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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紧张地揪着我的衣襟,微微有些发抖。我拍拍他,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暗道很长,也很曲折,再次出地面的时候直对着一座辉煌的宫殿。
慈宁宫。
原来这暗道,穿越大半个皇宫,径直通到这里来。
宫殿外是层层围着的御林军,宫门紧闭着。
我们处在暗处角落,皇林使者说:“孙大人在这里,具体关在哪里不清楚。要压制皇上,眼下也不会随便交出孙大人。去往皇上那处的人应该也快得手,皇林使者现下正往这处靠拢来。皇上有交代,裴公子只看着孙大人,到手即撤,我们会一路保着。”
话完没多久,远远的夜空腾起一抹极亮的红光,在空中嘭一下炸开。
身侧人说:“成了,皇上即刻过来。”说话间,穿着暗红衣裳的皇林使者从各处拢了来,四周顿时砍杀成一片,御林军大片大片的涌出,满眼满耳都是血红的杀桀。
我一手捂住少年的眼,搂了他的腰跃上慈宁宫的宫顶。
高处放眼望去,不止是慈宁宫这里,整个皇宫都处于嘈杂和混乱。远远看,一队人马正急速奔来,为首的青年身形挺拔,身后跟着几名皇林使者。不一时,已奔到眼下,直闯到宫门前,场面一下子极度安静。
青年立在门口,嘴角带了笑,说:“儿臣深夜赶来给太后娘娘问安,太后娘娘竟是不开门的么?”
宫殿里一片沉寂,不一会,宫门打开,却没人应声。
青年微抬起头,看我一眼,带人进去。
我收回目光,摸摸怀里人的脸:“冷么?”
少年摇摇头,僵直着不敢看下面血流成河的场景。
小肖闲闲说:“我们要坐到什么时候?好像咱只是来这吹冷风的。”
琉京飞快去揭手边的琉璃瓦:“顺便看看戏。”
少年慌忙去拦:“可……可以了,再揭,屋顶都没了。”
身前的瓦片被无声揭开了八九片,露出一个大洞来。
青年对面的人被纱幔遮住了身形,声音有些沙哑,却很沉稳:“皇儿就是这样来给母后请安的么?”
青年坐在凳子上,不说话,只看着眼前的人。
一会,有皇林使者来,回话说:“一寸不落搜了,只不见人影。”
青年站起身,冷冷说:“交出来!”
女子笑了一笑:“皇上要的东西本宫自会还你,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不适合吧。”
青年也笑:“适合不适合,朕说了算!”身形一动,杀气暴涨,手中长剑出鞘,寒光滑出半寸,对面猛地射出一条黑色细长的东西,缠在剑身上,动弹不得。
纱幔落下,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身后站了一群人。
那细长的东西,是柄黑色软剑,被一名瘦如竹竿的男人执在手里,面无表情的与青年对峙。
双方陷入寂静,狂风暴雨前的蓄势待发。
眼光在宫殿各处扫一圈,我眼眸微眯,无声一笑。
就此时,下面的人动了。
不动则以,一动,牵以整局。
刀剑,暗器,厉喝……一瞬间风起云涌。
我们同时弹起避开,洞口被杀气劈出长长一道口,瓦砾尽碎。
我摸摸少年的脸,微微一笑:“我很快回来。闭上眼,乖乖等我。”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被小肖一把抱起,跳落到远远的暗处。
同一时刻,我和琉京从屋洞落下,琉京护在我身后,俩人直冲向太后身边的柱子。
这种粗大的柱子是直撑向屋顶的,两人合抱刚好,没什么特别,只是这根还要粗了些,到一人高的地方处,多出一个灯座,上面搁了一盏灯。
女子脸色立变,大吼:“拦下!”
我一笑,找对了。
她身后的人正与皇林使者缠斗,一时来不了人,惟那个竹竿在身边,却正与青年僵持着。听了这吼一时失神看过来,琉京闪身向前,手里的长剑凶猛斩下。
那竹竿反应够快,手腕一松放了软剑,借力弹起躲开一击,半空中身子一转将剑抓在手里,那软剑游龙般飞舞,直袭向青年和琉京。
琉京却突然剑势一收,躲开软剑后落到我身边来。
“你!”青年微有些惊愕,暴起的动作狠得如修罗转世,与那竹竿打斗起来。
琉京一脚踢飞向我袭来的人,恭敬说:“皇上见谅,暗卫使的职责是保护主子。”
说着话,青年的攻势越发凌厉,竹竿渐渐落得下风,眼看性命不保,猛拉过身边的女子拦在跟前。青年手里的长剑一滞,停在女子胸前,同时间,屋顶突然落下一人,精短的匕首直逼住青年的咽喉。
琉京暗叫一声:“作孽。”和我同时跃上宫殿顶梁。
四周死寂,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女子对青年笑:“还玩吗?”又抬头来看我们:“上面两人,本宫不知你们是谁,既然搅合进来,也别想出去。”脸一沉,厉声说:“拿下!”
下面几人齐声应了,飞身上来,琉京叹口气,只得又迎了上去。
青年悠悠地笑,说出口的话却是对着那女子:“父皇早已不理朝事,我尊你一声太后娘娘,已是给足了你天大的面子。你既如此,那便睁大了眼好好看着,看我与你,谁休谁留!”
女子怒极反笑:“好得很!本宫本是不忍伤你,现在看来,还说什么母子情份!只道说坐这天子之位的人都应无情,现下看来,竟可以绝情如此!”转身走到那柱子前,探手抓住灯座,使力向外一拉,柱子里闷响几声,整根柱子从中缓缓打开。
一人,白布蒙了眼和嘴,吊挂其中,一动不动。
原衣。
女子冷声笑:“本来你们都不至死的,现在这般招惹本宫,非死不可!”
青年身形一动,又顿住。
身边人说:“皇上小心些,我这匕首,是没眼的。”
女子手一挥,一柄软剑飞射出去,直刺向悬在空中的人。
我脚一点下了梁,有人立时围袭过来,半道上被琉京截住,护在我身侧。
金色羽箭上弓,瞬间破空而出,闪电般钉住软剑,连带着刺穿了吊着原衣的铁链,钉在柱身上。原衣身形直往下坠,我右手一翻,手中数十根金丝霎时绷直。
这金丝一端连着羽箭,另一端在我手里,形成一个网,恰好接住了原衣的身子。
我手上稍一用力,连人带箭卷了过来,半空中一手收了箭和金丝,另一手接住原衣,缓缓落在地上。
微微扬起嘴角,我似笑非笑地看那女子:“我只带活人走,死人倒没兴趣。你们若动他一毫,我立时踏平此地,千万倍的要回来。”
女子脸色惨白,气得直抖:“给我斩!一个不许留!!!”
琉京啧了声,正要说什么,我低声说:“走。”
手中的金丝射出撂倒周围的人,我们从空挡间向外急速掠出。出宫门时身形一顿,右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从下面传来。
我轻声一笑,加快了速度。
出了宫门,琉京呼哨一声,远处的小肖带着少年奔来。我们行出不远,身后猛地发出一连串剧烈的爆炸,炙热的气息从后面滚滚扑来,很是烫人。
径直回到玄武北门,停下身再回头看,远远的慈宁宫已经陷入了烈火中。加上南风吹的猛,火势也越发烈。幸好这四周空旷,不至于烧到别处去。
琉京喘了口气,难以置信的说:“皇上不是吧?慈宁宫他都烧?!”
我把原衣交给琉京,抱过早因为担心而眼泪汪汪的少年,柔声的哄。
少年担心坏了,缩在我怀里抽咽着直掉泪,又瞪我一眼,泪眼朦胧的控斥:“你……你……”
我柔柔一笑,吻吻他的额头。
小肖眯着眼看我,猛地啊了声,一脸见鬼的表情:“这火……主子你真……!!!”
我看着前面的火光,淡淡说:“这里早埋了火药,我只不凑巧引爆而已。”
小肖龇牙:“谁信是不凑巧啊?!怎么引爆的?”
琉京愣了愣,说:“出门时,在殿门口踩的那一下?”
我笑吟吟:“谁知道呢。”
那两人:“……”
我看一眼幽深的夜空,轻声笑:“时机。”
少年也跟着看天,抽抽鼻子,细声说:“今夜风向南,宫殿四处空旷,加上皇林使者和主子,当真是应了天时地利人和。”
小肖叹道:“小少爷总是害羞,也不怎么说话,却原来有这么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