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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兵们能安全的返回荷兰,去和他们的家人团聚!”说完,他背着手走到后甲板的舵台上,命令道:“挂起信号灯,命令所有的船立刻改变航向,向东行驶,撤出这个让人诅咒的战场!”
“我们到那里去?”副官问道,“去巴达维亚吗?”
马顿·特罗普沉思片刻,说道:“不,我们不去巴达维亚。我们的船损坏严重,必须有一个可以修理的地方,我们先去福摩萨,到那里把船修好,并补充些食物和饮水,然后我们再驶向巴达维亚,去给那些运送香料的船护航。”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轻声说道:“即使我们一刻不停的赶到巴达维亚,我们也晚了很多天了,不知道那些香料船队离开巴达维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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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田和酒井忠清二人愣愣的站在江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荷兰船只离开,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被盟友给毫不留情的抛弃了,他们拼命的向江面上呼喊,希望荷兰人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希望他们能够善心大发,能够将日军运回日本。
但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荷兰舰队越走越远,那些挂在船尾的灯的亮光也越来越暗,在江面上漂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彻底从江面上消失了。
十几艘小艇渐渐的靠近了江边,那上面坐满了日军士兵。他们是已经登上荷兰运输船的一部分士兵,但荷兰人撤退时又将他们通通赶了下去,不过,荷兰人总算还给盟友留了一点儿面子,没有将他们全部扔到水里去。
看这那些狼狈不堪的涉水上岸的日军士兵,野田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儿晕,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咳!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们全都吓傻了吗?”松平信纲那暴躁的声音从野田耳边传来,将他吓了一跳,同时也将他从噩梦中唤醒过来,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身处于真实的噩梦之中了,因为他的身后到处都是枪口的闪光,到处都是日军士兵的惨叫声,镇虏军的包围圈已经缩小了。
酒井忠清显然比野田要镇定一点儿,他一把拉住松平信纲战马马鞍上的肚带,对松平信纲喊道:“总大将阁下,请下达突围撤退的命令吧!趁着东边还没有被敌军堵住,我军还能成功撤退的!”
听到酒井忠清这样说,野田也清醒过来,他也声嘶力竭的喊道:“请下令吧!”
松平信纲暴喝道:“难道我是怕死的人吗?为了将军阁下,我将战死在这里!”
野田哀求道:“请总大将想一想,假如我们被支那人消灭了,那么谁能回去保卫将军呢?没有了这些军队的震慑,那些心怀不满的大名肯定会向将军发难的!”
松平信纲一愣,他显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但他随即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他不愿意这么回去面对将军的叱责,他说道:“我是不会背负着失败的名声撤退的!”
酒井忠清见松平信纲的口气软了下来,他急忙说道:“总大将阁下,你不能光为你自己着想,你必须为这剩下的三万军队着想,所以你必须下令撤退!”
野田说道:“总大将如果同意的话,我军应立即向东边撤退,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有支那的几座很富裕的城市,其中的苏州最为富裕,那里离这里不远,如果顺利的话,我军能在两天内赶到。等我军占领了苏州,我军就在那里固守,等待国内派来的援军。”
松平信纲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他从怀里取出那张野田送上的地图,问道:“你把那个苏州指给我看。”
野田命一名士兵举着火把站在身边,他接过那地图,在那上面找了片刻,随即将苏州的位置指给松平信纲看。
松平信纲看着地图,觉得野田说的好象有些道理,他直起身子,仍然摆起总大将的架子,问道:“那派谁回去请求援军?”
酒井忠清与野田对望一眼,说实在的,他们认为即使现在派人回去,那么也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回日本。所以酒井忠清说道:“不如等我军占领了苏州以后,夺取合适的船只,我军再派人回国。”
“不!军情紧急,不能耽误。”松平信纲显然比酒井忠清还着急,他指着那江边的几艘小艇,说道:“我派酒井忠清回去请求援军,你就坐那船回去。”
“什么?”酒井忠清觉得松平信纲肯定是疯了,“那船太小了,怎么能经受得住风浪呢?”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为将军效忠?”松平信纲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就切腹吧!”
野田见此情景,急忙对酒井忠清说道:“你可以乘着这小船先到长江口,等离开这里后,你再另外弄一艘大船,不论是抢还是买,一定可以弄到的。”
酒井忠清知道自己是不能再推脱下去了,所以他只好带领着五十名士兵,乘着三艘小艇,划着桨向长江下游驶去。
酒井忠清离开后,日军便在松平信纲的率领下向东猛攻,顺利的与镇虏军脱离接触,按照野田和向井所绘的地图,向着苏州方向狂奔而去。
第四章 夺鼎 第二节 奸计
太阳又一次准时的在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虽然南京城的众多大小城门仍然紧紧的关闭着,而且巡街的兵丁看起来仍旧那样的凶狠,但南京城内的大部分地区已经不象前几天那么的冷清了,百姓们也大多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已经不太担心洋夷的军队会打过来了,因为他们在昨天已经陆续从亲戚朋友那里得到消息——那沿着长江而来的洋夷军队已经被镇虏军给打退了,他们现在可能已经退到了太湖附近,离南京很远了。
不过,在南京的城南一带直到城北的御街附近,朝廷军队却依然在这里严密布防,这一带地区仍旧实行街禁,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门,因为朝廷的另外两员封疆大吏黄得功与李成栋将军将从城南入城,而且他们带来了八万军队,准备保卫南京的安全,虽然南京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危险,但毕竟城内的兵越多,朝廷才会感到越安全。
看起来朝廷对于黄得功和李成栋二人十分的信任,据说为了表彰他们能够迅速按照朝令赶回南京,皇帝将派朝廷重臣丁魁楚、史可法等人前往城南迎接二人入城,并将用刚刚从南京城内百姓们那里收上来的二十万两“夷捐”犒赏二人的军队。
由城南聚宝门直通城北原左梦庚大营的御街已经来回清扫了三遍,并且以清水撒街,黄沙铺路,以便迎接二位将军。为了保证二位将军的安全,防止再出现靖国公左梦庚遇刺那样的可怕事件,朝廷在二人入城的前三天就将那条御街完全封锁了,百姓们都被禁锢在他们自己的家中,没有许可谁也不能出来,甚至连露出脑袋都不行,据说有几十家住在城北一带的百姓因为违反了这一禁令而被东厂的卫士捉去全家,连他们的房子都被东厂彻底的搜查了几遍,而且还派卫士在那里驻扎,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不过,据一些衙门中的公人传出来的话,那些被抓进去的百姓开始都矢口否认自己违反了街禁令,但在吃了东厂的一顿鞭子后,他们就纷纷改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在服罪状上摁下了手印,随后他们全家就被立刻判了斩立决,并在今天早上行刑。
得知朝廷如此重判违反了街禁令的罪人,所有知道这一消息的人都大为吃惊,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很快就消停下来,因为他们从有亲属在衙门里做事的人那里知道,这可能是朝廷的过度紧张所致,毕竟那靖国公左梦庚遇刺一案太过骇人听闻,朝廷不得不多做防范。
那些人就在城南行刑,那惨烈的行刑过程并没有多少人去观看,因为有那些人做榜样,哪里还有人敢露头去看?城南和城北的百姓自然不敢,而那别处的百姓也无法进入这层层布防的地区。当那些罪人和他们的家眷被押着从御街上过去时,他们口中所发出的痛哭哀号声传入了那街道两边紧紧关着的房门,传入了那些躲在家中的百姓们的耳中,听着这凄惨的声音,再想想朝廷那何其严厉的街禁令,百姓们只好将门关得再严一些,一些胆小的人甚至躲进了被窝之中,乞求那两位朝廷的封疆大吏快些入城,也好让百姓们早点儿恢复正常的生活。
百姓们的乞求仿佛有了一点儿效果,“当——当——当——”一阵锣声沿着御街传来过来,接着一个声音也随后赶到,“二位将军入城了!闲杂人等速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