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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嘶了一声,脸上鲜血淋漓,几道爪痕宛然,皮肉都翻了出来,煞是恐怖。
贺瑜方凑过来瞧了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药瓶,先给纪争脸上的伤口上了药,道:“这药算不得好,只能暂时用来止血,到时见了鬼医他老人家再去跟他求好药。”
跟着他偏头,将左肩的衣襟扯开,也不用纪争搭手,自己往上洒了药粉,嘴里道:“那猴子是鬼医养的,都成精了,要想进谷非得经过它这一关——上次我跟着师父来的时候就给挠了一爪子,得亏有好药,要不然现在脸上还有疤呢。”
上了药,两人继续往山谷里走。
越往里走,视野就越开阔,周围涌动着的云雾变得稀薄了不少,至少能看清周遭环境了。除了那只嗜好啃肉干的猴子,两人倒是没再遇上其他奇怪的东西。
贺瑜方道:“鬼医养的可不止这一只猴子,那些蝎子啊蜘蛛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没放出来,若是放了出来,就是武功再高也别想踏入这山谷一步。”
浓雾中隐约显出来一座阴影。
“那就是鬼医的居所了。”贺瑜方指着那阴影道,又道:“这屋子前有个阵法,你切记要跟着我的脚步走,一步也不能错,否则若是触动阵法,只怕你我都得葬身于此。”
见他说的如此郑重,纪争也不敢怠慢,点头表示明白,眼睛紧紧盯着贺瑜方的脚步,脚印严丝合缝的踩在他的脚印上,半分不错。
“这鬼医还真是个怪人,自己屋子前弄这么多要命玩意儿做什么,出来进去他不嫌麻烦么?”
出了阵法,纪争回头看了眼那看起来跟相比没有丝毫异状的地面,嘟囔了一句,又好奇问道:“如果不小心触动阵法会怎么样?”
贺瑜方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尸骨无存。”
纪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贺瑜方斜眼:“你想试试?”
纪争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
两人朝那屋子走去。离得近了,才看到屋前那个原以为是根木桩子的影子竟然是个人。见了那道身影,贺瑜方咦了一声。
那身影虽然也是瘦瘦小小的,但身姿笔挺,分明不是鬼医。
这里不是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人能找来么,什么时候竟有外人来了?
贺瑜方心中疑惑,没有发觉纪争的脸色在见到那道身影后蓦地一变,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人,眼中闪过一道凶芒。
这道身影,打死他也不会忘记这道身影属于谁——他如今只有这几个月好活,千里迢迢来到这鬼医居所求医可全是拜这人所赐!
“傅容!”
少年满含煞气的声音从齿缝里逼出来,贺瑜方诧异转头,还是第一次听见少年如此煞气腾腾的声音。他才刚转过头,只见眼角黑影一闪,少年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冲了过去。
傅容听到声音诧异转头,忽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扑将过来,下意识撤步,运气,举掌,拍出,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不想那扑来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微微侧身避开锋芒,双臂忽的化作柔软的藤条,灵活的缠了上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傅容看到了来人鲜血淋漓的脸,登时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脸见鬼的神情:“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后一句话他没能说出来,就因为这一时怔忪被纪争觑得了一个空子,猱身而上,将他扑倒在地。
“小子,想不到你还会落到爷爷手里吧?!”
纪争揪着傅容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嘿嘿狞笑,衬着鲜血淋漓的脸孔说不出来的可怖,骇得傅容一时都以为眼前的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傅容声音都在打着抖,哆嗦着道:“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要害死你的,我我我……”
“你还是下去跟阎王爷说吧。”纪争龇出一口白森森的丫,阴森森道,跟着早已蓄势待发的拳头不由分说就砸了下来。
“小争住手!”就在这时,贺瑜方赶了过来,一把将纪争拉住。鬼医性格古怪,若是在他门前动武,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了那就不好办了。
“你放开我!”纪争瞪眼叫道。这小子居心险恶,哄他修炼阴阳倒逆经,弄得他现在还要担心自己性命不保。他这时没拔出剑来一剑结果这小子已然是非常客气了,不死揍一顿怎么能消去他心中怒火?!
“你先别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出了谷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在这里不行,要是惹恼了鬼医他老人家,你要怎么办?!”贺瑜方强硬地把他拉起来,不容置辩。
纪争瞪着他,好半晌才哼了一声,从傅容身上爬起来。
“小子,给爷爷等着!”他低下头,对上一脸惊恐的傅容,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来这句话,随即便被贺瑜方拉走了。
傅容看着纪争犹自愤愤的背影,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家伙,没死?
他一骨碌爬起身来,愣愣地看着前方不情不愿被青年拉着走的少年,一脸见鬼的神情——逆行了真气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这家伙是什么妖怪?!
“晚辈试剑堂贺瑜方,奉师尊秦鹤之命前来拜访鬼医前辈,还请前辈移步相见。”到了屋子跟前,贺瑜方并不进去,只是对着那甚是简陋的茅草屋抱拳,朗声道。
屋子里悄无声息,似乎并没有人。
贺瑜方重复再三,屋里仍是没有声息。
“你别忙活了,鬼医现在不在里面。”贺瑜方正待再重复一遍,后头傅容突地插了进来。
“你知道鬼医的下落?”贺瑜方转身,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傅容。
傅容被他身边的纪争凶狠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听上去颇有些底气不足:“他、他去采药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采药?
纪争嘿嘿一笑,盯着傅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凶芒,那正好,爷爷正好趁着这时候把咱们之间的帐好好算一算!
049、鬼气森森的干瘪老头
傅容一看见纪争笑就忍不住心里发虚,尤其对方现在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还未收口的爪痕,看上去更加显得脸容狰狞凶恶,脚下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一步,他颤声道:“你、你不要乱来,我、我我也会打人的……”
打人?
纪争眯了眯眼,正要上前去,却被贺瑜方拉住了:“等等,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若是放在平时,他并不介意顺手帮纪争将仇人除去,但这是在鬼医居处,这少年不知道同鬼医有什么瓜葛,万一犯了鬼医的忌讳,那就不要指望鬼医会出手救人了。
纪争咧了咧嘴,脸上的伤口扯得生疼,伸手捂着脸,他一指傅容,冷声道:“你说!”要是有半句谎话,看老子不揍死你!
傅容看了看纪争,又可怜巴巴地看贺瑜方,小心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我我没想到你竟然有功夫的,我我……”
他简直要哭出来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纪争竟然会有内功在身啊,谁知道对方身上有功夫竟然还会强迫他教授武功?虽然当时确实存了要教训纪争的心思,但他也并没有真的想要对方的命啊!
——就算有错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啊!
纪争磨着牙,狠狠瞪着傅容。你编,你再接着编,老子看你还怎么编!
这边他因为脸上的伤口疼得不想说话,锋利的眼刀嗖嗖的甩过去,扎的傅容小心肝直颤抖,好容易壮起胆子,颤着声音给自己辩解:“你、你当初如果不是逼我,我、我又怎么会、怎么会教你……”
他越说声音就越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阴阳倒逆经本是阴阳岛的不传之秘,就算受人威逼胁迫也不应该随意传给外人,若是给岛上的人知道了,自己肯定免不了要被抽筋扒皮。
一想到岛上的严酷刑罚,他猛地打了个寒噤,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脚下也有点发软,差点就一屁/股瘫倒地上了。
纪争哼了一声,要不是后来想到修炼阴阳倒逆经也是自己逼迫他传授武功的结果,他在见到傅容的第一瞬间已经把剑拔出来了。
不过这小子还是得揍!
听了这么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贺瑜方看看纪争,又看看脸色惨白似乎站也站不稳的傅容,总算有点咂摸过味道来了。
“他就是那个骗你练那个什么经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人?”贺瑜方指了指傅容,问道。
因为涉及到偷师学艺,当初纪争也并没有跟贺瑜方说的太细,只大略说了一下经过,至于自己为什么会逃出辜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