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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聂隼起身抱起程茜,轻易地跨出浴桶,抱著程茜走向床铺。
将程茜放到床上,自己却没跟著上床,程茜一楞,只见聂隼将床被盖在他赤裸的身上,熟练地帮他掖好被褥,自己转身便走。
程茜回过神,只听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想必聂隼正在著衣。
大概,他穿好衣服後,就要走了吧?
程茜心头一盪,却说不出为了甚麽。
转头望著聂隼系著腰带寂寞的背影,程茜咽了口唾沫,「你要走了?」
「你不希望我走?」聂隼立刻回过头,程茜发誓,他在聂隼眼里看见了一抹名为喜悦的光芒。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东西这样丢著就走了?」程茜瞥了那浴桶还有在仍旧角落昏睡的木瓜一眼。
「……」
「而且,我还全身光溜溜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假,程茜还撑起身子,让刚才聂隼帮他盖好的棉被滑落至腰间。
「……」
程茜眨眨眼,心想自己的意思难道很晦涩吗?这人怎麽还不上来?眼珠子一转,又换个说法。「我很冷。」
话才从喉头滑出,程茜便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才一眨眼,聂隼便已踢掉靴子,掀开被褥拥著程茜躺下。
感觉到熟悉的体温从背後传来,程茜叹息了一声,才缓缓道:「你太急了,我连亵衣都还没穿上。」不是跟他说了吗?睡觉前总要让他穿好衣服吧?
「你还会冷?」聂隼低沉浑厚的嗓音从後方传来。
「不会。不过要是被人看到你衣衫不整、而我赤身裸体的躺在同一条被子下,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木瓜还好解决,要是程胤突然进来,那就有点棘手了。
虽然程胤平时不会随便进他的房间,但是事态往往朝自己最意外的方向发展……
「你是说你那个仆从?」
「是呀。」
「我点了他的睡穴,最快明早才会醒来。」
「哦,那你知道现在衙里还有一个高手吗?」
「你说你家来的那个?叫甚麽程胤的?」
「是呀,我有不好的预感。」看来姜虹真的是代替聂隼监督他的,这不,他跟聂隼分开好几天,聂隼却对他这几天发生的大小事了若指掌。
「怕甚麽,我让姜虹支开他了。」如果不调开那个据说身手非凡的程胤,他哪能安稳的跟程茜过夜?
想到这里,聂隼忽然有些不爽。明明程茜也不避讳,他为甚麽得偷偷摸摸?
「哦,你也看出阿虹对程胤有兴趣?」程茜显然不知道聂隼心头正纠结著。
「有吗?」
「有啊,赤裸裸的奸情啊!」程茜的声音有些兴奋。
「那又如何?」聂隼对於程茜胡乱凑和他人的行径不置可否。
「对了,你说,阿虹会带程胤去哪儿?」
「不知道。」他又不是姜虹,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游湖?」程茜自个儿说得欢。
「嗯?」
「可是,那片湖那麽小。」
「你是说……」聂隼眯起眼,感觉到一阵压迫,有人!
「我是说……」忽然间,程茜一顿,閒聊的语气急转直下,变得有些诡异,「……咦!程胤,这麽晚怎麽还不睡呢?」
摇曳的灯火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伫立床边,一张英挺的脸庞冰冷堪比严冬里的飞雪,明明室内秘不透风,此刻却有阵阵寒意袭面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茜口中挂念不已的程胤。
「还请二少爷告诉属下,在您旁边的人是谁?现在,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清冷的声音响起,仔细一听,竟比平时还冷绝三分。
作家的话:
第十章
望著程胤冷峻的神色,程茜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但程胤并不是他的相好,所以他并没有那种妻子红杏出墙後、被丈夫发现的愧疚心理,不过为了应景,不安是一定要的,紧张也是一种调剂。
眨眨眼,程茜拥著床被坐起身来,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程胤身上打转,正要开口化解这尴尬的气氛,睡在外侧的「奸夫」已经抢先。
只见聂隼跟著坐起身,用宽大的身躯挡住程茜外泄的春光。「你是程胤?」语气既冰冷又高傲。
「二少爷,您还没回答属下。」程胤没有理会聂隼,眼里依然只有程茜。
程茜眨眨眼,嘴型才刚做好,第一个字都还没滑出喉头,话又让聂隼抢去,「你这奴才倒是嚣张了,连主子的私事都敢过问?」如果上一句听起来带有冷意,这一句很明显可以感觉到连冰渣子都喷出来了。
闻言,程胤终於转移目光,朝聂隼看去,定睛一看,总是波澜不兴的双眼闪过一丝惊疑不定,随即微微蹙起两道好看的长眉,头一撇,看向自家主子,眼里闪烁著质问的光芒。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眼神,都不禁心虚惶恐,但程茜是甚麽样的主儿?他甚麽大风大浪没见过?
就见他耸耸肩,从容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蟠龙寨寨主,不过这是表面上的,私底下嘛,其实他是这个地方有名的头牌花魁。然後,如你所见,我们正在温存……」
「……」聂隼眼里厉光一闪而过。他知道程茜这张嘴肯定吐不出甚麽好话,但怎麽也料想不到,程茜竟用如此方式让他难堪!
程茜似乎不知道身旁人阴暗的心理,还一个劲儿的往死里冒犯,「程胤,你可别去跟哥哥告状啊,这是我当官之後的唯一娱乐了,你知道的,本朝法律言明,为官者不可狎妓,你知道的……我很苦啊……」程茜用手绞著被单。
程胤看向聂隼,见他紧绷著一张脸,眼底的怒火昭然若揭,却又隐隐带了一丝凄怆,心里不知要不要同情这个男人,但……
「程胤,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不会闹大,哥哥要是知道了,我连官都做不成了……」程茜看程胤没有反应,再接再厉。
「你只把我当做娱乐?」聂隼忽然插口,俊目瞪著程茜,神色寒厉非常。
「嗯?你不也把我当做娱乐吗?」程茜看了回去,不带一丝畏惧。
「你的意思是,我可有可无了?」聂隼说完话便後悔了,他不想把自己与程茜的关系逼到绝境,因为他知道,程茜的答案不可能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但是话已脱口,若要收回,再无可能。
「难道,你觉得我没有你,就会活不下去吗?」程茜眨眨眼,诚恳地徵求聂隼的同意。
这些年来,无论心痛与否,他还不是走了过来?
失去一个人,还是要吃饭睡觉过日子,差别只是快不快乐、幸不幸福罢了。
所以,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根本想也不用想。
聂隼忽然笑了,笑容里说不出的狼狈。眼前的青年,眉眼间稚气已脱,却仍寻得著年少时那个柔和的轮廓,他知道,这个青年叫做程茜,可是,这个青年,此刻却说不出的陌生。
原来这个叫程茜的青年并不恨他。
因为,对於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何需花心力去在乎?
不在乎,何生爱憎?
思及此,聂隼很想仰天大笑,笑自己自以为是,到头来只不过自作多情!
程茜见聂隼脸色阴晴不定,挑起眉,正要出言相询,聂隼却揭开床被下床,绕过程胤,一声不响,拂袖而去。
程胤本要去追,却让程茜拉住袖角,程胤不解,向程茜看去,只见程茜扯扯唇角,一脸无所谓。
「他走了。」程胤道。
「我知道。」程茜答。
摇曳的烛火下,程胤看得自家主子的肩膀微微颤抖。脚一抬,走向一旁的矮几,取过放在上头乾净的衣裤,递给程茜。
程茜点头接过,一边著衣一边暗赞下属贴心。等到程茜穿好衣物後,程胤终於开口:「二少爷,他是江容?」这几日他打听过了,他也知道了自家主子与蟠龙寨的寨主有不寻常的关系,但他不晓得,原来蟠龙寨寨主就是当年突然不告而别的江容。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在程家做事了,当年江容与程茜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虽不知事隔多年,江容为甚麽会在此处出现,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家主子又跟这人走到一块了。
而他曾亲眼目睹自家主子为此人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是说甚麽也不会再让此人有机会欺骗主子的情感。本以为自家主子会为这人辩解,不料却是这般消遣这人。
「嗯。」程茜颔首,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会将此事回报程家吗?」
「少爷要属下将二少爷在这里发生的要事一一回报。」程胤据实相告。
「如果我说这只是小事?」言下之意便是,不希望程胤将此是传回苏州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