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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他,伺候我歇息,再把灯灭了,他来了就说我睡了。”
胤禟吩咐完再次伸出了手。
“……是。”
林俏把胤禟扶上了床,帮他捏好被子,吹熄了灯,去了外间候着。
“皇后人呢?”
胤禛进到坤宁宫,出来迎接他的只有几个奴才,虽然一早就猜到了是这副场景,却仍然是让他心有不满。
“娘娘睡了……”林俏小声应道。
“睡了?朕还没来他就敢睡了?去把他给朕叫起来。”
“可是……”
“还不快去!”
后殿的灯再次点了起来,胤禟翻过了身,面朝着墙自顾自地继续睡觉,压根没打算起来迎驾。
“皇后真是好大的面子。”
身后响起了嘲讽声,胤禟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起来!”
“肚子太大起不来。”
脸皮真有够厚的……
胤禛被胤禟一句话呛得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抽了抽嘴角,叫了贴身太监吴良辅进来给自己更衣,之后一挥手,又让他退了出去。
胤禛爬上床,扯过全部被胤禟卷了过去的被子。
胤禟艰难地翻过身来,上下瞅了胤禛一眼,嗤笑道:“怎么,你是色/欲熏心了?对着我也能发/情?”
“朕只是想睡觉,你不想睡可以滚下去。”
胤禟翻了个白眼,又转了回去。
俩人背对着背,各占一半的被子,相安无事,当然,其实是都不愿多跟对方多说一句而已。
半夜时分,胤禛是被身边之人的呻/吟声吵醒的,他接着月光瞥了眼自鸣钟,才三更不到。
胤禟的声音越来越大,身子也痛苦地缩了起来。
胤禛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胤禟咬紧了牙,豆大的汗珠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你倒是说话?!到底怎么了?!”
胤禛实在是没了耐心,高喊一声:“来人。”
吴良辅进来,低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皇后身子不适,去传太医来。”
“嗻。”
吴良辅抬头,偷偷瞄了胤禟几眼,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只是胎动而已。”
只是胎动而已?!
胤禛看了眼床上此刻又分外舒坦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挥退了太医。
“你故意折腾朕是不是?!”
“你儿子踢我我难受不行?!”胤禟横了胤禛一眼,不屑回道。
“什么叫朕的儿子?!”
“那就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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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用这句话来形容眼前的情景,胤禛觉得实在是再贴切不过。
第二日早晨,胤禟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林俏来伺候他起身,她笑嘻嘻地说道:“娘娘,皇上走的时候还吩咐我们不要扰了您,刚才又下了好多赏赐,皇上可疼娘娘您了。”
呸!
胤禟对林俏的话分外地不以为然。
“娘娘您要不要去看看那些赏赐?”
“不看,全部扔库里去。”
“哦……”林俏吐了吐舌头:“娘娘,奴才给您梳头上妆吧,一会儿各宫主子就要来请安了,午时过后宫外各家的福晋命妇也会进宫来。”
胤禟两眼一翻,做皇后要不要这么忙?!
好吧,其实他该庆幸,他这个身子的亲额娘一早就死了,要不有得他烦了。
慈宁宫。
“我这才去了盛京几日,姐姐你怎么就糊涂了呢,怎么这么草率地就立了佟妃为后?”说话的人是昔日的懿靖大贵妃,现在的太妃。
来请安的胤礽听了这话,撇了撇嘴,抢在太后开口前插话道:“佟妃怎么就不能当皇后?”
“佟妃是汉女,岂可为后?”
“笑话,佟妃祖上原是满人,怎么就成了汉女了?”
“淑哲你闭嘴!”胤礽与太妃争锋相对,被太后呵斥住。
胤禟这个时候已经带着一众嫔妃进了来给太后请安。
“几个月不见,佟妃的肚子倒是大了不少。”太妃调转枪头对上了胤禟。
“她已经是皇后了。”太后状似漫不经心地提醒。
太妃脸色变了变,又笑了起来:“是啊,瞧我这记性,都给忘了。”
对太妃的故意挑衅,胤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笑着回道:“多亏皇额娘和皇上厚爱,身子调养得好肚子自然就大了。”
“也是,看着又大又圆,肯定是个漂亮健壮的小公主。”
“承太妃吉言,皇上昨日还说想要个小公主。”胤禟毫不客气地反击。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越说越离谱。”太后皱着眉头打断。
从慈宁宫出来,胤禟叫住胤礽。
“有事吗?”
“那个太妃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嚣张?而且还对我敌意,我没碍着她什么事吧?”
“也是博尔济吉特氏,跟乌库玛嬷是远亲,如今宫里头身份最高的太妃,儿子是和硕贝勒博果儿,最喜欢明里暗里地挑乌库玛嬷和皇玛珐的刺,大概是觉得他儿子文武双全更适合当皇帝所以心有不服,不过她也就是嘴里说说还不敢做什么,所以乌库玛嬷一直很忍她,至于针对你,我想也许是恨屋及乌,又也许是因为他原本想把自己的一个侄女推给皇帝结果打水漂了。”
“原来如此……”胤禟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既然她儿子是贝勒,让她出宫跟儿子住去就是了嘛,省得留在宫里惹人嫌。”
“她儿子还在边疆战场呢。”胤礽说着突然挑起了嘴角,诡异一笑:“知道她儿媳妇么?博果儿他福晋,就是后来让皇玛珐苦恋的那个董鄂氏。”
“啊……”胤禟也来了点兴趣:“你见过?”
“见过,长得确实漂亮,柔柔弱弱的,我见犹怜呐~”
是吗?
因为胤礽的话,胤禟对这个贝勒福晋上了心,在众福晋命妇请安之后单独把她留了下来。
“奴才乌云珠叩见皇后娘娘。”
姿势很僵硬,语气很别扭,长得……
“你抬起头来。”
乌云珠抬头,眉眼间有挡不住的熟悉之感,胤禟瞬间愣住。
第 7 章
“没想到我们俩还能见面,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胤禩轻叹,握住了胤禟的手。
“八哥……”
胤禟只觉得满腹莫名的委屈,所有强装出来的欢颜在见到胤禩的这一刻全数崩溃,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
“你怎么真跟个姑娘家一样,还哭鼻子了。”胤禩无奈用帕子帮胤禟擦干净泪痕,扶着他坐好,在瞥见他的肚子时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尴尬:“你的肚子……”
“我一来就这样了,”胤禟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要不是……我绝对不会留下这个东西。”
“忍了吧,也没几个月了,只是,为什么你会成了皇后?”胤禩疑惑问道,历史跟他认知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他三天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和硕贝勒博果儿的福晋,然后又听到消息皇帝要立佟妃为后,而佟妃原来竟是胤禟,一波接一波的惊雷,劈得他几乎回不过神来。
“因为皇帝是雍正呗,我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凭着他才换来了皇后的位置。”胤禟一提到胤禛,再想到他的嚣张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什么?”胤禩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变成女人就算了还要给他生儿子。”
胤禩哭笑不得,思考片刻后再次握住了胤禟的手:“你听我说,眼下这个情况你还是不要惹怒他,先生下孩子再说,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还有千万别让他知道我也在。”
“我知道的。”
胤禩不能在宫里长待,胤禟派了几个人送他出宫,路过御花园时却还是遇上了他最不想见的人,胤禛和胤礽正陪着太后在品茶。
胤禩想绕路已经来不及了,胤礽已经先叫住了她。
胤禩叹了口气,无奈上前:“乌云珠叩见皇上,太后,长公主。”
虽然之前只见过一面,但胤礽对董鄂氏印象颇为深刻,如今再见却是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外貌没有变,但气质却是截然不同,他皱了皱眉,把疑惑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博果儿的媳妇吧,”太后对胤禩颇有好感,命人给他赐了坐:“倒是生得娴静。”
“太后谬赞了。”胤禩小心应付。
“你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宫里?”
“奴才进宫叩拜皇后,娘娘把奴才单独留下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耽搁了。”
正在喝茶的胤禛闻言瞥了他一眼,虽然知道这个福晋就是大名鼎鼎的董鄂妃,他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