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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米莉安也不在。『圣母玛莉,上帝之母就在死亡的时刻』
她凝神倾听:他们加速移动通过城市,她感觉到转过角落,但她的身体在哪里?
她没有感觉到折断的脖子,那表示说那个人必定死了。
那是什么?足以让她看透丛林的灯光。一条河流?这道水流似乎太宽阔而不像
河流,要如何通过呢?但是走过丛林、沿着河岸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她
看得到眼前的双手,随意挥舞过树叶与藤蔓,仿佛那就是她自己的手。她看到的是
红色卷发,沾满树叶与泥渣。
『你听得见吗?甜心,我们会照顾你,你的朋友开着车跟在我们後面,你什么
都不要担心。』
他还在说话,但她已经听不清楚,只感受到那关爱的语调。为何他这么关心她、
他又不认识她,他可知道溅满她衬衫的血并非她的?罪恶满盈。黎斯特试着告诉她
这就是邪恶,但是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并不是说她不在意何者是对是错,对这
一刻来说更为壮大。他似乎一直在告诉她不该做某些事情。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是好的,希望玛赫特可以理解,而且大卫也在我身旁。大卫
多少知道事情的本末,况且他们会为她设个档案:洁曦卡·李维斯。如此将会增添
更多的证据。『我们其中一个主要成员,绝对是由於最险恶绝对不能在任
何情况下尝试见证』
他们又在抬动她,又是冷空气,她闻到浓烈的汽油与以太的味道。她非常知道
这种麻木的另一端是什? :无可比拟的痛楚。最好是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要做。
让他们抬着你经过走廊。
有个小女孩正在哭泣。
『你听得见吗?洁曦卡,我要你知道的是你已经安全在医院里,我们会尽一切
力量来帮助你,你的两个朋友——大卫·泰柏特与阿伦.莱特纳正在外面。我告诉
他们你不能被移动。』
当然啦。如果你摔断脖子,要不是你当场死亡,不然就是在移动过程中致死。
多年前她曾在医院看过一个摔断颈骨的女孩,她的身躯整个缚在一个巨大的铝架上,
护土每隔一阵子就会帮那女孩调整姿势。现在你也要这样医治我吗?
他还在说话,可是她已经完全听不见。她走向丛林,倾听着河流的淙淙声。他
正在说:
『当然我们可以做这些检验,但你得理解我所说的话,她的伤势是致命的,她
的後头盖都砸碎了,连脑髓都看得见。她的脑伤实在太严重了,几小时後脑部就开
始肿胀,如果还有几小时可言』
你这混帐,把我扔往墙壁上,害死了我。真希望我至少能张开眼睛或说说话,
但我被困在现世的这一边。我已经失去身体,但还是被困住。当我还小的时候,当
时以为死亡就是如此:你被困在坟墓中,没有眼睛可看也没有嘴巴可喊,漫长无比
的时光就这样度过。
或者你跟着一群孤猎野鬼浪荡於阴阳魔界,明明死透了却还以为自己还活着。
天哪,我非得知道自己的死亡之刻。
她的嘴唇感到轻微的知觉。有人打开她的口唇,给她某种温暖与湿润的东西。
但是他们都在外面的走道,这儿只有她一个,如果有人在的话她会知道。但是她可
以品尝到某种温暖的液体流入她口中。
那是什麽?你给我喝什麽?我不想要喝下去!
睡吧,我亲爱的。
我不要,我要清醒着死亡,我要知道那一刻。
然而那液体灌满她的嘴,她的喉咙彷佛自己有生命地吞咽着,那咸咸的味道真
是美味。她知道这种可爱、刺痛的感受。她更猛力吸吮,感到自己脸部的皮肤活化
起来,空气充满周遭。微风吹过这个房间,某种温暖的感受通过她的脊椎,抵达她
的手脚,替代了原先的痛苦,她的四肢已经回复。
睡吧,亲爱的。
她的後脑勺与发根处都刺痛起来。
虽然膝盖瘀血,但她的双脚没事,又能够走动,她感受到盖在身上的床单。她
想要下床行走,但目前要这? 做还是太早。
何况她现在正被人家抱起来走着。
还是睡觉好了,这就是死亡,这样也不坏。那些人正在争论不休,但这些都无
所谓。似乎大卫正在呼唤着她,要她做什么呢?要她死去?医生们威胁着要叫警察
来,但是警察能做些什么呢?这未免太滑稽了吧。
他们一直走下楼梯,真是舒服的凉爽空气。
交通的声音逐渐加大,一辆公车驰过。以往她非常不喜欢这种声音,但现在那
就如同风声般纯净。似乎她又被人家放在摇篮里温柔地哄尉着,车子似乎嘎然而止,
但又立即顺畅地开走。米莉安在那儿要洁曦看着她,但是洁曦真是累坏了。
『我不要走,母亲。』
『可是,洁曦现在还不算太迟,你还是可以过来!』那声音就像是大卫呼叫她
『洁曦卡。』
丹尼尔
进行到一半的当口,丹尼尔恍然大悟。这群白脸的兄弟姊妹再怎么示意对方、
要胁对方,到演唱会结束之前他们还是什么都无法做。规则过於严历:绝对不能留
下印证我们身份的凭证,不能伤及人类,也不能残留丝毫的躯壳组织。
黎斯特必须在最小心的情况下被处决,除非万不得已,不能让人类看到隐藏的
镰刀。当那混帐想要开溜时将他逮住,在他的崇拜者前面支解他。除非他意图抵抗,
否则他就是死在歌迷眼前, 体也会被料理得一乾二净。
丹尼尔狂笑不已,试想看看黎斯特听到这个计画会有什? 感想!
丹尼尔不禁对着他们可鄙的嘴脸大笑。这些死白如兰花的恶质家夥将大厅填满
了他们的狂怒、妒忌与贪念。你可能以为他们只因为黎斯特的耀眼美貌而恨他入骨。
最後,丹尼尔不可避免地与阿曼德冲散。有什? 办法呢?
不会有谁伤得了他,即使是那个古老如石头或是传奇故事主角的长者。诡异的
是,那个长者瞪视着那个颈骨折断的女子,那个与梦中双胞胎留着同样红发的女子。
可能是个愚蠢的人类害她摔断脖子。至於那个穿着皮衣、匆忙赶到她身边的金发吸
血鬼也是个不得了的景观。当他来到那个可怜的伤者身边时,血管浮凸於颈项与脖
子的表皮。阿曼德以最古怪的表情看着那金发吸血鬼,仿佛有意干预。可能是那个
伫立不动的古老吸血鬼使他仓皇难安。最後他将丹尼尔推回人群中,但是根本没有
害怕的必要啊。这间充满声音与光流的大教堂是我们的圣殿。
那末黎斯特就是钉在教堂前方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要如何描述他那憾人心神、
非理性的权威?假若不是他那烈气的狂欢笑颜,他的五官可以用冷酷形容。他挥舞
拳头,咆啸、哀求、怒吼着,对那些使他堕落的力量申诉:雷利欧这个大街上的演
员机缘凑巧地变成夜晚的魔物!
当他重述他的败绩、重生、那股再大量的血液也难止荒渴的饥饿,他那狂啸的
男低音几乎要彻底离体而去。『难道我不就是你们眼前的恶魔?』他对着那些爱慕
他的人类、而非如同月色般苍白的同类泣诉。
即使是丹尼尔也跟着跳跃起舞,嚎叫着他的同意之情。其实那些话语到头来都
没有什么意义,真正引人的是黎斯特的叛逆、他鲜活的力量。黎斯特诅咒天堂,以
所有被视为叛徒与见逐者、而後又由於恶意与罪恶感而残害自己同类的这些人之名。
就在最极致的高潮点,对於丹尼尔来说那就像是他在伟大弥撒的前夕终於寻得
不朽的前兆。吸血鬼黎斯特就是上帝,至少是最接近上帝之物。银幕上的那个巨大
影像给予丹尼尔任何他所欲求的东西。
其他的同类怎有能力抗拒、当然他的狷狂使得他看上去更有招引力。最终的讯
息相当明显:黎斯特具有每个同类身上的禀赋,他是杀不得的。他吃下所有流到他
身上的苦难能量,再以更强烈的程度显现来。如果你加入他就能够永生不死。
这就是我的肉身,这就是我的鲜血。
然而,吸血鬼兄弟姊妹们却恨得咬牙切齿。演唱会快要终了,丹尼尔感到一股
从人群中蒸发而出的仇恨恶臭,从音乐的馀音中出现的嘶叫声。
杀死上帝,将燃肢裂体,让那些人类崇拜者去做他们应做的为那个被杀死的
神服丧。『去吧,弥撒已经结束了。』
灯光通明,歌迷们一涌而上,将舞台的 幕撕开来,追逐着逃离现场的音乐家。
阿曼德揪住丹尼尔的手臂:『到边门那儿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