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士兵们的脑袋整齐地偏向一侧,目光聚集在了同一个地方,那是一座高高的哨楼,上面站立着他们的将军,在哨楼上,高高飘扬着高字大旗,在风中猎猎舞动。
高畅身着银白色的甲冑,头戴亮银盔,肩上披着一件猩红色的披风,他独自站在哨楼上,目无表情地俯览底下整装待发的众将士。
士兵们高昂着头,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狂热,崇拜,信任,期待,各种各样的神情在目光中传递,一一映入他的双眼。
人生如野草,一岁一枯荣!
底下这些人里面,注定有许多人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注定会倒在前面那座城池的城墙下,往日,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生,今日,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人啊!不过蝼蚁一般的生物而已!
无所谓崇高,无所谓卑微,活着,然后死去,如此而已!
自己终究是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啊!就算自己和他们一样欢笑,一样呼吸,一样活着,终究还是不一样!
是寂寞?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寂寞?
高畅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为了这无来由的感伤,他的目光清澈如水,缓缓流向前方那座巍然屹立的城池。
我来了,我征服了!
是这样吗?
他举起身后的大旗,舞动着十来尺长的旗杆,旗帜笔直地指向前方,随着一阵战鼓声,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吆喝着,随着旗帜的方向大踏步向前走去。
“神君庇佑,有我无敌!”
好几个白衣神官跟在纵队的后面,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士兵们随着他们的号子,高声与之呼应。
这就是高畅的军队?
崔正趴在墙垛上,望着城墙下声势浩大朝自己涌来的高畅军,只觉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急,紧握的拳头,手心中全是汗水。
他并不是害怕,只是紧张而已!
他瞧了瞧身旁准备作战的乡兵们,这些士兵也经历过几次贼军攻城,那些贼军的人数远比城下这支军队要多,然而,他们带给本方的压迫感却远远比不上城下的这支军队。
士兵们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城下。
他们中有的人面色铁青,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抖;有的人若无其事,面带微笑;有的人则沉默不语,神情凝重。
每个人都有缓解自己压力的方式,然而,至少没有人因为畏惧而向后逃跑,他们知道,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就是他们的家人,他们无路可退。
弓箭手们纷纷拉开了弓弦,微微移动着弦上的箭矢,只待敌军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就放箭,守城的时候,弓箭的作用非常重要。
在城楼是后面,第二梯队的士兵正在将石块,擂木,滚油搬上城楼,这些东西也是守城的必备物品。
高畅军还没有进入到弓箭的射程范围,就发起了攻击,发起攻击的是距离城墙两百五十多步的投石车。
“呜!”
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在空中向城楼方向飞奔而来,越来越近,黑影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撞了上来,城楼上的士兵们下意识的埋下脑袋,躲在墙垛的后面。
崔正并没有低下头,而是直直地凝视着空中的那个黑影,那是一块几十斤重的巨石,它从城楼上空几尺开外掠了过去,落入了城中,“轰”地一声,砸在城墙后的一处民居的屋顶上,将民居的屋顶砸了一个大洞,幸好,城墙附近的居民已经事先被疏散了,这块巨石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崔正的心不由一凉,本方也有投石车,然而,射程远远达不到高畅军的投石车那般远,并且,由于身形笨重,只能固定在城墙的后面,无法自由移动。在攻城的队伍后面,立着三十来具投石车,要是对方一起发射,虽然具体的杀伤数量不会很多,然而,那股威势却极其惊人,对守城士兵的士气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头先那颗石弹只是为了测量距离而发射的,测定距离之后,守在投石车前的高畅军调整了石弹的重量,重新上好了石弹,随着校尉大人的一声令下,三十来具投石车同时开始了发射,石弹再次升空,像一团黑云朝城楼上飞去。
“轰!”
这一次,有十来颗石弹落在城楼上,也有十来颗落了空,它们要不是从城楼上空飞掠过去,掉在了城里,不然就是没有飞过城墙,重重地撞在了城墙上,在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落在城楼上的石弹声势惊人,城楼的地面被砸了好几个大坑,有两个士兵不幸被石弹砸中,其中一个的身子被压在巨石之下,鲜血从巨石下流出,士兵的双腿还在微微抖动;另一个人被巨石砸中脑袋,整个人飞了起来,落下地后,已然血肉模糊,无法辨认面目。
高畅在某一世曾经参见过热兵器的战争,他非常清
火力的重要性,冷兵器的投石车自然比不上热兵器时不过,在攻城的时候,要是本方的投石车能够不停地用石弹攻击对方,对攻城的士兵来说,也是很有帮助的。
出于这种理论,他才命令投石车部队率先发起攻击,只是,这个投石车的准头始终达不到精确打击的要求,并且,投石车投射的次数一多,就容易损坏。
不过以这个时空的工艺水准,投石车能达到的效果也只能如此了!
投石车继续发射着,石弹从空中掠过的声音对守城的士兵来说,就像来自恶鬼的呼唤一样,一部分士兵丢下了武器,全身哆嗦,伏在墙垛下,恨不得将整个身体埋下去,他们嘴里发出没有意义的鸣叫,泪水,鼻涕满脸皆是。
“蓬!”
一颗石弹击中了城楼,将木制的城楼砸了一个大洞,城楼中有士兵被石弹砸中,一声凄厉的尖叫猛然响起,随后,嘎然而止。
“起来!拿起你们的武器!”
崔正冒着高畅军的石弹,在城墙上四处奔走,他不停地踢着那些卷缩在墙垛旁的士兵,用刀背敲打着他们,驱使他们站起来,拿起武器。
这时,城楼下的高畅军齐声发出一声吼叫,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一路小跑向城墙奔来,为了避免误伤,高畅军的投石车停止了攻击。
“放箭!”
崔正挥舞着横刀,高声吼道。
“嗖!嗖!嗖!”
一直保持着冷静的一部分士兵纷纷张弓搭箭,箭矢离弦而出,雨点一般向城楼下的高畅军倾泻而去,在崔正以及督战队战刀的威胁下,被石弹弄得胆战心惊的那些士兵也纷纷站起身来,拿起弓箭,开始战斗。
攻城的士兵冒着箭雨朝城墙下飞快地跑去,拿着盾牌的士兵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帮身边的战友挡箭,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向前奔跑的士兵没有多余的手拿盾牌,城楼上守军的弓箭手攻击的重点就是针对他们,虽然有同伴拿着盾牌在一旁挡箭,却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人受伤,甚至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当身边的同伴倒下之后,马上就有人接手他的工作,扛着云梯,或推着撞车朝前继续奔去。
士兵们跑到城墙下之后,由于失去了射箭的角度,弓箭的用处就不大了,这时,擂木,石块,以及滚烫的沸油就派上了用场。
攻城的士兵放下手中的盾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宽牛皮挡在自己头上,没有的士兵则一边忙着将云梯架到城墙上,一边跳跃着躲避城楼上抛下的石块和擂木。
不时有人被石块和擂木砸中,若是没有伤到要害,他们就一边发出呻吟,一边继续作战,若是被伤到要害,有的人还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有的人干脆一声不吭就此死去。
最惨的是被沸油淋中的人,他们失去了作战能力,一时却死不了,在城墙根下不停地翻滚,连声惨叫,声音凄惨无比,一侧的同伴无暇帮他们解决痛苦,在这个时候,保存自己的生命是最为重要的。
沸油淋下之后,就是火把,有一些士兵着了火,怪叫着四处乱窜,有一架云梯被火点着了,还没有来得及架在城墙上,就被烧毁了。
火焰扑闪扑闪地升腾起来,大股的黑烟沿着城墙根往上升腾,从远处看去,就像有一团黑雾在围绕着城墙飞舞一般。
云梯架了起来,士兵们举着盾牌,冒着石块,擂木,沸油,箭矢的打击沿着云梯向城楼上爬去,云梯的一面涂上了粘性极强的漆,架在城墙上就和墙垛连在了一起,需要好几个人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推开。
这时,距离城墙稍远一些的士兵则躲在生牛皮做挡板的冲车后面,向城楼上不停放箭,压制城楼上的守军,令他们不敢轻易探出头来,守军则隔着墙垛,通过射箭孔和城楼下的高畅军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