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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因为娶了宇文家的女儿就对宇文家忠心耿耿,姻亲又如何?历史上父子,兄弟为了利益骨肉相残的事情还少了吗?
他也不会认为,因为自己娶了宇文醒的女儿,宇文家就完全对自己放心了,对方必定会采取一些行动,最终的目的是把自己这一万多人捞过去,对此,他已经有了准备,那时候,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他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驱马下了土坡,重新回到官道上。
酉时初(下午五点),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白昼之光渐渐退去,黑暗从东边的地平线慢慢爬了上来,邓有一行人进入了一个小村落,那个村落由于就在官道旁,几经战乱,已然荒废了,邓有的前哨人马把村落稍微整理了一下,作为他们今晚的宿营地。
部队进村之后,很快升起了炊烟,在方便的情况下,邓有喜欢热食,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啃那又冷又干的干粮。
他进入了事先准备好的一间屋子休息,士卒的安顿,营地的警戒,所有这些统统由他的副将邓平安排,他所做的就是脱下厚厚的战甲,等候食物上来。
村子有条小路通往不远处的官道,在村子的后面,生长着一片小树林,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旷野,站在村子的房屋上,可以看见几里外的远方,当然,天黑之后,就看不到这么远了,即便,今天晚上的星光格外璀璨。
为了防止敌人夜袭,邓平安排了许多巡逻队,不仅在村子里,巡逻的范围还扩展到了村子外方圆几里。
狗子在一个五人的巡逻小队里,他负责的方向是村子后面,在那片小树林中。
伤好了之后,狗子得到了高畅的亲自接见,不仅得到了十贯赏钱,还得到了高畅的赞许,能够得到赏钱固然让他高兴,得到高畅的赞许更是让他找不到北,那时候,他只知道一个劲地傻笑,脑袋里晕乎乎的,就像在做梦一样,离开之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在自己心中,神明一样的统领大人夸奖了自己,这是真的吗?事后,狗子还很是怀疑了一阵,瞧着手中从军需处领来的十贯钱之后,他确信这是真的!他以自己的祖先发誓,一定要为统领大人誓死效力,因为,只有统领大人才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个想法等他到了邓有军中后更为坚定了。
狗子是第一批进入邓有军中的无间,最初,他不知道什么是无间,只知道营里的校尉把弟兄们召集在一起,说是统领大人需要一批人帮他去做一些事情,事情比较危险,让大家自己报名。危险什么的他不在乎,只要能为统领大人效命就好,因此,他报了名,经过一番考验之后,得到了统领大人的接见,接受了到饶阳卧底的任务。
很多东西需要比较才知道什么是好的!
进入邓有军中,狗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适应了军中的生活,这里的待遇和长河营比较起来实在是相差得很远。
在长河营,水没有煮沸是不允许食用的,每天都要出操训练,大小便必须到专门修建的厕所去,不准在营地中随地大小便,一切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理,那些规章制度就是军法,每天出操前,都由军法官在全营士卒面前大声地念一遍,让他们跟着念下去。
最初,狗子和所有的弟兄们一样,对此都很不习惯,偶尔也在营里随地大小便,不过,由于营中出现了污物,被军法司的人发现了,全营上下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惩罚,屁股上挨了十军棍,至此之后,大家再也不轻易违反规矩了,慢慢地,形成了习惯。
然而,到了邓有军中之后,就像又回到了长河营还没有成军之前,养成了良好习惯的狗子对此反到不习惯了,虽然自由了许多,但是,睡在臭气烘烘的军营中,狗子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真正让狗子觉得长河营好,自家的统领大人好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军中的伙食,两支军队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在邓有军中,一日两餐,基本上都是陈年的粟米饭加上发霉的菜帮子,这个粟米饭还不是实打实的,而是参了不少水进去,分量不足,只能勉强果腹,走起路来,肚子晃荡晃荡的,就像没有装满水的水壶。
在这样半饥半饱的情况下,军中的训练自然就是空话了,在邓有军中,真正能吃饱的只有他的嫡系部队,那一千人全是腰圆膀粗的精壮汉子,这次随邓有前往白水桥赴会的五百人就是他的亲信。
在长河营中,不仅能吃上不发霉的粟米饭,还能吃上胡饼,每五天全营将士还能喝到一次鲜浓的肉汤,据说,统领大人从北地的胡人那里买来了大批的牛羊,就是为了让大家吃上肉,最近,辎重营的弟兄在开始养猪了,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能让大家吃饱饭,吃好饭。
两相比较,跟随哪一位将军更有前途自然不言而喻。
狗子在邓有军中见到了一个同乡,那个同乡是和他一起被张金称的部队裹挟为盗的,张金称被杨义臣击败之后,那个同乡被俘虏了,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兵,由于作战勇猛,当上了小队长,他当上官兵之后一直跟随着邓有,故而,身在邓有的嫡系部队里,狗子就是得到了他的关照,才得以进入这支随行队伍。
“妈的,天气真冷!”
一个士兵搂着长枪,佝偻着腰,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抱怨着老天爷,他的声音在漆黑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响亮。
有几只宿鸟被他的声音惊醒,扑哧扑哧地扇动着翅膀从林子里飞起,吓了这支行进中的小队一跳。
这个巡逻小队的队长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他回头瞪了那个士兵一眼。
“妈的,声音小点!”
狗子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如果,这时有亮光的话,人们会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紧握着腰刀的手心全是汗水,呼吸急促,神情紧张。
这是一个小树林,树木比较稀疏,灌木丛也不多,路并不难走,只是落叶比较多,脚走在上面发出的簌簌的声响传得非常远。
林子的某处传来了三声鸟鸣,那只鸟距离这一队士兵非常之近,叫声就在不远处的林子深处响起。
是时候了!
狗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唿哨,拿着火把的小队队长闻声回过头来,正要喝骂,这个时候,那个先前叫冷的士卒猛地挺直腰杆,他双手紧握长枪,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突刺动作,待那个队长回头之时,他挺枪刺了出去,整个人随着那把长枪向前直扑过去。
枪尖穿透了小队长的皮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膛,然后,透背而出,由于用力过猛,持枪那人几乎扑到了被刺那人的身上,两人叠在一起,向前冲去,撞在了一株树上。
树木摇晃了几下,树叶簌簌落下。
那人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手慢慢抬起来,想要抓住面前这个人,然而,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来,脑袋往旁一歪,眼看不活了。
掉在地上的火把点燃了落叶,火苗子猛地窜了起来,狗子从后面冲了过去,拾起火把,扑灭了火堆,他对站立在一旁的另外那两个人低声骂道。
“小心点!想死吗?”
狗子这个小队,除了那个领头的人之外,都是一个山坳里的弟兄,狗子与他们朝夕相处,暗地里向他们吹嘘长河营的待遇,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试探后,他把他们都拉拢了过来,发展为自己人了。
邓有这次前往白水桥和宇文醒会面的消息,高畅很快就知道了,为此,他制定了一个计划,由于,狗子是为数不多陪同邓有去白水桥的无间之一,又身处在外围的巡逻队里,因此,高畅非常需要他的配合。
当那个持枪的同伴将小队长刺死之后,不!应该说,当那三声人为的鸟鸣响起之后,高畅的计划就算正式展开了。
“妈的,溅了老子一身的血!”
持枪那人用力拔出自己的长枪,嘴里小声地嘀咕着,被他刺死的那人的尸体顺着树干无声地滑下。
另外那两个人被狗子拉拢的时间稍微有些短,因此,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瞧见这一幕后,彻底呆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上下嘴皮开始打架了。
狗子没有理会他们,从他的嘴里也发出了三声鸟鸣,不远处,传来了西西索索的声音,那是有人在树丛中穿行。
“要想活下去的话,就闭嘴!”
狗子把火把举在自己面前,恶狠狠地对那两个士兵说道,火光中,他的脸看上去分外狰狞,那个动手杀人的士兵则拿着长枪冷冷地注视着另外两个人。
前方的树梢枝叶动了一动,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