?元无忧,不管元晗天他承不承认,我的孩子是他的骨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事实,哪怕你是皇帝!”
对于项清尘的失控和指控,元无忧无动于衷,倒是在场的御医和外殿等候着的重臣们都皱起了眉。
只不过是赞同还是反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我凭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项清尘,我的态度你心里也同意清楚,现在,我给你一次让我改变心意的机会,如果你能让他挺过这次发病,我……”
“无……无忧……”
元无忧愣住了,猛地回头。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小李子狂喜的上前,又喜极而泣出声。
“扶本王起来。”怀王声音暗哑,口齿却出奇的清晰。
小李子愣了愣,却没想那么多,狂喜的上前扶起怀王坐起来。
元无忧却因为他异常清晰的口齿而浑身一颤,脑中生生浮现回光返照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让她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