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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彦哭了,眼泪就这样决堤,在没有人的地方,体会着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和悲伤,怀着后悔和愧疚。他到现在才记起,怜儿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个表情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绝望、嘲笑和死亡。
“怜儿,怜儿……”不管呼唤多少次,最爱的人都不会回来了。错过一时,就注定错过一世。
复仇
同样的夜晚,虞岂寒来到赵昭的府邸。他心里很明白,此时此刻,有必要向老师做出一个解释。
他踏入门,就立刻被应门的小童请到了内堂,看来赵昭什么都知道了。
小童将虞岂寒领到了后花园,随后离去。虞岂寒在后花园驻留了一会儿,看到了远处凉亭里的赵昭,沉稳地迈步过去,没有丝毫的慌乱。
“老师。”虞岂寒恭敬地行着礼。
赵昭招了招手让他坐下,顺手为他倒了杯茶。赵昭品了口茶,温和地问道:“还记得这里吗?”
虞岂寒看了看周围景物,答道:“学生记得,这是学生小时候看书的地方。”
赵昭浅浅地笑了笑,眼神里透着些感伤:“是啊!你和杜慕玄那小子小时候喜欢在这里看书,说是这里很漂亮。那时候的你和他真的就只是孩子,天真单纯的要命。慕玄就喜欢抱着诗词歌赋猛看,你就喜欢钻研医书。那时候,我还以为以后一定会出现一个大夫和秀才呢。没想到,如今,大夫变成了丞相,秀才变成了翰林学士……”赵昭感概的笑着,浅浅的月光让他头上的白发看上去更加的明显。
说到这里,虞岂寒心里一片愧疚:“老师,学生……”
“不用说了,为师知道你。人世无常,变成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还记得为师在这里给你出的题吗?”赵昭笑着问道。
“记得。当时老师问的是:看到水能感悟到什么?”
“我记得当时你把书里所有关于水的道理全都说了出来,可是没有一个是你自己想到的。那时,我觉得你还小,就没有逼你去回答,现在,你能说出来了吗?”
虞岂寒沉默地低下了头,两人陷入了沉寂。赵昭并不着急,他喝了口茶,等着虞岂寒的答案。
有些悲伤的声音响起:“水只能朝着前方流淌,没有倒回的可能。它一旦顺着河道流淌,就注定没有了退路。”
赵昭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多谢老师,学生告辞了。”说着,虞岂寒作揖行礼,起身离去。
“记住,不要用没有退路为借口去伤害无辜的人。那天,我就不去观礼了。”赵昭最后说完这几句话,深沉地叹着气。虞岂寒知道这话中之意,可是伤害往往在发现时就已经发生了。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一个他永远都不想伤害的人,而对于这份伤害,他连弥补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懦弱地等着时间去冲淡着一切。可他不曾想到的是,时间会不会给他将一切冲淡的机会……
云烟楼的生意依旧红火,入冬时节,天气变得有些寒冷,大多数客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过夜,毕竟相互依偎的感觉肯定会比一个人要温暖。而漠尘,永远都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漠尘不能受寒,莲儿就在房间里放上四个火盆,还给漠尘的被子里放了暖炉,整个房间就像春天般温暖。
可即便是这样,漠尘的脸色依旧苍白如雪,身体孱弱如纸。
看到这样的漠尘,莲儿总是想办法让漠尘开心,自己脸上也常常带着笑容,但只要一离开漠尘,又会忍不住偷偷地抹眼泪。就算冷老板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漠尘最后怎么样。所以,只能用尽力气让漠尘最后的日子过的简单,平稳。
漠尘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多,睡的越来越沉,平时冷墨白来找他,他也总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仿佛,随便什么时候,他就会永远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来。
此时此刻,漠尘趁着还能醒着一会儿功夫坐在桌前画画。随意地勾勒几笔,满池荷花竞相绽放,一片生机。唇角荡漾起满足的笑容,但眼睛是哀伤的。
“明年就看不到你们了,呵呵,咳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肺部是剧烈的痛楚。
“漠尘!”焦急地声音。冷墨白闯了进来,看到扶在桌边的漠尘,立刻上去搀住他。
“你耳朵还真好。”漠尘凄然地笑着。
“怎么样?没事吧。”冷墨白搀着他坐下,眼里一片担心。
漠尘勉强地点了点头,安稳地坐在凳子上。
“他什么时候成亲?”漠尘平静地问着。
冷墨白皱了皱眉头,如果漠尘不问的话,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明天……”
唇边的笑容变苦,漠尘却意外的平静:“没想到日子会这么快啊……”
是啊,日子实在太快了。
虞岂寒成亲的时候,漠尘的生命还能剩下多少呢?
已逝
“公子!公子!你不要吓莲儿啊!公子!!”莲儿趴在漠尘的床边担心地叫着,一张清秀的小脸因为着急满是泪痕。
“咳咳咳……”漠尘坐在床上死命地咳嗽着,脸惨白地就像是冰寒的雪。他死死地捂住心脏,那里传来的痛苦仿佛要把自己撕裂,难以忍受,痛到不能呼吸。
“啊!”凄然的叫声,双瞳失去了颜色,变得空洞。“呃……”大口的鲜血吐出,染红了纯白色衣衫,妖冶地恐怖。莲儿慌张地擦着漠尘嘴边鲜血,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去叫人,可是又离不开身。散乱的长发,血色的衣衫,漠尘的样子太过恐怖……
“怎么了?!”有人撞开门,莲儿回过头,是不敢相信一切的冷墨白。
“怎么会这样?!”冷墨白冲到漠尘的床边扶着他,质问着莲儿。
“我,我也不知道,公子突然突然就……”莲儿着急地大哭,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漠尘稍微有些平息下来,他抓着冷漠白的手勉强地说着:“纸……纸……笔……”
“快去拿纸笔来!”冷墨白听明白后立刻叫着莲儿。
莲儿二话不说将纸和笔拿到漠尘的身边,漠尘双眼迷离地看着纸笔,笑了笑,伸出颤抖地手勉强地抓住笔,在纸上写上了他今生最后想说的话。刚一停笔,一口鲜血喷出,浸染了纸张。冷墨白痛心地看着漠尘,不忍再说半句话。
“快……快……把……这……这个……交给……虞……虞岂寒……”漠尘喘着气说完这句话。听到这话后,莲儿立刻将纸塞进信封,往丞相府跑去,脸上是未落完的泪。
漠尘回过头抓着冷墨白的双臂,乞求地说道:“带……我……我……去……城外的……荷塘……求你……”
墨白痛心地说着:“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那里。”
“谢……谢……”
晚上戌时十分,丞相府。
虞岂寒一身红色华服,金色的发冠,红色的发带垂于鬓旁,幽蓝色的眼睛冷如冰,栗色的长发垂落。暗红色的长衫配着鲜红色的纱衣,腰坠墨色的玉环。斜长的留海微微遮住淡漠的双眼,俊逸的容颜就这样展现,只可惜娶得并不是最爱的人。
此时的大厅内,金碧辉煌。上席上是鸾凤和鸣的巨幅绣图,手工精巧,一看就是宫廷之物。琉璃闪耀,红毯铺地,金色珠帘,墨玉如意,海南珍珠,美味佳肴……如此华美,和以往的丞相府真是天差地别。尹冲和司马谨坐于高位,等着观礼。司马谨虽然笑着,但也只是皮笑肉不笑,装出高兴的样子。而尹冲似乎对这个丞相十分满意,平时一身戎装面色严肃地指挥着千军万马的他
如今却是十分高兴,浑厚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华堂。
“陛下啊!真是为公主觅得一个好夫君啊!”尹冲忍不住夸赞道。
“这是朕应该做的。”司马谨恭敬地回礼道,但心里却是异常复杂。
虞岂寒冷冷地看着周围有说有笑的大臣,心里稍有不悦。也有大人过来祝贺他,但也只是三言两语随便的恭维几句,他们都知道虞岂寒一向不爱说话,也不想自讨没趣。不过,在这其中最让虞岂寒在意的就是上官少彦了。他是右丞相前来观礼本没有错,只是显得太多平常了。不测的事情,虞岂寒当然想过,所以,现在只能步步小心着。
“大人!大人!”有人在一边唤着虞岂寒。
一看到是自家的家丁,虞岂寒凑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这时,家丁从怀里掏出一份没有任何的署名的信对虞岂寒说道:“大人,刚刚有个少年送来一封信。”
虞岂寒接过信,感到十分奇怪,这样的日子有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