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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杜仲面如土色,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白老大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白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白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
只见那间房间中,摆满了各种我所不懂的仪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装置,看来竟像是一具电脑一样,一到了这间房间中。指针终于在一张钢台面前指向“零”字,而测向器旁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测向器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白老大凌厉无比的眼光,在桌面上扫了一扫,立即看到,一只如墨水瓶大小的东西上,有一盏小灯,也正在闪着光亮!白老大转过身来,道:“杜兄弟,你收到了这讯号,有什么作用?”杜仲道:“这……这……”“这”了半天,仍难以为继!
白老大将语音放得柔和了些,道:“杜兄弟,你爽快认了吧,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只不过是听人指使罢了,纵使受罚,也不致太甚!”杜仲道:“那是……白少爷装的。”
白老大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因此听了之后,神色不动,道:“装了这样的玩意,有什么用处?”杜仲道:“白少爷怕有什么事要呼唤我,一发讯号,我便立即可到!”
白老大一声冷笑,道:“只怕未必!”
我见事情,已快要水落石出,心中不禁高兴。忙道:“白老大,这间屋子,是什么所在?”
白老大道:“这是我的实验室,由杜仲看管。”
我又道:“白老大,我看杜仲仍然未说实话。你看看,实验室中,可有其他新的装置,我怀疑杜仲一接到讯号之后,一定另有动作,来夺取那些钢板的!”
我一面说,一面留意杜仲的面色,只见我越往下说,杜仲的面色,越是难看,我说完之后,他汗如雨下,不复人形!
白老大“嗯”地一声,四面一看,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三架电视机旁边,道:“杜兄弟,本来只是一架电视,为何多了两架?”
杜仲向前错出了一步,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白老大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两个月来,未曾踏进这间实验室,原来你们已在暗中,做下了这许多手脚!”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第一具电现机,一会,萤光屏上。便出现了许多凌乱的线条,白老大略一调整,萤光屏上,便出现了一处海滩的情形来。我认得出,那海滩正是这个荒岛上的一岛,也就是我来的时候,快艇靠岸之处。
白老大关掉了这具电视机,又打开了第二具。
第二具,萤光屏上所现出的乃是一间极其宽大的书室,陈设得十分雅致,一望便知书斋主人,不是等闲人物。白老大一看之下,怒吼一声,道:“杜仲,这是谁的主意?竟在我的书室之中,装了电视摄取设备?”
杜仲道:“少……爷的主意。”
白老大一回头,道:“宋兄弟,你将这畜牲带到这里来见我!”
宋坚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白老大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显见他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倒觉得十分抱歉,因为若不是我,白老大断不能发现,他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白老大接着又开了第三具电视,萤光屏上出现的,竟是整个会议室!刘阿根正在指手划脚,说些什么。
白老大忙又扭动了一个掣,只听得刘阿根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白老大怎么了?姓卫的是什么东西,何以听他指使?”
其余众人,议论纷纷,身在此处,和置身于会议室中一样!
白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道:“杜仲,你该说了!”他那四个字,沉声而发,当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杜仲忙道:“我……我说了!”
白老大闭上了眼睛,道:“不准有一字虚言!”杜仲道:“是……这一切,皆是少爷的主意。”白老大道:“别说这些,说你收到讯号之后,作些什么?”
杜仲膝盖相碰,“得得”有声,道:“全是少爷的吩咐,他亲手在会议桌上,装了一块电磁板,我一接到讯号,便按动按钮,电灯熄灭,电磁板落下,我再通电,发出磁力,将桌中心的钢板,一齐吸住,电磁板便隐没在天花板上了!”
白老大睁开眼来,道:“卫兄弟,原来是电磁板压到了钢片之上,再发出磁力,将之吸住,所以才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出白老大虽然竭力地装出若无其事,但是他心中却是痛心之极!我点了点头,道:“白老大,令郎年轻,难免一时误入歧途,你……不要太难过!”
白老大长叹一声,道:“杜仲,当晚的情形如何,你说一说。”
杜仲道:“当晚,我根本未动,忽然看到电灯熄灭,我接到了讯号,便立即依命施为。”
白老大道:“如此说来,那二十一块钢板,是在小畜牲手中了?”
杜仲道:“少爷被老大扣起,他没有机会去取,我也未敢取出,钢板仍吸在电磁板上。”
白老大道:“好,那你且按一下掣,将电磁板露了出来,给我看看。”杜仲手指,簌簌发抖,伸手按在书桌之上一排按钮中的一个之上,只听得会议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之声,我和白老大,向电视的萤光屏上看去,已见会议室的对准圆桌中心的天花板上,约有三尺见方的一块,向上缩了进去。而会议室中众人,也已发现了这一件事,人人抬头上望,面上神色,尽皆惊讶不已。
露出了方洞之后,一块三尺见方的薄板,连着如同油压器也似的四条钢条,立即落下,刚好压在桌面之上,压了一压,又向上升起,也就在此际,白老大厉声喝道:“钢片呢?”
只听得“咕冬”一声,杜仲连人带椅,跌倒在地,道:“钢片么?应……应该在电磁板上的……白老大,我没有拿过!我要是拿了,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男盗女娼。乌龟王八蛋……”
他一口气发了六七个毒誓,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白老大和我,再向电磁萤光屏上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已经了无痕迹。
看杜仲的情形,他的确未曾取得那二十一片钢片,而白奇伟又立即被扣了起来,那么,这二十一片,本来应该在电磁板上的钢片,到什么地方去呢?
杜仲道:“没有了,一切都是少爷和……我动手的,绝无第三人知!”
我还想再问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宋坚闯了进来,而且提着一个人的后颈,将那人先推进了室来,跌在地上,然后才跨进来。
我们一齐向那人仔细一看时,却不禁尽皆一怔!心里暗暗称奇。
原来那人,并不是白奇伟,而只是一个中年人。
我和白老大两人,都不禁一呆。宋坚是奉命去带白奇伟的,如何带了一个中年人来?我们两人尚未发问,宋坚已经道:“白老大,我到的时候,奇伟已经不在了,这人正在想走,被我捉住,一切情形,问一问他,当可以明白的了!”
我听了宋坚的话,心中不禁猛地吃了一惊。
要知道,白奇伟在近两年来,借着白老大的名义,在外面招摇,羽翼已经是丰满,他这一走,只怕更索性公然作恶,难以收拾!
白老大的面色,也显得极其难看,他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白老大才叹了一口气,道:“程兄弟,怎么你也跟他们胡闹起来了?”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那中年人的面色,并不恐惧,只是显得无可奈何,而白老大似乎也没有严厉责备他的意思,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之后,道:“老大,我有什么办法?伟哥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求我放他出去,我……实是难以拒绝。”
白老大道:“他走的时候,你可曾看到他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说老大你近几年来隐没地底,胸无大志,他很不以为然……”
白老大苦笑了一下,道:“程兄弟,你也很不以为然,是不是?”
那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