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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计抬头看了看万明灿那张痛苦的脸,安慰道:“万先生不必这么焦急,我已写信给楚国公,让他尽快将粮食运进来,只要粮食一到,就能解除饥谨。”
万明灿摇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如今天下纷乱不宁,各处都有饥荒、匪患,筹集粮食谈何容易?况且救得了一时,难道能救的了一年?所以,依我看,必须早日招徕流民,垦荒种田,尽快将那些荒芜的田地种起来,免得来年又要嗷嗷待哺。”
“确实!”莫不计接着说道,“成都一带土地肥沃,况且上游还有那都江堰,如果能够马上将这里的荒地都种上的话,那么来年所收获的粮食将足够四川食用,不必在依赖别处救济了。”
万明灿将桌子上的那个公文又拿起来,伸手递给莫不计,说道:“你看看,这上面说的是什么?”
莫不计接过公文一看,眉头不觉紧皱起来,说道:“这个县令怎的如此糊涂?居然不许百姓回家种田?”
万明灿说道:“据他说那是因为那些百姓们耕种的土地乃是大明楚藩通城王的封地,如今那通城王不在四川,既然没有他的王命,那么百姓当然不能随意耕种田地。那些百姓不愿意看着好地荒芜,偷偷种上,但却被那县令派的衙役抓了起来,前些日子秦将军派人到那些没有遭兵灾的地方巡视,这才知道这件事。莫先生,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莫不计说道:“此事易办,命人将那些关在牢中的百姓放出,带到这成都一带,这里荒地更多,就让他们到这里来耕田吧!至于那个昏官嘛……依我之见,此等昏官留在任上,实在是浪费朝廷的俸禄,不如就此将其罢官。”
万明灿问道:“不过,这么将其罢官,合适吗?”
莫不计道:“怎么不合适?既然楚国公所管辖之地包括着四川,那么楚国公就有权利罢免任何不称职的官员,而切无须禀报朝廷。此次楚国公命我为军前政事总制,那么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就这样办吧!”说完,莫不计立刻拿起毛笔,在那公文上写下自己的处理意见,并叫进一名卫兵,吩咐他立即领人去办。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将该处理的政务全部处理完毕。
正当他们准备出帐巡视军营的时候,一名卫兵却进来禀报,说有两人要求见他们。
待卫兵将那两人带进来后,莫不计与万明灿立刻相视而笑,因为那进来的两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两个金发碧眼的传教士。
这两个传教士就是耶稣会会士利累斯和安文思了,他们本来被张献忠判了死刑,就等着第二天开刀问斩了,却不料张献忠先他们一步而死,而且第二天官军又猛攻成都城,逼降张献忠余部,因此他们才得以活了下来,并被随后在城中搜索的镇虏军士兵发现,这才被救了下来。
其实镇虏军之所以将他们救出站笼,那还是因为士兵们好奇的缘故,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看到过长得这样古怪的人,头发居然是金色的,而那眼珠更是古怪蓝色,这让士兵们大开眼界。
利累斯与安文思能够逃得生天,心中的感激自然是无法言表的,他们除了不停的向士兵们道谢之外,还不断的用祈祷来为士兵们祈福,虽然士兵们完全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不过,他们还是将这件奇事禀报了秦侃与莫不计。
秦侃与士兵们一样的惊讶,他围着这两个传教士转了好几圈,口中啧啧称奇,相比之下,那两个同时被救下的神汉与巫婆却显得那么的不显眼了。
与秦侃的惊诧不同,莫不计只是略微的惊奇片刻,便很快镇静下来,因为他在以前游历各处之时,曾经见过同样的传教士,因此现在倒并不算太过吃惊,他只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居然能在四川这么远的地方也看到这样的西洋传教士。
与那天刚被救下时不同,利累斯与安文思今天身上穿着的并非是那种黑色的长袍,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与莫不计、万明灿差不多的儒袍,而且头上也不伦不类的戴着儒冠。看到他们的这副古怪打扮,莫不计与万明灿自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利累斯与安文思齐走上前,用正宗的中国作揖礼向莫不计与万明灿行礼,两人口中用古怪的汉语同时呼道:“参见两位大人。”
莫不计笑道:“怎么?今日二位为何会突然到我这里来?你们不会你们的教堂了?”
利累斯看了看安文思,示意他答话。
安文思恭敬的说道:“尊敬的大人,我们建在城北的教堂已经被火烧光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片瓦砾了。”
莫不计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打了这么些天的仗,再好的房子也毁了,况且你们建的教堂与我大明形制不安定一样,被人痛恨也未可知。”
“非也,非也!”安文思古怪的腔调再次响起,他望着莫不计,说道:“我们所建教堂从外面看与你们大明的祠堂一样,并没有什么两样。”
“哦?”莫不计奇道,“我以前只见过你们这样的西洋传教士,倒并未见过你们的教堂,看起来你们倒真会入乡随俗啊!”
安文思表情痛苦的说道:“那间教堂是我们花了整整一年才建起来的,用的是教民一个铜钱、一个铜钱积攒下的钱,可是却被一把火给烧了,这让我门很心痛我们去那里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木头上的火苗。”
“什么?”莫不计这下子终于惊讶了,“这么说来,你们的教堂被焚,也就是前几天的事了?现在这里已无战事,是谁烧了你们的房子?”
安文思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一群士兵,他们人人手持长矛,我们回到教堂时,他们还没有走,他们的将军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莫不计与万明灿对望一眼,他们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是谁少掉了教堂。
莫不计想了想,又问道:“那她为何要烧掉你们的教堂呢?她看见你们的时候,有没有为难你们呢?”
安文思摇头道:“她倒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不过,她倒是将我们抓了起来,并将烧掉我们教堂的原因说了出来。”
莫不计问道:“什么原因?”
安文思道:“她说我们的教堂伤风败俗,污秽不堪。”
“什么?”莫不计更惊讶了,“你们不是洋和尚吗?怎么跟伤风败俗弄到一块儿了?”
安文思说道:“那是因为在教堂里竖着上帝神圣的雕像,那是上帝受刑时的情景,是信徒们为了纪念他而雕刻的。由于雕像的衣服穿得少了点儿,所以那位女将军显然因此而误会了,所以她一怒之下,烧掉了教堂。”
“原来如此!”莫不计与万明灿恍然大悟,同时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位被沈猛从半路上捡到的女将军芙蓉居然会因为这个原因烧掉了传教士们的教堂,这可真让人有点儿啼笑皆非。
“那,那你们回来是想找个住的地方?”莫不计强忍住笑,问面前的这两个一脸严肃的传教士。
安文思说道:“是的,我们希望尊敬的大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我们一把,仁慈的上帝一定会感激您的,您的灵魂将来一定能够上天堂。您……”
“停,停!”莫不计赶紧出言道,“好吧,我这就派人去给你们找间屋子,让你们住下。”
安文思高兴的说道:“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愿上帝保佑您!”他将身上背着一个婿一件物事,双手奉给莫不计,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您收下。”
莫不计接过一看,却不认得是什么东西,他将那物事拿在手上翻来翻去的看了半天,开口问道:“这是何物?怎么上面的那几根针还在走动?你们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安文思说道:“这个东西是我们国家用来计时的,可以称之为钟表,要比贵国的沙漏方便一些,只需每日上两次发条,就可以准确的计时。”安文思接过钟表,一边解释,一边作起来,随后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教堂的地下室中找出来的,幸亏还没有坏。”
莫不计接过钟表,按照安文思教的方法作了一下,顿时觉得新奇无比,口中连声称赞。
相比之下,万明灿更对这两个传教士身上穿着的衣服感兴趣,他问安文思:“你们前些日子身上穿着的不是黑色的长袍吗?怎么今日穿起儒服了呢?”
安文思说道:“我们自从进入北京,就从汤若望神甫那里学会了穿儒服,因为只有这样,贵国臣民才会接纳我们。不过,张献忠皇帝进入四川之后,他就派人将我们抓了起来,他的宰相说我们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