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会明白,最适合陪在他身边只会是她。
宫城殷醒来后,除了邬卿雪,教中大大小小凡是有头衔的人几乎都来求见探望了一翻,即便宫城殷威严赫赫的怒斥这些人太烦,那些挨骂之人看到宫城殷如此精神却都满脸喜意。
就这样一直到月末,宫城殷已愈合了大半,除了气血不畅,以及肩后仍隐隐作痛之外倒已无大碍。
这日,他挥退了身边众人,独独留下韦舫一人。不待他开口,韦舫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这些日子因他身体有恙,教里并未有人向他禀报沈迟夙的事情,因而直到现在他都不知晓那个人的所作所为。
摸摸脖子上已经愈合的伤口,韦舫仍心有余悸。看着对面等着他回话的男人,他从袖中取出那方红色方盒放到桌上,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原委一丝不漏的说了出来。
他垂首立于一边,宫城殷则半披着衣衫斜靠在床上。虽然未说一句话,周身泛起的压力还是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他现在如何了?”宫城殷一开口,凝滞的空气顿时一松。
“现下倒是如以往一般,没有什么异样。”
“你下去吧。”闭上眼,脸上的疲惫分外明显。
看到韦舫走后,白溪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看到宫城殷的神色时他一愣,此刻的他看起来那么憔悴,即便当日他无力再战时脸上也是带着强大的信心与运筹帷幄,到底是什么事让那样一个男人露出这番神态?
早已听到了脚步声,宫城殷招手让白溪过去,白溪轻快的走过去,一接近便猛的被拥住,宫城殷低语:“不要说话,让我抱会儿。”
回抱着宫城殷,白溪心疼他此刻无意间流露出的脆弱。无论是什么原因,此刻能被他这么抱着,他已经很幸福了。
也许是韦舫特意吩咐过,除了白溪没有人进那间屋子,直到用晚饭的时候才有下人进来。与白溪一同用过晚饭,宫城殷让他先去休息,他自己则去看了看邬卿雪与儿子。晚上他顺意留下来与邬卿雪同寝,孩子则被奶娘带到隔壁房间睡。
也许是伤势没有痊愈,与邬卿雪的房事便如例行公事没有太多的情绪。这点邬卿雪显然察觉到了,她只是什么都不说,仍旧温温柔柔陪在他身边。这无疑是对宫城殷的无比信任,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宫城殷却无端觉得心虚。
回到黑檀教已经有大半个月,宫城殷有兴致的时候也会去处理下教中事务,这日他正在书房翻开各地寄回的密件,守卫进来通报三位长老与左右护法求见。
他心中隐约明白一些,因而听到几人说“求教主为了我黑檀教教众杀了沈迟夙”时,他一点都不惊讶。冷眼扫一眼几人,宫城殷平淡却充满威压的说:“此人本座留着有用,你们可有异议?”
“教主,此人诛杀我众多弟子,若不给予惩戒,恐怕会让弟子心寒。”右护法上前一步劝谏。
“本座自会私下处理此事,退下吧。”瞥一眼右护法仍旧坚持的身影,宫城殷冷然道,“莫非你想违抗本座的意思?”
那女子僵硬的垂下头,涩声道:“属下不敢!”
其余人见教主如此,也只能遵从。
待众人退下,宫城殷坐在桌前许久,起身出了书房。
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密牢跟前,此地明显已经换了一批守卫,威严的扫了四周一眼,宫城殷说:“你们是我黑檀教的人,生死便属于黑檀教,先前这里的守卫守护不利,反而大多丧命于此,本座以此为耻。”
看到周围战战兢兢的弟子,宫城殷继续道:“你们为何在此?因为黑檀教信任你们。江湖是个处处危险的地方,想要活着便只能不断提高自身实力。黑檀教之所以让人闻风丧胆,不过是因为比他人更强。先前死了众多弟子,本座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只能以吾血祭奠一番。”
宫城殷此话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杀了沈迟夙。然而他此刻的话语和举动却让周围众人激动不已。能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怕死,他们对于宫城殷有一种狂热的信仰,因而此刻哪怕他的话语并未流露出一丝哀意,甚至言语间带着对于死者的不屑,然而当他划破手腕扬起一条血线的时候,他们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哀悼之意。杀戮不能挽回什么,与其以虚假的表面安慰,反而不如此刻这平凡却触动人心的举动。宫城殷对他们而言是高高在上的人,然而这人此刻却为了他们如此,胸中血液如何不沸腾!一时间众人忍不住高呼:“教主千秋万代永垂不朽,我等赴汤蹈火至死不惜!”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宫城殷一抬手,四下顿时一片宁静,厉目扫了一圈,每个与他眼神接触的人都不觉挺起胸膛,宫城殷镇重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黑檀教的一份子,守护此地的任务本座便托付于你等。”
“尊教主令!”高昂的喊声直冲九霄。男人之间信任是最具魅力与无畏的,慷慨激昂并不能打动他们,他们所需的不过是以诚相待。
向众人点点头,宫城殷在众人注视下进了密牢。熟悉的走到那扇门外,宫城殷推开了那扇隔离了两人的牢门。
石室内燃着蜡烛,一进去他便看到背对着门躺着的男人,他的头发更长了,只是却没有光泽,凌乱的铺陈于身下。沈迟夙自是听到了开门声,他以为是韦舫,也未在意。
走到石床边,手掌握了几次,他终究没忍住轻轻抚上那一头凌乱的黑发。沈迟夙的身体颤了颤,猛然回神便看到坐于一边的宫城殷。呆了许久,沈迟夙冷静下来,背靠在墙上,冷冷看着宫城殷也不说话。
宫城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劲了,看到这熟悉的眼神,他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奇异感觉。他慢慢靠近,沈迟夙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在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时,他蓦然低头吻上那张浅色的唇。
沈迟夙一震,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孔。他们之间除了第一次在那林间小屋他轻触他的嘴唇,此后一直都是毫无累赘的情事。霸道毫不给他反驳余地的吻让他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许久,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他狠狠的挣扎起来,宫城殷扣住他的双手忘乎所以的加深了那个吻。
这是一场让人无法置信的纠缠,就连宫城殷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第一次他脱掉身上碍事的衣衫,与沈迟夙赤诚相见,彼此肌肤接触的感觉让他顷刻间便迷恋上,轻吻抚弄着沈迟夙每一寸肌肤,他甚至不遗余力的等着沈迟夙情动才覆上了这具闭着眼都觉得熟悉的身体。
沈迟夙一直挣扎,可是当他们彼此合而为一时,心中却泛起一股说不清滋味的苦楚。没有蛊毒的折磨,意识便越加清晰。他随着他的动作眼神迷离,甚至下意识的呻吟出声都不知晓。两人达到顶峰的时候,宫城殷趴在沈迟夙的胸前,低低的喘息。
眼神大大的睁着,看着毫无生气的牢房顶端,意识渐渐回笼。感觉到身上人的呼吸,沈迟夙的眼睛黑的惊人。
“迟夙……”
话未落,身体猝然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落地后宫城殷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他的伤势毕竟不曾痊愈,如今在情绪正激动的时候猛然受此一击顿时显得万分难受,呆坐在地良久后他才看向走到身前的沈迟夙怔怔问:“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头,待反应过来,宫城殷眼神一寒,抬手便与沈迟夙打到一起。两人都无法用上全力,因而一时倒也打得难分上下。可惜随着时间久了,宫城殷便渐渐落了下风。王坤那一掌让他本就气血不畅,如今这一番打斗下来,他忍不住再吐一口鲜血。嘴角流下的殷红分外惹眼,沈迟夙看到了却未留情,依旧一拳一掌狠狠打在宫城殷身上。
眼神冰冷的看着沈迟夙,宫城殷原有的心情蓦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腔阴霾。当沈迟夙再次攻上前来,宫城殷抽出先前解下的长剑,猛的刺了过去。他虽一腔愤怒出手,剑却是刺向沈迟夙肩膀和双腿。
然而他终究是料错了一点,沈迟夙本就渴望死亡以得解脱。
当沈迟夙蓦然转了身形、银白长剑刺入他胸口的时候,宫城殷手一抖,面上陡然失了血色。
而沈迟夙却笑了,他看着面如死灰的宫城殷说:“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言罢,身体慢慢滑到地上。
宫城殷看着紧闭双眼的沈迟夙,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悲愤欲绝。
------题外话------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第十一章 阎罗不可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