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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郭怀纲的问话,老太太下意识地按了按她身上的挎包,挎包是瘪的,她开始慌神了:“我……我……”
要是按照平时审讯犯人的习惯,此时,郭怀纲肯定要猛地提高嗓门,大声喝问“快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趁着对方出现慌乱的时候,把对方的防范意识彻底击碎。可对于面前这位老人,他不忍心那样做,老人已经被生活的灾难折磨得脆弱不堪了,他怕老人经不住这样一击,精神彻底垮了。于是,他对门外喊到:“小张,你进来。”
穿着便装的小张进来了,很有礼貌地对谭家老太太説:“大婶,您好!”
郭怀纲指着小张説:“他是我们刑警队的张青。”
老太太一看眼前这个年青人,这不是上午在博物馆跪在她身边一直磕头,后来又被一个妇女追着打的那个小青年吗?她当时把他当作一个小流氓了,原来他是公安局的。老太太恍然大悟,自己早被公安局盯上了。完了完了,她不知道因为这事自己要担负什么罪名,是不是还要坐牢甚至偿命。杀了许马福,报了大仇,她并不怕死,可她怕她死了,丢下她那个无依无靠的儿子和那个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的儿媳妇怎么办?想到这儿,老太太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老人这么一哭,郭怀纲他们倒慌了,万一老太太因为情绪太激动,哭出个什么好歹来,那可不是他们的初衷。
小张忙上来安慰:“大婶,您别哭,我们把您请来,只是想弄清楚几个问题,説清了,就没事了,您不用怕。”
在小张的安慰和劝説下,老太太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慢慢止住了哭声。
“大婶,您怎么想起到市博物馆去烧香求……求那个‘商王爷’了?”郭怀纲继续问。
“我……我是听别人説的。”
“听别人説的,谁説的?”
“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跟你説这事呢?”
“我真的不认识。”这时,老太太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那天天快黑的时候,我从医院里出来买东西,刚走出医院门口没多远,一个身穿黑衣服的青年人迎面走过来,当他跟我错身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想报仇吗?’我楞了一下,问他‘你是谁?’他説‘你别管我是谁,你想报仇吗?’我説‘咋不想,把我儿媳妇祸害成那样,我做梦都想。’他説‘你到市里博物馆求求商王爷,它能帮你报仇。’我説‘你説的是真的吗?连公安局都拿那个坏蛋没办法,那个商王爷能行?’他説‘当然是真的,商王爷是吊民……’他説吊民什么罪的圣物我没听懂……”
小张插话:“是不是吊民伐罪?”
“对,对,是,好象是‘吊民伐罪’。他説‘商王爷是吊民伐罪的圣物,能让坏人遭报应,灵验得很,不信,你试试。’他説完就走了。我想报仇,第二天就去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灵验。”
“你説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老太太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好象是我儿媳妇住院后的第三天,对就是第三天。”
“他长什么模样?”
“他穿一身黑色的风衣,衣领老高,竖着,挡着半个脸。他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带一副黑眼镜,手上戴着黑手套,全身上下一身黑,瘦瘦的。”
“哦,是个黑衣人?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脸长什么样我没看清楚,他给我説话时一直用手挡着脸。”
“有多高?”
老太太左右看了看,最后指着小张説:“个头比他稍低一点。”
小张身高一米七。
“是男是女?”
“穿衣打扮是男的,可声音有点怪怪的,听起来不男不女。”
“你能听出他是什么地方的口音吗?”
“他説的是普通话,听不出地方口音。”
“哦……”郭怀纲想了想,“他还给你説什么了?”
“就这些,其它没説什么。”
“你都给他説什么了?”
“你就説我想报仇,其它什么也没説。”
“您再好好想想,比如许马福的手机号码什么的,你説了吗?”
“没有,没有,就説了这些,他就走了。他走路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您説得这些没错吧?”
“没有,我説的全是真的,我要是説假话,就遭报应,和许马福一样遭报应。”
“好,好,我们相信,我们相信。”郭怀纲説,“不过,大婶,我再问您,您相信许马福是被那个什么‘商王爷’杀死的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始我不信,现在我信。”
郭怀纲笑笑説:“您説的那个‘商王爷’是不是放在博物馆里的那个像斧子一样的东西?”
老太太点点头。
小张説:“那是个死物件,您想想,它连动都不会动,怎么会杀人呢?”
老太太还有点不服气:“那你们説,许马福是谁杀死的?”
“这个……”小张被老太太问住了,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时,和郭怀纲一起参加讯问负责作记录的小刘説:“当然是被凶手杀死的。説什么‘商王爷’能杀人,那都是迷信。大婶,今后有什么事不要再相信迷信了,要靠法律。”
“靠法律?能行吗?你们把许马福抓了不到半天就放了,我们小老百姓能指望谁?”老太太反倒越説越来气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就像被人揭了伤疤,小刘忍不住发起火来:“你这老太太,怎么这么糊涂,抓人是要有证据的,当时你们拿不出证据,证人又不肯出来作证,你让我们怎么办?后来证人出面了,我们不是马上就去……”
郭怀纲拦住小刘,没让他再説下去。一提起这事,郭怀纲就觉得窝囊,作为担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职责的人民公安,他觉得愧对老百姓,他完全可以理解老人的心情。
郭怀纲安慰了老人几句,就让小刘将老太太送到医院。他不想耽误老人太多时间,因为医院那边还有好多事需要她去忙碌呢。
把老人送走,郭怀纲松了一口气。情况基本清楚了,老太太是受黑衣人鼓惑才去烧香求神的,并没有帮凶手做什么,也就是説,老太太没有参与到案件中去。至于搞迷信活动,也算不上什么犯罪,等以后再慢慢教育吧。
第十六章:犯罪心理分析
黑衣人,凶手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听了郭怀纲的情况汇报,张强説:“这么説来,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凶手了?”
郭怀纲説:“我认为是这样。”
“能搞一张画像吗?”张强心里想,凶手虽然露出了凉冰山一角,但只知道穿一身黑衣服,説的是普通话,单凭这些情况去找凶手太难了。
“恐怕不行。”郭怀纲説,“听谭家老太太説,那人戴一副墨镜,给她説话时总用手挡着脸,她根本就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能不能确定他的年龄?”
“据老太太讲,那人走路速度很快,步态轻松,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另外,我觉得他的性别值得怀疑,老太太説那人穿衣打扮是男的,但声音有点怪,不男不女的,会不会是女扮男装?他跟老太太説话时总用手挡着脸,説明他反侦察意识非常强,他与老太太接触是有备而来的,难道他在装扮上就不会搞点什么花样?老太太説他的声音不男不女的,是不是他想模仿男人的声音,但又模仿得不到位,所以才听起来不男不女。”
跟随郭怀纲一块前来的县刑警队的小刘説:“不会吧,从许马福脖子上的刀口看,是一下子就把脖子砍断的,女人恐怕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郭怀纲来汇报情况时,正好段霞和史文也在张强的办公室。听了小刘的话,段霞插话説:“那可不一定,如果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再加上锋利的凶器,完全有可能。”
听了段霞的话,张强点点头,因为他知道,段霞的功力就能证明这一点。张强説:“关于凶手的性别,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确实不好确定。在确定不清的情况下,我们要把这两种可能都纳入我们的考虑范围。”张强停了停,又问郭怀纲:“照老太太的説法,是凶手主动找上她的,是吗?”
“是的。”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主动帮她杀人呢?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张强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很明显,他是想让大家都认真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没人吱声,大家都在考虑,但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是呀,凶手这么干倒底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钱财而受雇杀人,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好象也不是。老太太説他讲的是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