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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凳子上,她也不再客套,对着纪争单刀直入:“你若是不想死那也简单。”
纪争看向她,脸上神情有些奇异,虽然还残留着一丝茫然,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不是蠢笨之人,年少时便挣扎在生死之间,经历诸多磨难,少年已经不再是懵懂无知的稚童,他不认为对方会白白的救他的性命。
虽然对死亡确实有着发自本能的畏惧,但少年并不是因为性命被攥于他人之手便会委曲求全的性格。
傅越并没有看出来少年的心境因为她的话而有了一丝转变,她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与不屑,话里话外高傲显露无疑:“只要你随我回阴阳岛,做我的练功炉鼎,我便设法救你一命——如何?”
纪争望着少女一脸恩赐的神情,细微的挑了一下眉毛。他并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是‘炉鼎’?”
傅越挑眉,啧了一声,“连这个也不知道,蠢笨若斯,难怪会被我那亲爱的弟弟诓骗得修炼了阴阳倒逆经——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应承了我,我便会设法救你的性命,如何?”
这高傲如同施舍一般的语气成功将少年心中最后一点犹豫茫然也打散,心中怒火勃然而发,纪争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能救我的命就了不起么?
老子自己的命自己救,用不着你施舍!
傅越不耐烦地屈指敲了敲桌面,道:“我没有多少耐心,现在,马上,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从不以为这世上会有人白白的对我好。”又是一阵沉默,就在傅越忍不住挑眉的时候,纪争开了口,语气十分沉静,半点看不出来他先前还在为自己即将死去这个消息而茫然无措。
看向傅越,纪争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我长这么大,除了爹娘兄长,只有两个人是对我最好的。这两个人中,一个将我从家里掳走,因为他想把我献给他的门主,当做修炼神功的补药,后来他为了救我死了。另外一个对我像对自己亲弟弟一般,后来我走了,她也死了。”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在说我有多么可怜,对我好的人都死了,而是想跟你说,我长到如今,愿意拿自己性命换我活着的人只有两个而已,那么,你不过是我今天才认识的人,为什么,凭什么会救我的命?”
傅越挑眉。
纪争继续道:“自从我离开家之后,我就从来不以为这世上会有白白对我好的人,我于是斗胆猜测了一下,能够让你救我性命的代价,大概是非常沉重的吧?或者,会让人觉得比死了还难受?”
“看来我要收回先前对你蠢笨的评价了。”傅越唇角露出一丝笑,眼中在见到少年后头一回露出欣赏之色,即便那只是浅淡的一丝。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她道,语气又恢复了原先的漫不经心,“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纪争嗤了一声,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我都已经猜到那会比死还难过了,你觉得我会有那么白痴答应你的条件?”
傅越笑了起来,并没有因为少年的不客气而发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是么?”
“不过,你大概有一件事还没有明白。”她站起身来,走到纪争跟前站定,将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弯身,美丽的仿佛盛满了月光星辰的眼睛对上他的眼睛,眨也不眨,而后轻笑:“弱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
“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意。”她直起身,手却没有离开纪争的肩膀,比少年高了半个头的个子让她得以俯视少年的面容,然后那傲慢的,不容人质疑的声音便在纪争耳边响起:“你必须得跟我走,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纪争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眼中略有嘲讽:“若是我不愿意呢?”说话间,他将肩膀轻轻一抖,从傅越手中滑开,跟着合身撞进了她的怀里,手臂柔若无骨一般缠上了她的后颈,食中二指却似毒蛇嘶嘶吐出的蛇信一般,盯上了对方脑后玉枕穴。
缠花拳法中缠黏二字诀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辜家绝学练得如此,纪争不说是绝无仅有的天才,其天赋也非同一般。
“雕虫小技!”傅越冷哼一声,脑袋微微一偏,扬手一记刚猛掌风朝着纪争劈了下来,端的是迅疾无比。
眼见那掌风已然及体,纪争却不躲不避,专意将缠花拳法使出来,所攻之处无一不是对方必救之要害。
他这明显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令傅越的动作也微微顿了一下,旋即冷然一哂,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比谁硬气?笑话,她傅越长这么大还没输给过谁!
纪争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
凭什么?!
凭什么你就说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说话的权力?!有武功很了不起么,武功厉害很了不起么,武功厉害就可以对其他的人为所欲为么?!
娘的老子就是不信这个邪!
有武功怎么样,武功厉害怎么样,被老子揪住机会照样打得你满头包!
不得不说纪争骨子里就有那么一股倔强劲儿在,说难听一点就是死脑筋,容易犯牛脾气。一旦脾气上来了,就是天王老子他都敢上去摸一把屁/股。
两人俱是不服输的性格,虽然都稍稍偏开了要害,但还是实打实的受到了攻击,当下齐齐闷哼一声。
傅越还好,纪争毕竟功力不深,便是打在了她身上也不能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纪争就不一样了,傅越身为阴阳岛专意培养的弟子,功力之深厚岂是他一个半路出家练武的人能比的,她的掌力走的又是刚猛一路的,这一掌击在他身上,当即那刚猛的掌力便冲进了体内,震动了内腑,激得他嘴角都沁出一道血线来。
傅越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区区三脚猫也想同我较量?但是她扬在空中的手掌还没来得及再劈下去,嘴边的笑意突地一凝,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脚下有些站立不稳。她踉跄了一下,勉强扶着桌子站住了。
“你、你竟然……”话还没有说完,她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跟着就一头倒下了,脑袋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纪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昏死了过去之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跟着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要杀了她么?
老实说,纪争还从来没有为这个问题为难过。
他虽然经常打架,但是都没有想过将打架的对象置于死地,像从前辜名一直看他不顺眼,想方设法的给他找麻烦,可就算辜名扬言说要将他偷师学艺的事传出去他也只是将对方打晕然后逃走了事,并没有对辜名动杀心。
能够让少年起杀心的都是威胁到了他或者是他珍视的人的性命的人,比如苟屈,比如裴辽。
把他害得只剩下半年好活的傅容也许也算是一个。但傅越却只是想要将他强行带回去做炉鼎,倘若她现在没有昏死过去,以纪争刚烈的性格,恐怕就是死也不会如了她的愿。但是傅越现在已经被他用药迷倒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并不能用手段迫使纪争跟她走。
那么这样的人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杀吧,她想做的事都还没有做,也并没有对少年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不杀吧,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好人,若是她现在醒着,也必定会选择强迫纪争跟她回去。
这边纪争还在犹豫,那边窗口忽的一闪,一道身影蹿了进来,却是白天的那小贩。
看到纪争还好端端的站着,他松了口气,下一刻就过来拉纪争,嘴里道:“小祖宗,这迷/药效果虽好,但对付功力深厚的人可搪不了多久,你怎么还有闲心站在这里发呆,要杀就快点动手,不杀——坏了,她要醒了,快走!”
小贩无意间一扭头,看见傅越的眼珠动了一下,登时吓了一跳,不由分说拉着纪争穿窗而过,飞身下了二楼,跟着不辨方向一路狂奔。
“哎哟我的祖宗喂,你这也太沉了,我说你都不会提个气什么的,就只会让我拽着跑么?就是一头猪它也知道扑腾扑腾甩开蹄子跑啊,你这小子看着还挺机灵,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这脑子就不会转了呢?”
小贩一边拽着纪争狂奔一边念念叨叨,扭头一看纪争那一脸懵懂无知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低吼了一句:“提气!提气你不会么?就是把丹田那口气提起来——跳!对了,就是这么——哎哟!”
他只顾扭头看纪争了,不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