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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傅容曾经骗了他,害得他如今跋涉千里只为保住性命,但此事他自身也有错,落到如今地步须也怪不得旁人。再则他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得出来傅容并非阴险狡诈之辈,反而因为涉世未深,颇有些不谙世事的纯朴赤真,是以刨去先前诸多事由,他反而对傅容颇为看得上。
先前言语尖刻,看似处处在针对傅容,实际上他也不过是存了逗弄之心,故意而为罢了。
贺瑜方哪里看不出来纪争的小心思,抱着手臂戏谑地看着纪争三言两语将傅容说得哑口无言,扫一眼纪争眼里那得意的神色,好悬没笑出声来。
纪争叫贺瑜方窥破了心思,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咧嘴笑了一下。
那边厢,傅容叫纪争三两句堵了回来,
不由气苦,奈何纪争所说句句属实,任是他如何聪敏,终究不能腆着脸厚颜说违心之语,一时憋闷至极,也不管前头还有没有路,只顾闷头往前冲。
鬼医所居山谷地处深山之中,颇为险僻,方圆百里之内不见人烟,孤峰绝壁高耸,丛林荒莽,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恶山恶水。如此地界,自然少不了凶猛野兽,一路行来,只听猿鸣虎啸声不绝,偶尔有凶禽利啸之声传来,只叫人听得胆战心惊,胆小些的绝不敢孤身一人行走此间。
傅容虽然独自走过一遭,但那也是为了性命着想不得不如此,实则心下对于这样阴森诡谲的地方还是有些惴惴,此时虽然因为心中憋闷一气往前冲,走不多远,听得老枭野鸦凄厉的叫声,心里就不由有些发毛,忍不住回头看纪争两人跟上来了没有。
身后山高林深,干枯虬劲的枯藤见隙插针的使足了劲往上攀沿伸长,将树木之间那点缝隙都挤得满满当当的,使得丛林间更为阴翳,及膝深的野草将羊肠小径遮得严严实实,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傅容站住了脚,伸颈望了会儿,还是没见纪争与贺瑜方的身影,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但他才被纪争挤兑过,这时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往回走,停了一会儿,再望望来路,转头再望望去路,一咬牙继续往前走,只是这回却不像方才冲的那般快了,脚步也略有些迟疑踌躇。
如是行了不远,傅容忍不住又回头望了眼,仍是不见两人身影,心里不觉有些着慌,待要回头去找纪争两人吧,总觉得有些拉不下脸,如是踌躇半晌,终于还是扛不住心底的恐惧,犹犹豫豫往回挪着步子,只盼望那两人能快些跟上来,一边还暗自咕哝着:“我才不是害怕,本是说好了要帮他们的忙,一个人先走太不像话……”
他这边心中焦虑不安,却没留神周遭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连虫鸣声都没有了,只有远远的天边偶尔传来一两声凶禽的尖啸。
阴冷的山风在这山谷中打了个转,一股淡淡的腥臊味扑到傅容鼻端,但那股极淡的味道随着山风的尾巴离去,转瞬即逝,似乎那只是他的错觉。
傅容警觉地转头四顾,但除了森森的林木,其他的都没有看见。
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一股寒意沿着脊柱蹿了上来,后背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傅容的眼里略有些惊惶,手心泛出潮湿的寒意。好一会儿,不见有其他动静,他微微松了口气,暗嘲自己太过小心了,些微一些风吹草动就被吓住了。
这念头还未转过弯来,陡地,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树木不堪巨力断折的声音,傅容下意识转过头去,跟着眼前一黑,一股野兽身上浓烈的腥臊味道扑鼻而来,几要将他熏晕过去。
不好!
傅容心中猛的一惊,下意识举掌拍了过去。然而那直扑过来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这一掌拍出去犹如拍在了巨岩峭壁之上,不但没有把那东西拍走,反而一股剧烈得仿佛是无数只钢针扎在经脉里的疼痛蓦地从手掌沿着手臂直蹿上肩膀,整天手臂都疼得麻了一瞬。
傅容暗道不妙,但这时飞身急退已然来不及了,那东西吃他那一掌有些发痛,当即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抬起前掌对着傅容当头劈了下来,挟着一股腥臭而又凌厉的劲风,威势逼人。
傅容闻得头顶上风声呼啸,情知不好,当下将身子一矮,团团蜷着贴着地闪电般蹿了出去。他的反应不能说不快了,然而那东西的速度也一点也不慢,前掌劈空的同时顺势往傅容退去的方向捞了一下,只这看起来轻描淡写的一下就叫傅容肩头连带手臂都多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如若不是他躲得快,整条臂膀都得叫那东西捞下来。
尖锐的痛楚直冲脑际,傅容吃疼不住,登时倒抽一口冷气,还没等他转过神来,眼前陡然又是一黑,却是那东西眼见一击不中,将身子稍稍往后一矬,如同一座小山般巨大沉重的身体猛的扑了过来,当头向他压了过来。
傅容惊骇欲绝,脚下不知怎么一时竟动不了了,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如山巨影当头压下,心中泛出一个绝望的念头:莫非我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么?
此念一出,一时心头百般念头浮浮沉沉,往昔诸般种种俱在脑海一闪而过,清楚分明。
罢了,死便死了吧……
“呔!”
傅容心中念头还未转过去,忽听一声叱喝,跟着一道身影猛地撞了上来,手中寒芒一闪,却是一柄锋利的短剑随着他一道撞在了那东西身上,深深地没了进去。
而后一团闪闪的剑芒陡然爆了出来,将那东西巨大的脑袋笼罩了进去。
却是纪争同贺瑜方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
原来纪争两人原是跟在傅容身后的,只是傅容一时气急只顾着往前冲,不一会儿就将两人甩在了身后。那边纪争将人气走了也不以为意,反正这里的路也只有一条,怎么也不可能会走丢,再则傅容有功夫在身,总不至于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叫野兽叼走了,因此不急也不慌,只慢悠悠地行来。
贺瑜方也是同他一般作想,眼尖地瞧见一只野兔着急忙慌逃命般的从树木间蹿过,还饶有兴致地指给纪争看,立时将少年心头那点爱玩爱闹的天性给勾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林子里,同那只急于逃命的兔子玩起了你追我逃的游戏,颇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小东西捉住。
纪争拎着那只兔子,一边走一边同贺瑜方道:“可惜还不够肥,要不然晚上吃什么倒不用费思量了。”说着还咂了砸嘴,一副惋惜的模样。
贺瑜方瞧着他虽是这么说,眉眼间的那股子高兴和得意的神色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不由觉得好笑,伸出手去正要同往常一般去揉他的脑袋,忽的神情一凝,喝了一声:“小心!”说着往前跨了一步回手将纪争护在身后,右手拇指一挑,腰间长剑跳了小半截剑刃出来,寒气逼人。
“怎么……”纪争还没有察觉有哪里不对,嘴里的话只说了两个字,忽见贺瑜方身子一顿,急喝一声:“不好!”却是来不及同纪争解释,只伸手在他肩上一拍,足下一点,已然抢在纪争前头朝前掠去。
纪争没有他那样敏锐的感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贺瑜方向来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人,如此模样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紧急的事。是以纪争并没有多问,抬脚紧紧跟在了贺瑜方的身后。幸而他的轻功乃是浑三斤教的,此后又经过贺瑜方的悉心指点,如今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如今得以紧跟在贺瑜方身后不被落下。
此时傅容与他们相距说远不远,转过一道弯便能看到彼此情形。贺瑜方同纪争疾急奔过来,还未看清场中情形,先叫一股浓烈至极的腥臊味冲了个正着,再定睛一看,正好瞧见那如山的黑影对着傅容捞了一爪子。
纪争一见如此情形,哪里还记得先前对着傅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挤兑,胸中一股热血陡然直冲脑际,叫他脑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合身扑了上去,在半空中叱喝一声,短剑从袖中滑落在手,跟着就是咚的一声闷响,他已经同那东西撞在了一处。
054、趁着机会将它宰了!
贺瑜方虽然功夫比纪争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但他不是初涉江湖,性格也不比纪争那么冲动,出手之前顿了一下,搭眼将场中情形都看仔细了,这才紧跟着纪争冲了出去。长剑铿然一声出得鞘来,他随手一抖便是一团璀璨缭绕的剑光,将那东西整个脑袋都罩了进去。
纪争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半边身体都被那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麻木了,差点就握不住手中的短剑。幸而他虽然瘦小,但合身撞过来的力道也不小,那东西被他这一撞竟然偏了少许,沉重的躯体擦着傅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