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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第五日,宫里便下了旨意来,立二阿哥胤礽为太子。这一道消息,引得朝野上下又是一阵波荡,就连素日同朝政没什么瓜葛的武英殿众大臣,也不由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贾琏心想,历史的一切还是按部就班的走着章程,自己究竟要挪动这中间的哪一块石头,才能让一些事情发生改变呢?
脑海中是一头雾水,贾琏看着手中的书稿,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以及对未来的困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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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不期而遇
如今满朝文武都拿捏不准这位九五之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立太子可以说是皇上的家务事,却又是天下的一等大事,众人心中皆是忐忑,思忖着下一步棋应当如何去走。
贾府上下于此事也并非不曾上心,只是依着贾政之言便是,“咱们家一贯谨慎,不曾招惹过什么人,也不曾开罪过什么人。如今娘娘尚得圣宠,眼下,倒也不必忧心太多。”
贾琏实在是不明白,贾政究竟是哪儿来的信心,认为元春“颇得圣宠”。自打上一回省亲之后,也就再没了什么消息,前些日子凤姐有孕,元春赏下来的东西,贾琏瞧着,也就不过尔尔,还及不上胤祥拿来的好。
她一个女子,就算聪慧机敏,毕竟势单力薄,在宫里头就真能过的万事顺遂?怕也未必。
更何况,这天下的美女多半儿都在皇宫里头了,皇上今天看着喜欢这个模样的,兴许明天就瞧上了那个样子的。贾府在朝中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人家,康熙也不用通过后宫的力量来牵制前朝,要真是不喜欢了,估计连装样子都懒得装。
结果这前朝动荡,贾府却也出了事端,东府的那位贾敬在玄真观修炼,烧丹炼汞,结果也不知是否当真修炼的糊涂了,吞了炼制的丹砂,就这么撒手去了。
贾珍这一下子,又是乱了阵脚,只是此时不比当初秦可卿走时,凤姐养着身子,不可操劳,然而那尤氏又着实料理不来。贾珍思来想去,只好来央了贾琏去助他。
贾母因着贾敬之事,已是难过了一番,这样的岁数又经不起风霜伤感,这会儿只觉头闷心酸,便只对贾琏道:“府里头数你稳妥,仔细,如今你便去帮帮你大哥哥。你媳妇那儿自然有人照看好了,不要你费力操心的。”
贾琏道:“孙儿记下了,老祖宗也要保重身子,莫要太过伤怀了。”
贾母叹道:“他们这一个个的都走了个干净,偏生就我命长,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也不知还能见着几个日头。”
此言一出,旁边众人少不得又要宽慰起来,贾琏见状也安慰了几声,便从屋里退了出来。
这贾府活的最明白的人,莫过于贾母了。
贾琏心想,这老太太成日说着自个儿命长,其实心里头巴望者长命百岁呢,只是她在贾府大厦坍塌之前便撒手西去,说起来倒也十分的奇妙。
兴许这也算是上天对这位老祖宗的最后一点恩赐,让她舒舒服服的走,不受一点子零碎折磨。
贾琏原以为,贾珍是不怎么顶用的,自己名义上是帮忙,真正过去了,只怕大梁都要自个儿来挑。谁知这一回,贾珍倒还中用些,里里外外的安置妥当,凡事和贾琏有商有量,为贾敬料理后事,直至出殡,总算是没弄出什么大纰漏来。
贾琏也算是如释重负,这毕竟是给东府帮忙,更加格外要留意些,免得做出错事,惹人闲言笑话。他这些日子来,除了要理公务,还要办私事,实在忙得有些乏累,便想着早早家去,好生歇息一番。
谁知贾珍却笑着拉他留步,道:“这些日子辛苦了琏二弟弟,哥哥这心里头啊,都记挂着你的好呢。如今忙完了这一茬子事情,咱们也可以快活快活。”
贾琏见他笑成这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笑着摆手道:“实在是没有那个兴致,大哥哥这份美意,就暂且留着,日后再去不迟。”
“嗳,哥哥领你见的人,又岂会是外头那些个庸脂俗粉?”贾珍笑意愈深,显出几分猥琐面目来,“一定要见上一见,保证你啊,一试难忘。”
结果便半拉半推的,将贾琏带到了后巷的一处院子中,推门而入之后,贾琏只见迎面上前一个女子,容貌标致,气韵温柔,抿唇同自己微微一笑。
贾珍道:“这便是你大嫂子的二妹妹,都唤她尤二姐,你瞧瞧,可是个可人儿不?”
贾琏笑了笑,道:“着实标致。”
他面上笑着,心中却将贾珍骂了千万遍,这是搞什么鬼啊?要给自己和尤二姐相对象么?
贾琏对尤二姐没有什么意见,虽然她失身失德,却也只能说这女子太愚昧了些,再加上贾珍等人一边蜜糖轰炸,一边强权逼迫,便是不从也难。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动过把尤二姐娶回去的念头啊。
从刚来到这个世界,贾琏就没生过纳妾的心思,如今家里的凤姐大了肚子,胤祥那儿又是不知何事要会否遭难的,贾琏哪还有这些五花八门的心思。
别说这个尤二姐长得不错,就算她长得像王祖贤一样,贾琏也不想娶啊。
更何况还不像王祖贤。
贾琏打定了心思,想着既然进来了,贾珍就不会轻易让自己出门去,毕竟是长日来往的亲戚,不好全然不给面子。
于是,便只有横下一条心,对敌人的各种战术死扛到底,绝对不沦陷在糖衣炮弹之下。
于是……
尤二姐端起酒盅,眼波流转,声音温柔,“敬二爷一杯。”
贾琏抄着筷子吃菜,边吃边道,“对不住了,这会儿有些饿了,胃里头空得很,且先吃些东西,过会子再吃酒罢。”
尤二姐只得放了杯盏,又捏了一块糖藕糕给贾琏道:“既是胃里头空,吃些这个,是最好不过。”
贾琏道:“不喜甜食。”
尤二姐抿了抿嘴唇,颇有些委屈的瞧了贾琏一眼,想了想,又起身道,“听说二爷整日劳累,不妨……妾身替二爷捏捏膀子,松快松快罢。”
贾琏忙笑着挡了一下,道:“正所谓这男女授受不亲,怎好劳烦二姐,不敢当不敢当。”
尤二姐屡屡碰壁,不解这贾琏怎会如此冷硬,瞧了贾珍一眼,自个儿又低下头去,轻轻绞着手里的帕子。
贾珍见状忙道:“琏二弟弟一贯最懂得怜香惜玉,怎么今儿个犯起了左性子来?瞧瞧,这美人儿可要落泪珠儿了,琏二弟弟就忍心不成?”
贾琏不置可否,笑了笑道:“是么?大哥哥这话我却听不懂了,今儿个不就是来用一餐便饭么?何来怜香惜玉一说?这尤二姑娘又非丫头,哪里好让她服侍弟弟,弟弟自问消受不起,没有这个福气呀。”
贾珍本是想着,如今贾琏可是比自己强了许多,若是能借尤二姐的美色再更拉拢贾琏一层,那于自己只有好处,绝没有害处。
更何况,贾琏这些年性子虽沉稳了些,然而哪有男子不爱美人的?更何况比起他家里那一位河东狮,这尤二姐的温柔婉约,便如一笼弯月似的,影影绰绰,让人见了心中就是一荡,这美人计绝没有不成的道理啊。
怎么偏偏贾琏就能够免俗?贾琏想了一想,忽然心道,难不成贾琏是嫌弃尤二姐已让自己玩弄过了,不是个清白身子?
想到这一层,贾珍不免懊恼,怎么算来算去,竟算漏了这一出去,如今这下子,可实在弄巧成拙。
倘若将尤三姐送去给贾琏……贾珍暗忖,尤三姐那泼辣性子,只怕又未必肯从。
贾琏见他久久不语,便执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起身道:“得了,这天色也是不早,我也该家去了,今儿个多谢大哥哥一通款待,改日弟弟做东,再请你好好顽上一日。”
说着便抬腿向门口走去,尤二姐委屈的一甩帕子,歪靠在炕旁,贾珍见状跺了跺脚,赶忙跟着一起往外头去。
谁知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