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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路易斯斯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只有那个没救的丹尼尔还是欢喜雀跃得很;阿曼
德只是看著阿可奇,似乎已经束手无策。
阿可奇正暗自挣扎,然後她似乎重新取得自己的论点。
她穷尽一切地说:“你总是这麽爱说谎。但是无论你站在哪一边都无关紧要,
我还是会干我的。我将重返那千年之前的世代,改写那个久远的时刻,不让你与你
的姐姐所带出的邪恶继续留存於世。我将会把这一切都现诸於世界,直到它化身为
新世代的伯利恒,而尘世的和平将永远持续。若要成就至善,不能没有牺牲的勇气,
假若你选择反对我、抗拒我,我可要重新分配我所选择的天使军团。”
“你不可以这么做。”玛赫特说。
“求求你,阿可奇。”马瑞斯说:“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只求你同意不要在
此刻生事。”
“是的。”我说,“再多给一点时间,和我在一起,让我们一起横渡梦想与灵
视,进入这个世界。”
“哼,你小看我,而且侮辱我。”她的怒意针对马瑞斯,但即将转向我这边。
他说:“我想要告诉你许多话,让你看许多地方,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阿可
奇,就看在这两千年来我照料你、守护你的份上”
“你守护的是你自己!你守护自己力量的根源、邪恶的起头。”
马瑞斯说:“我求求你,我愿意下跪求你,只要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再多谈
谈,检视所有的可能性”
“你们真是自私自利,”阿可奇轻声说:“对於这个造就你们的世界毫不顾惜,
不愿用自己的力量来让它变化,让自己由邪魔转变成神!”
她突然朝向我这边,脸上写满著惊吓。
“而你,我的王子,你来到我沉睡的神殿,仿佛我是你的睡美人,以你激情的
亲吻让我再度活过来。看在我对你的爱,你不愿意重新考虑向?”泪水在她的眼眶
打转:“你也要加人反对我的人那一边吗?”
她站起身来,双手抚摸我的面颊。“你怎能背叛我,背叛如此的梦想?他们那
些卑微诈欺的家伙就算了,但是你的心底一片纯净。你的勇气应该超越实用主义,
你自己也有著梦想!”
我用不著回答,她能够完全明了这一切。从她痛楚的黑色眼眸,我看到她为我
承受的不解与悔恨。
突然间我无法移动或说话,我根本救不了他们与自己。我虽然爱她,但无法与
她站在同一阵线。我无声乞求她的谅解与宽恕。
她的脸色冰冻,仿佛那些声音再度占有她。我好像又站在她的宫殿前方,迎向
她永恒不变的凝视。
“我会先杀了你,我的王子。”她的手温柔地爱抚著我:“我要你心远消失,
再也不想看到你背叛的眼神。”
玛赫特低语:“如果你伤害他,我们会一起围剿你。”
她瞥向玛赫特:“你们是在围剿自己!当我解泱掉我所爱的这个,我会收拾掉
你爱的那几个。他们早就该死!我会毁掉每个能杀的,但有谁能够毁灭我?”
“阿可奇。”马瑞斯低语著,慢慢地接近她。但她一眨眼间就把他打倒在地。
我听见他摔倒时的叫喊声,桑提诺忙着过去搀扶他。
她的双手充满爱意地环绕我的肩膀,透过我的泪眼我看见她忧伤的微笑。“我
美丽的王子。”
凯曼、艾力克与马以尔从桌上起身,而潘朵拉与那几个年幼的也站起来。
她放开我,自己也站起身来。夜色静得连森林中树木滑过玻璃的声音都听得见。
这都是我写下的闹剧,我坐在原地看著他们每一个,但又什麽也看不见。就在
我生命中的光灿陡坡,这就是我微小的胜利与悲剧,我梦想著唤醒女神、得到名声。
她想要做些什么?她轮流看著每一个人,然後又看回我身上,变成一个高傲的
陌生人。大火即将燃起,黎斯特,可不要看著卡布瑞或路易斯,免得她把目标转移
到他们身上。像个懦夫般的第一个死,就不用看他们死去。
然而最糟糕的是,非死到临头,你不知道谁是最後赢家。这便像是双胞胎之梦
的徵兆,天晓得那究竟是啥鬼意思,或者这世界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你就是不晓得。
我和她都啜冲著,她现在又回复成那个温柔脆弱的美人,那个我在圣多明尼克
紧紧拥抱、需要我的人儿。然而她的脆弱并不会摧毁她自己,只会让我死无葬身之
地。
“黎斯特。”她仿佛不可置信地低语著。
“我无法追随你,”我的声音皴裂不堪:“阿可奇,我们并非天使也不是众热。
我们其中的大多数都向往人类,人类才是我们的神话。”
这样看著她简直是要杀了我一般,我想起她的血液与法力流淌到我的体内,与
她一起翱翔於九重云霄的况味。我回想起在海地时的杀戮狂喜,女人们手执蜡烛,
低声唱著曲儿。
她低语:“但是我亲爱的,你必须找到自己的勇气,那就在你的体内!”泪水
顺著她的面颊滑落,她的身子颤抖,额头被巨大的苦恼激出笔直的纹路。
然後她坚强起来,以平滑美丽的容颜望过我,望过我们每一个。我想她开始要
集中火力下手,其他人若要反击最好得快一点。我渴望如此,像是将一把匕首插入
她身体,将她击倒,但我又感到泪水盈眶。
不过,有个巨大而柔和的声音从外面的某处响起。玻璃格格震动,洁曦与丹尼
尔的兴奋显而易见。那几个古老的站起来,凝重谛听著。玻璃被震碎,某个人闯进
这楝屋子里。
她往後退一步,仿佛看到某个异像,某种空洞的声音填满敞开的门通往的阶梯。
底下有个人正要上来。
她从桌子退到壁炉,看上去害怕莫名。
那可能吗?她知道是谁要进来,那也是个古老的吸血族?她所害怕的可是那个
人做得到这几个无力施行的事?
那不用仔细评估就看得出来,她已经从内在被击溃了。所有的勇气已然离开她,
终究只留下需求语孤寂。最初来自於我的抗拒,接著他们也雪上加霜,最後我又给
予一击。现在的她被那股巨大空洞、非人的声响所钉住,而她确实知道那是谁,我
与其他人都看得出来。
声音愈来愈大,那个访客已经站在阶梯上。天际语铁制的屋檐都语那沉重脚步
声的震荡相互共呜。
“那会是谁呢?”我突然发问,再也无法忍受。那个景象再度浮现:母亲的尸
身语双胞胎。
马瑞斯说:“再多给一些时间,延缓那一刻的来临。那就够了。”
“足够什麽?”她尖锐而近乎野蛮地反问。
他说:“足够延续我们的生命,我们每一个的生命。”
我听见凯曼轻声笑著,这家伙到现在都还没说过一个字。
那脚步声已经踏到地面上。
玛赫特站在打开的门旁边,马以尔在她身旁。我甚至没看到他们移动。
我终於看到那个人是何方神圣:那个爬行过丛林的女子,在荒芜的旷野蹒跚行
走,用个我完全不理解的梦境中的双胞胎一员!而她如今倚身於阶梯扶手上,就著
黯淡的光线,瞪视著阿可奇遥远的形影。她远远地站在壁炉与玻璃墙壁旁边。
这个人的模样真是吓人,大家都瞠目结舌,即使是马瑞斯在内的几个长老。
一层薄薄的泥沙包裹著她,包括她的长发。即使经过雨水的刷洗,泥泞仍然讲
住她的手臂与脚踝,仿佛她就是泥巴做成的。泥土在她脸上造出一幅面具,她的双
眼从面具中裸露出来,带著红色眼圈。一条破旧肮脏的毛巾围著她,在腰际上绑著
一圈带子。
那是怎麽样的冲动与残留的人性,让这个活生生走动的活尸将自己遮盖起来?
是怎麽样的人类心灵,在她的躯壳内受罪?
玛赫特站在她身边看著他,她似乎脆弱得摇摇欲坠。
但那女子并未注视她,只是瞪著阿可奇,眼睛燃烧著毫无畏色的动物性狡诈;
阿可奇走向桌前,将长桌放在她自己与这个生物之间。阿可奇的容颜冷硬,眼神充
满毫不掩饰的憎恨。
“玛凯!”玛赫特张开双手,想要抱住那女子的双肩,将她转过来。
那女子的右手扫出去,将玛赫特的双手挥掉;她跨到房间的另一边,直到她碰
到墙壁为止。
厚重的玻璃开始抖动,但没有震碎。玛赫特沉重地触摸著玻璃,以猫一般的行
云流水溜入前往援助她的艾力克怀抱。
他立刻将她拉往门旁,因为那女子一把敲碎了巨大的桌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