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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房的时候,管家跑过来说:“庄主,这是今日各大门派送礼的礼单,请您过目。”
沈迟夙接过来摊在膝盖上,视线划过一行行字迹。看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才算看完。这些人还真是舍得,许多的珍奇之物都出现在礼单上,只这一日收到的东西,都够九逍山庄几年的开销了。
“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安排了。”将礼单寄给管家,沈迟夙起身道:“今日有些倦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管家恭敬的行礼道:“庄主慢走。”
一直看着沈迟夙的背影消失不见,管家才重新将视线投到了礼单上。如此丰厚的礼品,即便是老庄主,甚至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在看到这些的时候至少会露出一丝欣喜吧,然而庄主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似在看着与己无关的东西。他一时有些疑惑,真不知何事何物能够触动庄主他的情绪。
月亮已出现于夜空,星星闪耀着光芒绘出一副美妙画面。经过走廊的时候,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响,沈迟夙看去,是几个下人匆匆的身影。
漫不经心的抬脚继续行走,呼吸着清风里带着的沁凉,身体里某处,却慢慢升腾起一股钝疼与寂寞。
☆、第五十一章
回屋不久响起敲门声,沈迟夙喊了声“进来”便见丹容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
“奴婢刚刚熬得醒酒汤,庄主喝了在休息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意,现在的确有些头疼。
接过来喝完,丹容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揉了揉额角,此刻却丝毫没有睡意。
丹容是沈谦安排在身边监视他的人。若不是王伯告诉他,或许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习惯了丹容在身边照顾,于是仍旧将她留在身边。
人心,是如此容易背叛的东西吗?那么终有一日,他也会背叛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吗?
不知道。无法预料到未来,简单的回答也变得不确定。
脱去外套躺到床上,脑海中走马观灯浮过许许多多的事,最后记忆落在那日最后那人离去的背影上。
如今,他是九逍山庄的庄主,他是黑檀教教主。如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更加远了。
头更疼了,闭上眼,闹钟却混乱不堪。一会想沈谦与沈夫人的事,一会想他亲身父亲的事,一会又是宫城殷的事。
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不大会儿,意识渐渐朦胧。再有意识,他一个人独自站在九逍山庄里的花园里。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让他不由转身,视线落到那人身上便顿住再也移不开。
俊美无暇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一袭红衣好似天地间绽开的海棠花般华丽耀眼。
“……父……亲……”嘴唇翕合,有些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沈镜尧的笑似乎更深了些,走到他面前,伸手放到他头上摸了摸,嘴唇翕合似乎说了什么,沈迟夙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温柔的手掌带给他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却陡然失去踪影。沈迟夙蓦然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的,心思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
一双手拂过他耳际,声音近在咫尺,“醒了?”
猛地坐起身,扭头便看到不知何时躺在他身边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冷声喝问出口,沈迟夙不由皱紧了眉头。
“想你。”低笑着低语,好似情人间的呢喃。
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发热,偏过头靠在床上坐了会儿,沈迟夙问:“耀儿可好?”
“嗯。就是比以前更喜欢粘着我了。”宠溺的话语刺得沈迟夙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顿了下,想起邬香尘之前所言,便问道:“大哥说要带耀儿去九方长溪那看看,可曾去过?”
宫城殷点头,“只不过依旧无果。”
此时已经深夜,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被月光照的一片亮白。已经渐凉的秋日,夜里似乎比以往更冷了些。
沈迟夙就那么坐着,宫城殷依旧躺在一旁。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沈迟夙猜不透宫城殷此来的用意,但身心里却认为他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因为沈谦、邬卿雪,伫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那日多亏你,否则耀儿也无法保住性命。”认真的话语,让沈迟夙突然之间觉得陌生。心里生出一股压抑的感觉。
“你到底想做什么,宫城?”
“为你彻底解了蛊毒。”
身体一震,五味杂陈的感觉麻痹着沈迟夙的四肢,脸上不由带上一缕痛苦,“为什么?”低沉的身影,使得宫城殷即便看不清楚沈迟夙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此刻定然情绪波动极大。
坐起身,宫城殷说:“以前便答应过你。”
心里莫名地有些愤怒,压下身体里的冲动,沈迟夙笑道:“教主还真是守约,那便请你帮沈某解蛊吧。”
“方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将蛊引了出来。”说罢,伸手捏住沈迟夙的下巴,将一粒药丸放进他嘴里逼他咽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打开他的手,沈迟夙摸着脖子问。
宫城殷凑近他,熟悉的气息喷到脸上,让他神思恍惚,这时却听宫城殷说:“毒药。”
“想我死,何必还大费周章的帮我解蛊。”
“是啊,我怎么舍得你死。”倾身上前抱住沈迟夙,声音温柔地让人沉醉。沈迟夙正要挣扎,便听宫城殷低声在他耳边轻语,“只今夜,不要拒绝我。”
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还有一抹轻微的悲伤,那不是他所熟悉的宫城殷,然而此刻,他的身体仿似被无形的锁箍住,没有一丝办法挪动。
只今夜。
这是分别的话语吗?不,他们从未真正在一起,谈何分离。
他只是腻了,然后来这里,与他道别。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心里某个地方很痛,让他呼吸都压抑。
也许,他不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任由他自说自话的结束。但是,今时今日的立场,他还如何能够伸手抓住。
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结局吗?
不知何时,宫城殷的吻落到了他的嘴角。仿似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沈迟夙回拥住面前的人,身心皆沉浸在此生只此一次的纠缠中。
身体的浮沉,充斥着愉悦的感受,心灵却从未有过的清晰而巨大的空虚吞噬着他的灵魂。
手指拂过他的双眼,宫城殷俯下身说:“看着我,迟夙。”
睁开眼,屋子里在月光的映照下并不黑暗,此时他甚至可以看到宫城殷脸上滑下的细小汗珠。
食指交握的手掌紧紧我在一起,好似一生一世都不愿分开,然而,结果早已注定。
“你可爱过我,沈迟夙?”宫城殷俯视着他,眼神闪烁着点点光芒,使得他的双眸更加摄人心魄。
“我……”
“不知道。”
“是吗。”淡淡的应了一句,宫城殷没再说话。剩下的记忆好像只是一场身合心离的冲撞,充满痛苦。
末了,宫城殷躺在沈迟夙身边,看着床顶怔怔发呆。
沈迟夙缩了缩身体,说:“冷。”
侧过身,环住他的身体,宫城殷说:“这样就不会冷了。”
靠在宫城殷的胸膛前,心里明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
“从九方长溪那拿来的药。”宫城殷漫不经心地回他。
“什么药?”其实对于答案沈迟夙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便只能如此说着无趣的对话。
宫城殷摸了摸他的头发,话语间带着无奈,“对你身体有益。”
“嗯。”应了一声,又没了话语。
许久,听到宫城殷平稳的呼吸声,沈迟夙不由伸手覆上他的脸。顺着他的轮廓而下,最后落到他紧皱的眉头。
“你,还是笑着的时候最好。”
“是吗?”陡然睁开的眼睛,让沈迟夙的手下意识的就要往回收。
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宫城殷怒道:“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九逍山庄的人杀了邬卿雪,你不怪我吗?”仍由宫城殷抓住自己的手,沈迟夙垂下眼眸低声问。
“我知道一切与你无关。”丝毫不加犹豫的回答,让沈迟夙心里泛起一股暖意。
这个人,为何偏偏要对他这么好?
“还是说你无法释怀沈谦因我而死的事?”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宫城殷说,“除了你,我无法宽恕任何人。”
沈迟夙否定,“不是的。与你无关。”
“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原谅杀父仇人?”情绪激动的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