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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吞了口口水,滋润滋润自己干哑的喉咙:“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就说‘我们现在就离开吧,我放弃了’。”他抱着我的手指突然更用力了些。
他一定感觉到我想什么了……我被他堵得沉默了几秒。但是……我真的不想这么离开,像个懦夫,或者一个失败者……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我就会是永远的失败者,甚至无法摸到他的脚踝——永远。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摸索着他的脸颊,找到嘴唇的方位,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立刻以同样的力度吻了回来,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干嘛,仿佛早就期待着我自己送上门一样。他凶狠的啃咬着我的嘴唇,仿佛某种大型食肉动物正在咬噬自己的猎物。
透过他的眼睛我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摸样——蜷在他怀里,从未有过的虚弱,从未有过的臣服摸样。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任何人露出这样的易受攻击的摸样,但是很奇怪的,我却没觉得怎么排斥这样,这感觉就像……一切如此理所当然。
但在吻进行到下一步支线我们还是分开了。我们都很清楚这里并不适合滚床单——不,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我的目标。我并不是说我就不想,但是——或许我们可以再床上玩上三天三夜,但绝对不是在现在,也不是在这个肮脏冰冷的地方。如果魔法进行得顺利,等我们回庄园我们会继续的。
“你说过不会有事的。我愿意信任你,所以现在我把自己交给你了。”我对他说。
“我发誓会让你活着……”他再度说道,往牢房里走了几步,把我放到了那张破床上:“不会太久的……来,harrison,现在脱光你的衣服。”
借着他的目光,我脱下了我暖融融的袍
子,又在他的帮助下脱下温暖舒适的长裤,忍住在寒冬里颤栗的感觉,让自己平躺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
“大概要多久?”我忍不住问。
“不要担心,能有多快,我就尽量做得多快。”他轻声安慰。
他开始在我身边构画魔纹。透过他的眼睛我看的很清楚,但我几乎看不懂,他画的东西是我从没接触过的复杂。随着魔纹的形成,我几乎能“看见”黑暗力量在往我们所处的地方汇聚。从触觉上来说,我觉得更冷了,我忍不住打了几个颤栗,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冰冷下咯咯作响。
终于,魔纹画好了,父亲回到了我身边。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他再次安慰,声音又轻又柔,就像面对的是一个爱哭的小婴儿。
但我却感到一种突然扩大的危险。
我想动,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而他看上去……从未有过的危险。
为什么我没发动了?
我在心里极力质问。
“如果你乱动会伤到自己的,所以我帮你固定好了。”他说:“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接着连视觉也消失了——他断掉了和我的视觉连接。
胸腔那里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过了好几秒我才意识到他干了什么……他似乎用一把刀插进了我的胸腔……心脏的跳动声从没有这么清晰过,那道匕首刚好插在它旁边,我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心脏收缩时擦过匕刃的摩擦感觉。
他……他在干什么……
他要杀我?
他……居然要杀我?
刹那间,我感到全身冰凉,即使是这房间里本身的寒气都没有这一刻窜入我灵魂里的寒气来的碜人。
血液在飞速流逝,冰冷从胸腔开始往四周扩散,直到达到四肢百骸。我似乎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具正在冻僵的尸体……
“harrison……你一定要坚持住,这个过程不会太久的。”父亲的声音响亮的刺破黑暗,带着惨淡的温度。
他不是要杀我吗……他这在说什么……我呆呆的感受着体温持续降低的过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震惊和憎恨被某种淡淡的温度所代替。他……他在在乎我吗……他还在乎我吗……
体温还在持续下降……我忍不住想,我到底是不是已经要死了?怎么可能冷成这样呢?我是不是已经死透了?不对……如果我死了怎么还能感觉到冷……
意识到这个,我突然发现视觉回来了,还是父亲的视角,我正好看见诡异的一幕——最后一缕带着无形无色的黑暗力量的血液正从魔纹里倒流回
我的胸腔。
接着他把刀子拔了出来——让我感到头皮发麻的是,刀刃居然没有带出任何血迹,就像刚刚插进的不是人体而是豆腐一样!
接着又是一段冗长的咒语和新的魔纹。
这次,我清晰的感觉到某种冰冷的东西极速往我身上灌来。可怕的冰冷……就仿佛连地狱也已经结冰。仿佛整个世界的黑暗都在往我所在的方向汇聚。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一个漆黑的漩涡,而处于这个漩涡中央的,就是我自己。
我试图抵抗这种可怕的严寒,却忍不住在这种自然的伟力之下颤栗匍匐。我知道……我真的熬不过去的……无关乎我的意志力,只是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人类能承受的温度……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像鸟一样在飞速变冷的身体囚笼里四处乱撞,试图寻找出路……接着,我发现了火。那团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算热,却刚好能维持我快要冻僵的意识……我本能的靠近它,贪婪的汲取着它微微的温度……即使只是一点点温度也好……冰冷还在继续,我几乎快要冻僵,只能抱着火焰,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抱着她拥有的最后一把火。
我的最后一把火……
世界是永恒的严寒的暴风雪,而我就是可怜的身处其间的即将冻僵的弱小孩子。
我抱着那把快要熄灭的火焰,脑子里能想到的唯一的东西只是……
我要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温度似乎转暖了。证据就是我的手脚开始发麻,热度开始从指尖渗透开来。
我还是能感觉到黑暗力量构成的漩涡,它们紧紧把我包围着,但已经不再冰冷,反而拥有一种如同母体一样温暖舒适的温度。
接着,我意识到我正在进行黑暗之子的传承。我转了转眼睛,接着为这个动作而感到震惊——梅林!我感觉到了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的感觉!我真的恢复了?眼睛好了?
然后我发现我“手里”的“火把”已经只剩一点点火星了。不——这不是火,我的头脑清晰的反应过来,这是和我父亲的连接……连接已经微弱到这种地步了……是那个魂片出了问题吗?
我知道自己该感到悲伤的。我知道他最怕死了,而他居然能为我牺牲一个魂片……但我意识到,我真的没觉得愧疚,也没觉得悲伤。反过来,连我自己都想鞭笞自己的是,我居然感到有一丝高兴。是的,我的理智知道我该悲伤,但我的情感在感到愉快。
——他愿意为我消耗魂器,他多么在乎我!我简直想为此哈哈大笑。
为了驱散摄
魂怪,他还在散发着黑暗的魔力,虽然就目前而言我自觉摄魂怪应该已经无法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让我感到愉悦的是,我不再觉得他的魔力是漆黑冰冷的。不……漆黑本身就很舒服,而且那并不冰冷,那是温和的。
他解开了施加在我身上的束缚咒,把我扶了起来,给我披上了衣服。接着他解开了系在我眼睛上的绷带。
我和他对视着,凝视着他宝石一样的红色眼睛。它里面只有我,我有些得意,只有我,而且我会保证只会有我。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我忍不住搂住了他。
“嗯……和原来一样完美。”他笑着回答,眼神深处有着一丝阴霾。
“我刚刚想,如果我活下来了,我们就回庄园连着做三天三夜。”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
他的眸色危险的变暗了些,接着——一股大力,我的后脑勺撞到了床板上,而他,正致力于啃咬着我的嘴唇。
所以计划改变了?
嗯……我倒是一点不介意从这里开始我们的狂欢。
☆、十年后
时间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步调快进。
自从身体恢复;我很快就又回到学校。必须承认霍格沃茨已经无法给我太多,友谊——过去的已经消失;而新的那一部分并不那么依赖于这个学校;知识——在庄园里我有更好的;尤其是那里有善解人意的罗宾而不是看我不顺眼的斯内普。但是这里有我的同学们,而显然学生时期的友谊总能总能影响人的一生;我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