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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粗暴地吼道,“土肥先生,你的这套强盗逻辑到此告一段落吧!”
我瞪大双眼,朝着土肥跨前一步,土肥有点慌张,可还是挺起胸膛,迎着我的挑衅。我张口说道:“敲醒!你们是敲醒吗?我承认我以前一直是你们养的一条狗,苟且地活着。也是因为我是一条好狗,所以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是清楚的。你们口口声声大东亚共荣,可你们私底下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能瞒得住天下人吗?”
我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行!土肥先生,我现在不把自己当一个伪军军官来和你理论,我就只当我是个普通中国百姓。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有我自己的家,有我自己的妻子,甚至还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可是呢?可是我连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活也被你们硬生生地剥夺了!”
土肥听我说完这些,反而笑了,“呵呵!难道邵德君痛恨我们日本人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以前的妻子——李春梅吗?假如我没记错,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孙舞阳对吧?”
说到这里,土肥更加放肆地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来。
我却愣住了,土肥原一郎——关东军三羽乌之一,日军陆军省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为什么会对我的妻子的一切知道得这么详细,甚至春梅以前在丽春舞厅的化名他都知道呢?
土肥继续笑着,把头转向武藏鬼雄。“武藏君,邵德不提醒我我倒忘记了,你们俩曾经共享过同一个女人。真是巧啊!一个为了她背叛自己的祖国,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上司与师长;另一个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军队,甚至不惜让养育他多年的义父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听土肥说到这儿,我猛地转身,虎虎地盯住了我身后的武藏鬼雄——小五。
小五挨着墙靠着,也狠狠地盯着土肥。我抑制不住地朝他低吼道:“小五,土肥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认识春梅?”
小五避开我的眼光,低声说道:“是的!我认识你以前的妻子。”
之前对他身上诸多秘密保留的愤怒,终于借着这个话题爆发了,我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小五,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们的,你说!你说啊!”
一只大手在我面前挥过,是郑大兵冲到了我身旁,并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骂道:“邵德,你干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土肥三言两语就让你扑向了自己人,你疯了吗?”
郑大兵的话让我立马回过神来,松开了抓着小五的手。土肥原一郎的笑声再次传了过来:“哈哈!武藏君,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倒戈而向的中国人,为了这么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就可以扑向自己的战友。武藏君,你信不信,你这么义无反顾的结果,是迟早一天你会死在你们自己人的枪口下!劣根啊!这就是支那人的劣根,低等民族你们这群低等民族的支那人!哈哈哈哈!”
我的脸一下红了,恼羞成怒地向土肥扑去。大刀刘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吼道:“邵德,你冷静。”
我挣脱开大刀刘,往后退了一步,重重地坐到了那个小床上。小五脸色苍白,他望向我的眼神一下陌生起来。半晌,小五慢吞吞地说道:“邵德,土肥说得没错,我是认识你的妻子。不过她并不叫李春梅,也不叫孙舞阳。她的真名叫做南造云子。”
小五顿了顿,说道:“记不记得下午在车上,我问起你有没有心爱的女人,没错,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个女人和我内心深处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她也没有死在那场车祸里,现在很可能还生活在这个远山丛林里。邵德,之所以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那么亲近,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与你爱过同一个女人。邵德,有些秘密一直没机会对你说,希望你能明白。”
我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鼓掌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是土肥在角落里放肆地笑着:“真感人啊!这一幕太感人了!我都忍不住要掉下眼泪了。懦夫,你们都是懦夫,为了一个女人。哈哈”土肥张嘴大笑,他这次笑得更加夸张,甚至笑到双眼里布满了眼泪。
半晌,他止住笑,用手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沉声说道:“你们重情义,你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男人!就我不是,就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不是?很好!两位,我可不可以透露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给你们听?这秘密在我心里放了很多年,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反正我也不害怕你们把这秘密告诉我们日本人。”
说到这儿,土肥双眼中居然流出两行热泪:“南造云子,你们俩深爱的南造云子,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魔鬼的信仰
土肥这话让我们都愣住了,突然觉得面前这位布满眼泪的日本军官一下苍老了很多,只见他伸出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肩膀上的鲜血额外显眼,甚至背也慢慢地弯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云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告诉她这一真相,我不希望她因为知道这一切,变成一个平凡的女人。我一直以为我能说服自己,把她只是当成一个学生,一个能够有所作为的女战士。可是,她因为你——因为你邵德,背叛了自己的祖国,并得到了悲惨的处罚。帝国之花的凋谢,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支那人。不是因为你的话,云子也不会被投入到无菌试验里成为实验品;不是因为你的话,云子也不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现在生死未卜。”
小五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我的身边,他伸出手搭到了我肩膀上,他掌心的微温透过我赤裸的皮肤,传到我身上。我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小五脸色比之前稍微好看了一点,然后对土肥说道:“老师,请准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表演太过华丽了一点呢?我记得心理战这一堂课是你当年亲自给我上的,从进入到这房间开始,你就一直在摆弄着你娴熟的演技。先是质问邵德的立场,接着是想要瓦解我们的团结。到所有的方法用完后,你现在又开始玩悲情,希望得到我们的怜悯。老师,你没有觉得这一套在我面前是那么天真和幼稚吗?”
土肥似乎被小五的话说中了,他继续装出一个悲伤的模样,闭上了眼睛。我也站了起来,和小五肩并肩站着,对着土肥说道:“土肥先生,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现在还应该叫你一声岳父大人咯?”
土肥痛苦地睁开眼,声音很低沉地说道:“如果是在和平年代,那你确实是应该叫我一声岳父的。”
说完这话,土肥站直,用手理了理他的领口,努力回到他作为日军高级军官的军姿。只见他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然后正色对我们说道:“可以了!现在我想问问各位,你们还想把我在这儿押多久。松下先生现在已经安全了,我的生死相对来说并不重要。你们想要走出九日并不难,只要释放我就可以了。”
土肥的话让我们再次把思绪带回了目前严峻的形势中。我笑了笑说:“不用着急,我们也不想在这鬼地方一直待下去。等会儿你的下属会送来饭菜,我们也正好有机会和你这种身份显赫的关东军高级将领共进晚餐。吃完饭后,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就走。”
土肥冷笑道:“邵德君,我在你们中国人心里一向是以重视承诺闻名,相信你也有耳闻。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决不会食言。我知道你现在是想给刚才出去的士兵们争取时间,没问题!我给你们大把的时间,只是你觉得你们能逃出远山吗?你觉得你们能活着走出这块恐怖之地吗?并且,邵德君,我可以告诉你们两个秘密,相信每一个秘密都会让你震惊不已的。”
“有屁就放!”站在土肥身边的大刀刘低吼道。
土肥不屑地瞟了大刀刘一眼,然后说道:“邵德君,你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有一位据说是早就死掉的父亲,叫邵统军对吧?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邵统军没有死,他就是引导我们皇军进入远山的那一拨人里的一员。”
“不可能!”这次我没有激动起来,因为小五之前的话让我控制住了自己,面前这位土肥原一郎是特高课最狡猾的老狐狸,他的话里布满着各种圈套,我不能再上当。
土肥又笑了,那笑意非常高深:“不信可以,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能够打动你的证据。但是我说一件事情给你听吧!据我们的情报显示,邵统军当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