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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离稳住气,问道:“他们什麽时候来?”
“说是一早就过来,这会儿都午时了,这可怎麽办?”
“什麽午时了,太阳才刚出来!”
“啊?”刘七抬头看看太阳,这才明白是被自己的婆娘骗了,虚惊一场。
刘七匆匆换好衣服,和言非离赶到马场,将事情安排下去。没一会儿,北堂王府果然来人,说再过半个时辰,王爷就要带著世子到了,来这里看看他们那日圈住的野马马王,如果兴致好,还会翻过山去打野猎。
“阿七,王爷他们来了,我还是避开的好,你千万不要提起我。”
刘七点点头。
言非离一人纵马返回宅子,刚行到半路,却见前面尘土飞扬,马蹄阵阵,大紫色的王旗伴著车!辘的滚动声,有秩序地快速行来。
言非离心中一惊,连忙看看四周,却无处可避,只好下马站在路旁树下,转过身子躲在马後,只露个背影,等著北堂傲的车队经过。
(71)
绣著银龙的北堂王旗远远飘著,整体的马蹄声渐渐近了,高贵气派的六乘马车在两旁侍卫的护卫下,显得醒目而张扬。
言非离背著身子,随著队伍的靠近,心跳如鼓。
“父王,我们什麽时候到马场啊?”
“还有一会儿。”北堂傲斜卧在马车的长榻上,微笑地道。
“父王,那匹马王什麽样子?会比您的墨雪还厉害吗?”
“父王也没见过。大概还是墨雪厉害些。”
“我想也是。”北堂曜日过去趴在他身上,“父王,待会儿我们去打猎好不好?”
“你太小了,会从马背上掉下来。”北堂傲逗弄他。
“谁说的。”北堂曜日皱皱小眉头,“我很厉害的,父王教我的明月神功第一层口诀我都背下来了。”
“那有什麽用?等你练成了才算厉害。”
“哼!”北堂曜日嘟嘟小嘴,冷下脸,从父王身上下来坐到一旁。他年纪不到四岁,性情渐渐显露,头脑聪颖,过目不忘,比北堂傲当年还早了一岁修练神功。
北堂傲刚才故意说话激他,此时见他颇当回事的去气恼,也不理他,由他一人坐在边上。
北堂曜日到底是小孩子,被父亲凉了半晌,渐渐无趣,随手推开车窗,掀开帘子向外望去。只见青青草原近在眼前,延绵不绝的碧色一览无遗。
他自小住在中部浮游居,半年前才回到遥京,也未曾出过远门,只在来京的路上看过一些风景。这还是第一次由父王带著出外郊游,因此异常的兴奋。只过了一会儿便把刚才的不悦忘得一干而净了。
“父王你看,有大鹰。快来看,快来看呀!”
北堂傲笑笑,挪过身去,随著他的小手去望,却突然浑身一震,瞥见正要经过的一颗大树下一道熟悉的身影。
车队一点一点从身後经过。言非离怀著莫名的心情,静静地等待著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突然,一声清脆稚嫩的声音从马车上清晰地传了过来,让他心中一悸。
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一种无法克制的期待,和一种无法解释的情感。言非离的理智霎时间不翼而飞。
我想看看。我想看看那个说话的孩子,我想看看他的模样。只要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言非离不由自主地,回过了头去。
一个锦衣玉带的小人儿,正仰著可爱俊秀的小脸兴奋地向著天空指指点点。
只这一眼,让言非离的心脏似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然後,在那小人儿身边,出现了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言非离无法呼吸,痴痴地凝视著那一大一小,两张肖似的面孔,如此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措手不及。
车声、马声、风声、鸟声……他都听不见了。
短短相视的一瞬,恍如隔世。
“停车!”北堂傲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失了往日的清冷和沈稳。
北堂曜日奇怪地看向父王。为什麽突然停车了?然後顺著父王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人站在路旁,正用一种奇异眼神看著自己。
北堂曜日太小了,他看不出这个人的注视里包含了多少复杂深刻的感情,也看不出他与父王之间凄离而澎湃的情感。他只知道,父王让马车停下了,隔著车窗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让他觉得有些亲切的陌生人。
北堂傲紧紧抓著窗棂,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以前种种,扑面而来。
言非离这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他都了如指掌,虽相隔两地,却近如眼前。但是此时此刻,豁然相对,让他不能自已。
曾经幻想过种种再相会的情景,但绝不是在这样意料之外的地点,在这样突兀的时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终於出现,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非离……”一声近似呢喃地轻唤,霎时击醒了言非离。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恐无措,然後想也未想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父王!?”北堂曜日瞪大双眼,看著父王从车窗一跃而出,轻巧地落在牵系车前的墨雪背上,双腿一夹,千里骏马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72)
言非离听见身後隐隐的马蹄声,回头望去,正是那个自己魂牵梦系,当初一意离开的人。不由大惊,更是奋力的催动胯下坐骑。
辽阔的草原上,两个追逐的身影逐渐拉近。
墨雪四蹄如飞,岂是寻常马匹可比。言非离慌不择路,拐进了山谷。
“言非离!”北堂傲突然大喊一声,身形腾空而起,如鹏鸟展翅,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已飘然落在身後,抓住他的手猛一收缰绳。
疾驰的马匹一声嘶鸣,猝然立起,言非离措手不及,被北堂傲扯下马背,一起滚落在地。
言非离一触地面,立刻翻身想要跃起。北堂傲一拉一绊,让他再度在地。迅速回手,却早已被人料中,抓住手腕。
二人在泱泱绿草上纠缠起来。言非离几度挣脱,却都未及起身就被北堂傲制住,一躲一抓,一逃一追,搏出几丈远,直到两人缠在一起猝然从高坡上滚下。
不知滚落了多少圈,好不容易停止,二人都是头昏眼花,还有一身一头的草屑,狼狈之极。
北堂傲紧紧压在言非离身上,让他再也挣不出。
“言非离,”北堂傲恼怒地道:“你跑什麽?”
“我……”言非离哑口无言。
“你跑了三年还不够吗?”
“我、我……你放开我。”
“不放!”北堂傲霸道地收紧双臂:“你居然看见我还想跑?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这……不关你的事!”
“什麽!?”北堂傲不可思议地瞪起秀眸,一股怒火腾地冒出,抓住他的双手猛地按在身体两侧。“你竟敢说不关我的事?”说著欺上身去,一口堵住了他的嘴。
“唔……”言非离大惊,又要挣扎,却根本摆不脱他的束缚。
北堂傲紧紧箍著他,灵舌狂妄而霸道地强行伸进了他的嘴里,对他的拒绝和反抗视而不见,不停地勾引著他的欲望,划过每一寸地方。
他的气息瞬间充满言非离整口,淡淡的冷香和熟悉的体温引起一阵目眩的战栗,那种久违的炙热的情感顷刻间将言非离包围。
他的理智让他拒绝,可是他的身体却早已俯首称臣。
言非离对北堂傲不管从情感上还是肉体上,从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此时又是思念已久,更加不堪挑逗。不知过了多久,待北堂傲终於满意地放开,他已是浑身瘫软,气喘吁吁。
“非离……”北堂傲唤著他的名字,用自己的唇触著他的。“你的味道还是这麽好。”
言非离喘著气,撇过头去。
北堂傲见状,哼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不关我的事是什麽意思?嗯?”一边说著,修长的手指一边灵巧地钻进他的衣襟,穿过层层衣料的阻隔,抚摸上他的胸肌。
言非离顿时僵硬,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不是你让我离开总舵的麽。”
“我是让你离开总舵,可是没让你离开我。”北堂傲贴在他面上,潋滟的红唇在他侧颊、耳际、脖颈不断轻触,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拂过他敏感的地方,让他轻轻战栗。
“那有什麽不一样?”言非离扭著头,涨红了脸,紧咬著双唇忍受著他的挑逗。而他的手指竟然捻起了自己胸前的凸起,细细的揉捏,让他不由自主地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