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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边走边琢磨着是不是再把辜名拖出来揍一顿,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不甚动听的声音——
“嗳,小孩……纪争,你等等!”
纪争循声望去,然后就见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从人群那边奔了过来,脸上不觉也露出一丝笑意。
“哎,你干什么去?”
贺瑜方跑到跟前,脸不红气也不喘。
“扫地。”纪争提了提手里的大扫帚,如实答道,然后又好奇地往人群那边看了眼,问:“那边在干什么?”
“打架。”贺瑜方瞧了瞧小孩手里比他还要高的大扫帚,微微皱眉:“就你一个人干活?”
纪争拖着扫帚往前走:“还有一个人偷懒不来,那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说着又抬头望着贺瑜方,好奇道:“那边在打架?”
贺瑜方几步跟上小孩,拎过他手里的大扫帚,耍剑似的挽了个花,扛在肩上走。这一手耍的极好看,惹得纪争盯着他望了好一会儿,都忘了追问那边打架的事。
贺瑜方注意到他的视线,浓眉一挑,带上几分笑意:“想学?”
纪争望着他,点点头,又道:“挺好看的。”
从前纪家村里来过一个耍猴的,养的那猴子也能把棍子耍出花来,舞得那是呼呼作响,看得纪家村的小孩们那叫一个眼热,恨不得能把棍子耍的那么好看的是自己。
贺瑜方浑然不知自己在小孩心里已经和一个猴子画上了等号,还挺得意道:“这个也不难,你只要这样这样就行了。”
他拿着扫帚做示范。
纪争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扫帚抢过来,手上一使劲,那扫帚就转出了一个花。
贺瑜方的一句“你手上没力气使不出劲”还没说出口就默默咽了回去,带着几分惊奇道:“咦,看不出来你力气还挺大。”
纪争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挺了挺小胸脯,骄傲道:“那是,他们打架都打不过我!”
贺瑜方想起小孩打架那狠劲,抬手在小孩头上摸了摸,问:“他们怎么那么多人打你一个?”
纪争不屑道:“他们一个人都打不过我。”又得意道:“他们人多也不管用,还是打不过我。”
贺瑜方想起昨日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几个半大孩子,笑了起来,放在小孩头顶的手顺手又揉了一把。
“他们再欺负你我去帮你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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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成亲了告诉我一声
贺瑜方一回到听涛苑,迎接他的就是师父秦鹤煞气腾腾的脸。
“说!你这半天都野去哪了!”
别看老头已经年过花甲,可中气还是足得很,一声怒吼震得窗棂都在格格作响,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不少。
贺瑜方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慢慢蹭过去,乖乖唤了一声:“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么个徒弟!”秦鹤吼道,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心口也在上下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老头是真给气着了。
他是属于想显摆自己徒弟有多争气的那一类的,同时也是想让自己的小徒弟在江湖上露露脸,挣个名号出来,这样江湖上就知道试剑堂这辈有个能干的小辈叫贺瑜方,往后出门行走江湖看在试剑堂的面上也会让他几分。
此外这小徒弟如今已经十四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寻常人家这年纪都订了亲,老头想着是不是也给小徒弟物色好人选,也好将人生大事给定下来。
但江湖上乃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江湖上年轻俊才多如过江之卿,若是手上没几分本事,便是试剑堂的弟子也不见得能得姑娘家青眼相看。
老头煞费苦心将自家小徒弟从试剑堂里拖出来,又煞费苦心连同几位别家的长辈将擂台摆了起来,为了让小徒弟乖乖上去比试还一番威胁恐吓,谁想这小兔崽子只看了两眼就开始打哈欠,然后就不声不响的溜了。
要不是当时还要主持擂台,老头几乎要亲自撸袖子过来拎着小徒弟上去比试了。
贺瑜方觑了眼老头的脸色,挠了挠头,索性一撩衣襟在老头面前跪下了。
他从小就由师父养大,秦鹤于他名为师徒实则情同父子,如今见师父气成这样,也收起了平日一贯的散漫随性,乖乖地跪着听师父训斥。
秦鹤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端起茶盏喝茶。
盏茶工夫过去,老头忍不住瞟了一眼还直直跪在地上的小徒弟,轻轻咳了一声,眼见小徒弟还是没动静,抬脚就踢了过去:“行了行了行了,别在这碍眼了。”
他的脚还没踢到人,地上的少年已经一跃而起,望着自家师父,涎着脸嘿嘿笑:“师父,您老不生气了吧?”
秦鹤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抬眼见小徒弟摸了摸肚子,本来想不理他,憋了会儿没憋住,咳了一声,说了一句:“桌上有点心。”
少年的眼睛蓦地发亮:“师父,您给我留好吃的了?”
瞧着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样,老头嘀咕一句,上辈子真是欠了这小兔崽子。完了又忍不住道:“慢点吃,喝口水。”
等到小徒弟吃饱喝足了,秦鹤瞟了一眼,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觉得辜家姑娘怎么样?”
贺瑜方心满意足歪在太师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据说是上等茶叶泡的好茶,闻言掀起一边眼皮看着自家师父,懒洋洋道:“什么怎么样?”
秦鹤一瞪眼:“人怎么样!”
“不知道。”贺瑜方答得挺快,“没跟她比过不知道。”
“我是问你觉得她人怎么样,不是问你她武功如何,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
“就那样啊,还能怎么样。”贺瑜方奇怪地看着师父,“师父,您老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秦鹤吹胡子瞪眼。
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什么叫做打鬼主意,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还有什么鬼主意可以打?!
贺瑜方哧的发出一声轻笑,他素来聪敏,如何能看不出来老头心里那点小九九。
拈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他懒洋洋道:“师父啊,您老就别想着乱点鸳鸯谱了,您徒儿我年纪还小,用不着那么着急。再说您乐意不见得人家也乐意,没准人家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胡说八道!”秦鹤瞪眼,斥道:“这样的话怎可随意出口,休要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那您老也不能就这么把徒儿我给送出去啊。”贺瑜方撇了撇嘴,“人家萧家和辜家乃是世交,您怎么不看看萧家人和辜家人走得多近,就是要结亲那两家亲上加亲多好,怎么也轮不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我呀。”
秦鹤给噎了一下。
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回过神来就见自家小徒弟翘着脚坐没坐相还一脸悠哉地吃着糕点品着好茶,老头顿时气打不一处来,虎着脸开始赶人:“滚滚滚,别在这碍我的眼,看着就心口疼!”
辜家老太公的寿宴极其热闹,连带下人也沾了老太公的福得了不少好处。
纪争小心地把主人家赏下来的小银锞子放到枕下,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拿出来揣进怀里。摸了摸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个小小的硬物。
这可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回看见银子。
小孩还是不放心。他的衣服里面可没有缝内袋,这么宝贵的东西揣在怀里要是掉了可怎么办?
但是放在屋子里他也不放心。
在小孩看来,这个小银锞子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每一个人看到都会来觊觎他的宝贝。
怎么办呢?
纪争冥思苦想许久,终于给他想起来一个好办法,眼前顿时一亮。他跳了起来,往中院跑去。
另一边连英儿听了他的来意,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行了,就先放我这里搁着,等空了我给你做个荷包带在身上。”
纪争咧开嘴笑了。
连英儿抬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转身拿出一个纸包塞进小孩怀里,道:“小姐赏的糕点,拿去吃吧,我这会儿还不得空,等空下来了去看你。”
纪争刚要走,又被她唤住:“记得别打架啊。”
小孩冲她挥了挥手:“知道。”
今日的天气十分好,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一览无余。
走在临湖的碎石小径上,感受着透过树枝洒下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小孩许久以来第一回打心里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小孩并不知道幸福这两个字,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有吃的有穿的有人对他好还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