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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打量了一眼陈大人,冷声道:“等着。”
陈大人暗吁了一声轻吐了一口气,连日来忐忑不安的心在知州大人前来迎驾且元无忧公主答应移驾后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庙小实在是拱不起大佛!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他这个小小县令让无忧公主不待见呢?现在想来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几天坊间的流言说无忧公主东行一事行踪暴露,对朝廷不满之士意图行刺无忧公主……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从公主来到济县后的第二天就悄然流传了起来。
刚开始两天,他以为是百姓畏于驻军而妄加揣测造谣,没当一回事,可就在昨天他宴请连日来赶过来的知州时,才知道并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就连知州大人都听说了这则谣言,且似乎深信不疑,不仅从各县衙召集了衙役官兵,他自己也带来了州衙近上百名官兵。
他才恍然大悟,无忧公主一定也是一早就听到了这则流言才会调驻军前来护驾?杨家那名婢女只是一个借口?
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通,连知州大人都这样严整以待慎重起见,无忧公主那样身尊位贵,自然得加倍的紧张了。
想通这些,他昨天夜里可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暗自幸好在他的治辖之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要过了今天,无忧公主移驾去了州衙,他这个济县县令就无事一身轻了。
知州大人看着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一行人,不敢直视,微低着头小跑的上前对着走在最前面一身浅金华丽宫装头戴薄纱笠帷的人行以大礼:“晋州知州季远参见无忧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能亲自招待无忧公主,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恩典,一得到无忧公主竟然在济县落脚的消息,他就连日赶路而来,只是再怎么赶路,从州衙到济县也还是要四五日。
想到这里,他身子伏的更低,请罪道:“卑职迎驾来迟,望公主恕罪。”
清冷灵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都起身。”
“谢公主。”季知州起身后,看着公主身后的两人,讪笑着拱手:“见过顾公子,廖公子。”这两人一个是远西顾家少主,一个是刑部尚书公子,都是他需要巴结讨好的人。
顾凌缓缓颌首还礼:“季大人客气了。”
廖青云面色漠然的拱了拱手,没有出声。
无忧公主缓缓说道:“坊间流言,想必季知州也有所耳闻,不知季知州对本公主的安危可有重视?”
站立在季知州身后的陈大人听闻无忧公主这似曾耳熟的问话,霎时惊出了满头汗,好像……他第一次朝见公主的时候,公主也曾问过他类似的问话。
现在想来,他以为的谨慎在公主心里可能是敷衍,难怪公主最后不待见他,直接从驻军调军。
季知州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回道:“公主放心,卑职已经做好万无一失的防范准备,就算是倾尽一切,也绝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惊扰公主凤安。”
陈大人汗颜,难怪他只是个县令,要是当日他也如季大人这样说话,是不是就不会得罪公主了?
“很好,有季大人这话,本公主就放心了,也无需再兴师动众惊扰驻军了,木羽。”
“属下在。”木羽垂眸道。
“让驻守在小树林里其余九十名精骑都撤回驻营,留下十人再加上季知州亲自领人护卫去州衙,本公主安危上应该无需再担忧。”
木羽迟疑了一下,才道:“是”
“起程。”季知州恭敬的退让开来,请道:“是,是,公主请!”
无忧公主走了几步后,又停住步子,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大人。
就算是隔着一层薄纱,但众人都知道她看的人是谁,陈大人身子一颤,扑通一跪:“卑职愚昧,轻怠公主,请公主治罪。”
季知州斜视扫了一眼陈县令,没有出声为他美言,公主明显是不待见这陈县令,他要是还帮着说话,那岂不是傻得也得罪了公主?
最后,无忧公主虽并未说出惩治陈县令的话!
但就凭她这一眼,季知州也知道这陈县令的官恐怕是做到头了,济县虽然小,但胜在富裕,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子如果能来济县当县令,那就太好了,待无忧公主到了州衙,到时候他借借无忧公主声威,不愁办不成事,说不定讨得公主欢心,他还能升官呢。
杨家庄园外,看着无忧公主走出来,所有人都请安行礼。
“公主,请让轿辇。”季知州恭敬中透出谄媚。
无忧公主看了一眼身后,她身后的小花子和玉珠服侍着她上了轿辇。
直到她上了辇轿,顾凌等人才翻身上马。
“公主起驾!”小花子尖着嗓子道。
“恭送公主。”杨家上上下下数十人都跪立在路边两侧异口同声道。
浩荡的队伍逶迤而去,杨家人这才慢慢的起身,杨少夫人抬头看着已经起程远去的队伍,嘴角暗暗一勾。
“曼儿,在看什么?”她身旁的杨峰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轻柔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我们家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杨少夫人感慨的道。
杨少爷微微一笑,边说边扶着她往里面走去:“是啊,我们家终于可以平静下来了。”
看着儿子儿媳相亲相爱的背影,杨夫人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送走这尊大佛,我也终于敢睡个安稳觉了。”这此天,杨家降了这样一尊大佛,谁都不敢轻怠。
杨老爷盯着远去的队伍,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的怪异感,没有出声。
杨夫人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老爷:“老爷,怎么啦?”这贵女走了,她们家终于清静下来了,不是件高兴的事吗?怎么老爷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难不成?
“老爷,你说这无忧公主走了,那些想刺杀无忧公主的刺客会不会对我们家不利?”杨夫人紧张的问道。
杨老爷安慰道:“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去吧。”也许是他多疑了,婢女络儿都已经畏罪自杀了,那匪夷所思诡异离奇的说法自然不攻自破,案子也真相大白了,可是……络儿明明是暴毙而亡,又怎么会没死且还被毒哑了呢?
……
这是一场宛如人间炼狱般血肉横飞的屠宰场,黑衣刺客与官兵衙役们撕杀拼战着,刀光剑影,人影奔掠,血流成河,华丽的轿辇金色纱幔上染满了血。
季知州早在有刺客刺杀时就从官轿里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无忧公主的轿辇旁,因为整个队伍中,只有这里才最安全。
“快,保护公主……”季知州大吼着,一群官兵拥护着他一起撤退。
顾凌、廖青云、木羽、叶雪护着轿辇一边拼战一边往后撤离。
他们中,除了叶雪不知情外,其余三人心里都清楚眼前的这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清楚归清楚,当置身在这血海中时,他们的心依然震动着。
人性的残酷和嗜血在这一刻展现的赤、祼、祼,生命在这里毫无价值,还不如蝼蚁。
容不得细想,也容不得深想,因为在思考的眨眼间,刀剑相向中,就有着活生生的生命陨落。
“木大哥,你和顾大哥廖大哥保护公主撤,这里交给我。”叶雪杀红了眼,大吼着说了一声后,就提剑冲上了那一群来势汹汹毫不留情的黑衣刺客,几招之内他也斩杀了不少黑衣人。
顾凌看着提剑冲进撕杀圈里的叶雪,抿紧了嘴,看了一眼廖青云,也提剑飞身也冲了进去。
廖青云飞身上前把坐在轿辇里的人抱了下来,带着她和季知州一起,由数十名官兵用身体为盾保护着他们往后撤离。
顾凌连杀连吼道:“青云,你带人保护公主和季大人先撤,我们拖延时间。”
廖青云点点头,一群人寸寸的撤离。
但是,就在这时,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宛如鬼魅一样出现,黑衣人身形佝偻,可他手里不停砍杀的那把黑漆削铁如泥的大斧却一点儿都不简单,他直奔木羽而去,似乎是铁了心要缠住他。
而白衣人却戴着银面具,墨发飞扬,热血喷溅,他身上却纤尘未染,手里一条宛如银蛇一样的软剑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刀光剑影中,只见血,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
怵目惊心的尸体狼藉遍地,残断的肢骸抛置四周,血迹洒染大地,斑斑点点,场面是如此的凄厉与残暴,却又如此的悲壮与无奈。
季知州看着这两人,面色惨白,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在威胁是如此近?
这两人的武功之高,让他恐惧,他调了这么多衙役带了这么多官兵,都未能吓退这些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