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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伯母上下打量他一通,蹙眉片刻,道:“举人是什么?”
柯子末噎住。
柯大叔见状,趁机又抡起锄头,“小兔崽子——”
“给我放下!”柯伯母凶道,“嚷嚷什么!”
柯大叔委屈道:“这我儿子,不能打啊?”
柯伯母横他一眼,“你俩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们?一个宠儿子比宠老子还殷勤,一个当儿子比当老子还过瘾,要不是在我跟前,这会儿早就……”
“阿妈,”柯子末后腿儿一蹬上前讨好自家母上大人,“阿妈你辛苦了,我好想你呀想死你了!”
“啧啧,”柯伯母颇为受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他,“算你识相,不然就在门外边蹲一夜吧。”
柯大叔和柯子末交换一个眼神,好险。
这边刚蒙混过关,那厢柯伯母又发话了,“既然你书也读了,人也回来了,那我们就谈谈你的人生大事吧。”说完打开家门往里走。
柯子末张张嘴,词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擦干净脖子上砧板待发落吧,于是他从容转身,潇洒进门。
柯大叔在后面小声提醒:“儿子,迈左脚伸右手,你错了。”
柯子末面无表情,小声道:“我紧张。”
柯大叔安慰他,“别怕,好歹是亲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写得比较慢,最近有点忙,期末啦。(*^^*) 谢谢关注和谅解~
☆、柯子末(二)
柯伯母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要和柯子末详细地谈谈,好吧,这边没柯大叔什么事了,他坐在屋门口,听里面自家儿子胡扯。
“肉末子,”听听,这叫法都透着一股居高临下,“你跟我说说在外边这两年,你都干了点什么?”
柯子末老老实实招了。
“也就是说,你年底还要去?”柯伯母皱眉,像是不赞同,“那你这书会读到什么时候?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柯子末试探道:“读到考状元?”
“状元是什么?”他娘亲又疑惑了,“将来能当官么?”
唉,枫溪寨的人实在是不关注这个,书只要读得差不多就行,对于朝廷的科举和官制还真是不了解。
柯子末咬咬牙,诚恳道:“阿妈,我现在不想成亲,只想读书,你看我才二十,不用这么赶着成家。”
柯伯母一听就不依了,“二十怎么了,寨子里的姑娘十七八岁就嫁人了,谁像你似的背着家里往外跑,要是没耽搁这两年,现在早就……”
“停停停,”柯子末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很不对劲呢?你拿我跟姑娘比?”
柯伯母竖起眉毛,“你还有脸跟姑娘比!”
柯子末没招,这都哪跟哪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阿妈,两年前我听你们说要给我结一门亲事?”
柯大叔一愣,回头问:“有这回事?”然后不怀好意地笑,“说说,是谁家?”
柯伯母冷笑,“我说了你们可别后悔听。”
父子俩一致点头。
“隔壁。”
“……”
“……”
柯子末的表情像吞了苍蝇,“阿妈,你不是在逗我吧?”
柯伯母怒了,“你跟缚刀凌黏黏糊糊腻腻歪歪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你当我瞎啊!到底谁逗谁!”
父子俩惊悚地望着她。
“我都不计较你们了,你还敢给我跑路两年,现在你就是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再容忍你跟他混!”
“噗通。”
柯子末二话不说跪下,抬头期待地瞅他娘亲,自己在大腿上掐一把,眼睛顿时泪汪汪。
母上大人用余光瞥他,“那我考虑下,看你诚意。”
柯子末扑上去狗腿,“你是我亲娘,我是你亲生的!”
入夜,小小的房间里黑咕隆咚看不清五指,窗外的树影婆娑,叶子沙沙作响。
时隔两年,柯子末又能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了,可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阿妈说的是真的,那未免也太阴差阳错,自己丝毫不知情,缚刀凌又知不知道呢?枫溪寨怎么可能搞出这种荒唐的亲事?
“咔哒。”
窗栓一松,掉在桌上发出点响动。
有人?柯子末坐起身,刚一扭头,眼前一个黑影扑过来——
“肉末儿!”
“滚!”
柯子末挡开他退到床的内侧,打个呵欠,“来干嘛?”
缚刀凌站在床边,扭扭捏捏支支吾吾。
柯子末没耐心,“别扭了。”
缚刀凌小声道:“柯姨跟你说了没?”
屋子里暗得根本看不清人脸,但缚刀凌直觉媳妇儿在瞪他,“说什么?”
他含糊道:“就……那件事。”
咱们缚狐狸生性狡猾,心高气傲,人前都耀武扬威的,也就敢在这个时候红下老脸,仗着没人看见。
柯子末眯起眼睛,还是看不见他的脸在哪,故意逗他,“哪件事?”
缚刀凌有点急切,但是又怕柯子末生气,只好道:“关于咱俩的。”
柯子末想,他说的是两年前的亲事还是现在的亲事?不过这不重要,你不挑明,我就装傻,没那么简单答应你。
于是他道:“我阿妈说,让我跟你去焕河城参加凤凰节,最好能带个姑娘回来,别的没了。”
缚刀凌傻了片刻,悲愤,“你是我媳妇儿你怎么能去找姑娘!”
“谁是你媳妇儿,”柯子末翻白眼,“我答应过吗?”
缚狐狸蔫了,的确,他的小肉末没答应过,虽然也没拒绝过就是了。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早晚生米煮熟饭。
缚刀凌摇着尾巴上了,“肉末儿我不走了我跟你睡。”
柯子末在床上拱了拱被子,开始犯困,“自己打地铺。”
“……”
媳妇儿好残忍。
缚刀凌泫然欲泣,“我不!”
可谓感天动地,呵呵……
柯子末参加焕河城的凤凰节其实是被迫,他阿妈发话了,年轻人心性不定,万一就是玩玩,她岂不是要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赔进去,干脆都进城看姑娘去,考验考验。
这是什么道理,柯子末始终不明白,看姑娘就算是考验了?万一他看上个姑娘,那缚刀凌上哪哭去?
男人正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就差把眼睛也贴在他身上了。
焕河城内外种满了凤凰木,由于这里几乎四季如春,所以凤凰花开的时间也特别长,到九月十九开始凋谢,这一天会有浮云双月的奇观,引得不少游人前来观赏,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变成凤凰节。
然后,它就成了焕河城一年一度男女相识、幽会的好日子。
最最重要的是,城中会有一场花魁大赛,不少青楼头牌将同台一争高下,赚足了噱头。
柯子末想,既然是看姑娘嘛,当然要看最漂亮的姑娘了。
缚刀凌闷闷不乐,“媳妇儿,我不高兴。”
柯子末拿眼斜他,“怎么了?”
男人控诉他的花花肠子,“你看我还不够,还要看姑娘,那都是别人家的,哪有自家的好。”
柯子末乐了,捏他脸,“这么说,你是我家的姑娘了?”
男人趁他没防备,迅速亲了一口,“你说呢?”
柯子末故作淡定地擦脸,“你属狗么,都是口水。”
缚刀凌牵住他的手,笑得一脸得意,“我属狐狸。”
此时城中已经热闹许多,日头西斜,摊贩霸占了半边街道,高声叫卖,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三五成群,肆意地在人海中寻找合缘之人,他们的衣服与苍冉郡以外大为不同,浓墨重彩,明艳异常,无不透着异族风情,映着胭脂晚霞,煞是好看。
刀族人喜欢穿玄色短衫,腰间系上暗红的长长锦缎,绕到身后垂下来如同衣摆,银纹滚边,绣着鬼牙兽和刀,杀气腾腾。
柯子末还是书生打扮,以致于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外地人全在看缚刀凌,本地人全在看他。
前者是好奇,毕竟刀族人在苍冉郡很有名,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很难见到,后者是疑惑,刀族人竟然跟一个外地书生手牵手逛街,闻所未闻。
柯子末倒是不怕被人说闲话,苍冉郡的族群繁多,各族有各族的脾气,差异很大,所以互相包容,根本不理会什么世俗教条,要是出了苍冉郡,柯子末是不敢这样的。
缚刀凌被自家肉末儿牵着走,心满意足。
时候还早,俩人准备先去吃饭。
“青楼哪有饭?”
缚刀凌一万个不乐意,就差跳脚了。
柯子末白眼,“怎么没有?难道进去就只能抱着姑娘啃?你想得美!”
缚刀凌作为情深意重忠贞不渝的好丈夫,从来没有肖想过这些莺莺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