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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群在原野上疾驰,如同江河倾泻而下,薛万钧一马当马,将它舞得如风车一般,无人可挡其锋。
偶尔有几个不知死活的高畅军勇敢地冲了过来,还未挡在他的马前,就被他手中的马槊击中脑袋,脑浆迸溅而死。
从左翼赶过来的数千幽州军加入战场后,先是冲垮了管小楼的马队,为了替主战场上的高畅军变阵赢得时间,管小楼率领骑兵殊死搏杀,力图阻击敌军的冲击,然而,不要说还有薛万钧的幽州精骑在一侧与之势均力敌,就算没有薛万钧的马队,冲杀多时,将士们的坐骑早就疲惫不堪了,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步兵的围攻中,只能如牛羊一般任其宰割。
很快,管小楼的骑兵马队就败下阵来。
眼看无法阻击对方,为了保留骑兵部队的元气,管小楼只好率领部队突围,从一侧杀了出去,逃出了战场,经过这几场惨烈的厮杀,仍跟在他身侧的骑兵不过区区一百余骑,还大多身上带伤。
薛万钧和增援而来的幽州军并没有将管小楼的马队全歼的意思,能将对方赶出去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主战场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其中,虽然,他们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帅罗艺正处在敌人的围杀之中,危在旦夕。
以薛万钧率领的骑兵为箭头,大量涌入主战场的幽州军援兵迅速地将高畅军的步兵方阵切割开来,使其陷入了各自为战地境地。
同时,他们也将罗艺从危机中解救了出来。
杀掉马拐子后。罗艺命令士兵们拔起中军大旗。让数人卫护着将其向前线推进,他则身先士卒,带领数百士卒朝逐渐退却地高畅军追杀过去。
经过刚才的那一阵厮杀。在罗艺心中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不管是担任区区队正一职,还是升任了都尉,裨将,虎贲郎将。在战阵厮杀时,他总是一马当先,只是成为一军主帅后,他才慢慢告别了冲锋陷阵的日子。
先前,为了军队地士气,他不得不披挂上阵,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士气一旦振作起来。他随即告别了战阵的第一线,而现在,当他陷入敌人的围攻,通过一番剧烈的格杀。他得以活下来之后,他再次冲上了第一线。
这就是武将的本能吧?
作为一个武将。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在沙场上,若是像薛世雄等人一般死在病榻上,那将是莫大地耻辱!
或许,在罗艺的心中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吧?
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冲锋在第一线,厮杀得如此地痛快淋漓!
当然,这并非他被所谓的武将之血冲昏了头脑,在他看来,战局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根本没有必要在后方坐镇,运筹帷幄了,他若是亲自上阵杀敌,对整只幽州军来说,才是最大的帮助。
由于被幽州军突入阵中,分割包围了起来,夏军的阵型已经彻底被冲垮了,不过,士兵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慌乱,他们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结成小阵,仍然在战斗,并不像罗艺猜想的那样,很快就会崩溃。
若是一般地军队,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恐怕早就崩溃了吧?可惜,面前的这只军队是一只极其有凝聚力的军队,他们军纪严明,士兵们不但是在为了家中地田地,亲人作战,更是在为自己的信仰而战,故而,他们不惧牺牲,只要嘴里叫着“神君庇佑”,他们就能战斗到最后一刻,含笑而死!
高畅那家伙,还真是一个了不起地人物啊!
面对死战不退的高畅军,罗艺心中不由发出这样的感叹,邪教这东西,还真是蛊惑人心,当初,那家伙是怎样想出这一套的呢?
若是罗成能活捉高畅的话,在杀他之前,罗艺想要和他仔细探讨一番。
当然,这只是罗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且,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和逃跑的高开道,死去的马拐子一样,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高畅的王旗出现在远处的山坡上,当数千高畅军气势汹涌地冲入战场上时,罗艺知道,事情多半不妙了!
高畅能够出现在这里,那么,率军前去奇袭他的指挥部的罗成部多半已凶多吉少,计划如此完美,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罗艺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糨糊一样,几乎不能思考了!
高畅的王旗从远处的山坡飞快地朝战场移了过来,王旗的旗杆绑在了一辆疾驰的马车上,数百精骑卫护在马车旁,高畅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一杆长枪,一马当先,疾驰而来,在他们身后,漫山遍野的高畅军如同海潮一般拍打过来,他们的嘶喊声,就像潮声一般汹涌澎湃,听在幽州军众将士的耳边,让他们心惊不已。
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
道多半已经攻下了笼火城,不一会,他们就会渡过桑断高畅军的后路,右翼的胡人精骑应该也解决了侧面之敌,如今正朝中路战场赶来,只要他们能及时赶到,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是的,胜利一定属于我!
罗艺在心中发出一声咆哮,他绝不相信自己会失败,虽然,此刻在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些不详的感觉。
“儿郎们,杀敌!”
罗艺高声嘶喊,状如疯虎,在士兵们的簇拥下,在高畅军阵中奋力杀进杀出,身后,战鼓声雷动。
敌我双方的中军大旗,相隔数里,一南一北地在风中飘扬,两者的距离在慢慢地靠近。
薛万钧率领数百精骑和一千步卒离开了主战场,他们从侧翼绕了过去。挡在了高畅军的援军之前。现在,他们必须做出牺牲,以自身地伤亡为主战场地罗艺争取时间全歼高畅军的崔正部。只要罗艺能解决崔正,战况就不会如此危急了。
—
留下一千步卒布阵之后,薛万钧率领骑兵朝迎头冲来的高畅军奔去,他必须截住对面地那股骑兵,不然,让他们冲过来。来不及布阵的步卒只能任其宰杀。
虽然,骑兵们和他们的坐骑都已疲惫不堪,但是,薛万钧相信自己和他的这些手下,他们一定能抵挡得住敌军的冲击。
“好胆!”
对面的敌骑漾起一阵烟尘,高畅眯着眼睛,嘴里轻哼了一声,他地手不由握紧了长枪的枪杆。枪尖上的红缨随风微微颤抖。
很快,随着轰隆的马蹄声,敌我双方的精骑即将迎头撞上。
高畅身边的亲卫想要冲出来,挡在高畅的身前。高畅制止了他们的举动,很久没有上阵厮杀了。那些家伙也许忘记了他本是一个勇冠三军地猛将。
薛万钧从战马上立起身子,任由疾风猛烈地打在自己脸上,他眯缝着眼睛,身子微微后仰,马槊的槊杆夹在腋窝下,槊尖笔直地向前,对准了前方的高畅。
两人的战马呈一条直线迎面奔来,双方似乎都没有躲避地意思。
就在两马相距十来步时,双方的战马稍微改变了一下奔跑路线,在旁人看来,却还是要撞上地样子。
“喝!”
薛万钧低喝一声,身子猛地发力,马槊如一条毒龙朝高畅迎面撞来,高畅的身子在马上微微摇晃,随着战马奔腾之势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闪避动作,薛万钧的马槊贴着他的身子刺了过去。
好个薛万钧,在这个时候仍然能临时变招,战马仍然在疾驰,马槊突然变直刺为横扫,想要将高畅扫落马下。
高畅似乎知道他会这样做,长枪的枪围轻轻一撩,挡住了马槊的槊杆,他虽然用的是单手,薛万钧这一变招也未用上最大力量,故而,他轻易地将薛万钧的马槊架到了一侧。
长枪一抖,挽了个枪花,朝薛万钧的前胸直刺而去。
薛万钧无法抵挡,他的身子在马上扭了一扭,险险躲了开去。
两人的战马以毫厘之差交错而过。
高畅将长枪交给左手,将右手空了出来,就在两马交错之际,轻舒猿臂,一把朝薛万钧抓去,薛万彻刚好做完先前的那个闪避动作,旧力刚去,新力未生,来不及做新的动作,虽然心里想着要躲避,身体却反应不过来。
于是,他就像小鸡被老鹰逮住一般被高畅活擒了过去,被其在空中抡了一圈,横架在马鞍前。
一阵天旋地转后,薛万钧待要反抗,高畅已在他脖颈后重重地打了一下,随即,他陷入了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薛万钧被高畅活捉,对他手下那些骑兵的影响非常大,虽然,他们控制不住身下的战马,仍然向高畅率领的骑兵迎面冲来,但是,人人脸上都不满了惊骇之色。
没有任何意外,作为生力军的高畅军没有花多大的功夫,也没有多大损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