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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只能是用心将皇帝这份工作做好,毕竟,完成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初的目标后,她一度迷惘,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
如今,有份繁重甚至紧张的工作,也算是可以打发余生最好时光了。
怀王点头,很是赞同无忧的决定,在他看来,一味的杀戮只是震慑一时,当震慑退去,就会在旁人心中留下惶恐和不安,元浩天就是太过极端,才会在日积月累中,令他身边的人无法安心,时时都紧绷畏惧,所以才会众叛亲离。
“周国三皇子及其来使按行程,明日傍晚左右将抵达京城,无忧,你要亲自去迎接会不会不妥当?”
他知道无忧亲自去接,是因为感激和期盼三皇子之母跋山涉水而来为他治病,虽然明知道他已经无药可医,无忧还是不想放弃。
“无妨,就算不为那位师尊,单单是师父本人,无忧也是该要亲自去迎接,他帮了我们不小的忙。”虽然这些忙并非是她主动要求的,不过,与周国交好,是必须也是必要的,大元国虽然已停战,但百废待新,需休养生息才行,不能再起战争,而楚国……
元无忧眼神有些怔忪,与楚国再有交际,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那……到时候,楚国使臣前来,无忧也会亲自迎接吗?”
元无忧稍默然,而后淡淡一笑:“楚国来使,也算是故人相见,理当亲迎,这是身为东道主必须也是必要的礼数。”那个因为她是一个僧人也爱的痴的男子,再见她时,会如何?会怨恨她的欺骗吗?
怀王没错过无忧那片刻的沉默,想着小逃子的话,不由的对楚国那位名扬天下的战神王,越发的好奇起来。
翌日,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众人都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德元宫偏殿。
诸位皇子们,这是自宫变之后第一次再见面,却没想到,物是人非。
六皇子元宇生看见四皇子元定生,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却不敢如以前那样上前,他知道,决定他们生死的时候到了,而决定的是他们的二皇姐,即将登基的女帝。
以梅妃、良妃为首的一众妃嫔也都过来了,每个人虽然华衣锦服,可每个人眼神里都流露的是不安和茫然。
“圣旨到!”小高子手持明黄色的圣旨出现,高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场所有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跪地接旨。
……
听完圣旨后,所有人都喜极而泣起来,不是杀他们,而是封赏他们。
四位皇子,分别以忠、信、礼、义封王赐府出宫,虽无实质权势,却享尊荣富贵。
梅妃和良妃都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能随儿子出宫入府,其余无子无女妃嫔愿意出宫回家安享晚年的,当地地方官府每年都有俸禄发放,虽不能与皇宫锦衣玉食相提并论,但可保证其衣食无忧。
若是家中无亲无故或不愿意回家的,可在宫中养老。
此圣旨诏告之后,在京城,引发了大震动,人人称颂,就连原本叫器着反对女子为帝的文人书生们也不得不对这道圣旨挑不出刺来。
各大茶坊酒楼,也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都在传颂着女帝的传奇。
傍晚时分,繁华长街上,再一次被禁军清场,百姓们纷纷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名扬天下的周国三皇子及其来使入京驾新帝登基,女帝亲迎!
☆、006人各有命
迎接到周青色母子后,只打了记照面后,这没来得及寒暄,元无忧就匆匆将母子二人迎进了皇宫为怀王看诊。
此时无忧宫寝殿内,元无忧在外殿等候着结果。
周青色知道她的心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她身旁默默陪她等候着。
足有小半个时辰,宁氏才走了出来。
元无忧没有迎上去,因为从宁氏的眼神里,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周青色也没有动,只是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他虽然医术并不精,但也知道怀王已回天乏术,所以话里话外他都并没有保留,但接到她的书信所求,他还是求娘走了这一趟。
宁氏这时候才能好好的打量着元无忧,暗叹一声,好一位绝世无双的人儿,但细细打量之下,她神色微微一变,道:“请恕我塘突,陛下可否伸出手给我?”
元无忧眉梢轻扬看了一眼周青色,只见他眼底浮现一缕惊讶,虽不知道宁氏为什么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不过,她能拖着病弱身子跋山涉水远道而来,她心中很是感激,于是很合作的伸出了手递给她。
她伸出的是右手,宁氏轻执在掌心低头看了很久,又执起了她的左手,同样端详了许久。
半晌后,宁氏放开了她的手,并没有对她这个行为解释什么,而是叹息着说道:“王爷的病,我无能为力。”人各有命,怀王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蒙天眷顾了。
元无忧对这样的回答,其实并不意外,面上也很平静,只是朝宁氏母子感激的一礼后,叮嘱小花子小高子送二人去准备好的别院休息。
周青色也知道她需要独自静一下,只得扶着宁氏先离开。
元无忧默默的在外殿的锦榻上坐了下来。
玉翠很担心的上前一步,却见玉珠朝她示眼色摇头,只得压下冲出口的声音,默默的退到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华灯初上,暮色惭深,元无忧一个人静坐在那里将心情整理好后,才起身走进了内殿。
看着她进来,站在珠帘后无声流泪的小李子忙不迭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沉痛:“奴才参见陛下。”
“都下去吧,这里有本殿陪着。”
“是。”小李子嘶哑的声音已经哽咽。
元无忧走近床边,正倚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的怀王睁开眼,看着她的目光里有着歉疚的担忧。
似是没看见他的眼神,元无忧轻笑着:“晚膳想吃点什么?”
……
朝晖殿,是专用来招待贵宾来使的皇家别院,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却又并不属于皇宫。
此时寝殿里,宁氏坐在临窗的软椅上,神情怔然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周青色走了进来,挥手示意守候在那里的众宫侍们都退下,这才轻步向宁氏走去,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娘?”
宁氏眼敛一动,低头看向他:“心悦她?”
周青色眼色微闪,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问娘看出什么来了吗?”
周青色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头:“孩儿相信命运,但是孩儿也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宁氏垂了垂眸后又扬起,如实说道:“人生不过是借来的一段光阴,生命不过是精魂暂时留在肉体以作的‘房舍’,自有归期,五阴分离,各归微尘,这是人人都无法逃脱的缘数,可她的命格里,我却只见空,空,指无,却也指有,是无是有,皆在她一念之间,如此不可思议的命格,娘还是第一次遇见。”
周青色微微眯眼,对此说法似乎有些意外,但似乎又觉得并不意外。
“拥有如此这般与众不同独天独厚的命格,并不是好事。”
宁氏轻拍着他的手,望着窗外的浩瀚的夜,悠然道:“无有,皆在她一念之间,自然,得失亦会在她一念之间,不凡,是为天降大任也,不悟,则是她还无法在得与失之间得悟,所以,她才会受困于本我而很难挣脱。”
周青色皱起的眉在听闻他娘的话后,已经拧成结了。
“人在一生中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个”我“,这是人生降于世后一生最大的障碍,谁要是敢舍,舍掉自我,才有机会能大得。大舍才能大得,敢死才敢活,敢大死才敢大活,才能悟到生命的幻相和真相。”凡夫俗子一生,很少有人需要触动这般得失和境界的,可她的命格已经脱离了凡夫俗子的境界了。
宁氏看向难掩忧虑的儿子,微微一笑:“青儿不是做到了一般人都不敢大舍的那个‘我’吗?”虽然不是悟舍,但他做到了舍弃,也是件令她欣慰的事情。
“我?”周青色若有所思。
“好了,不说这些了,她的命运如何,娘也很好奇,若青儿是那个使她开悟的人,娶得美人归,那娘也死而无撼了。”
“不许说些死啊生的。”周青色佯怒道,但唇畔绽放的笑容和眸中的坚毅让他整个人都发亮。
“放心吧,孩儿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这美人儿,孩儿娶定了。”
宁氏闻此言,眼睛一亮,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若她舍弃不了这天人尊贵,你当如何?”
周青色淡淡一笑:“这一点娘无需担心,若她放心不下她辛苦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