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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却最清楚他内心的挣扎与懊悔。可是明明是她利用了他对自己的好感来诱惑了他,他却不曾责怪过她半句,不是因为他还对她心存幻想,只是因为他善良得让人心疼。
“我知道了。你还是别跟呆太久了,小心你们家醋坛子又要跟你闹了。”
徐三点了点头,离开了。梅沁雪则在又一次的失落与绝望之后做出了一个最后的决定,这一次,她决定赌上自己的所有,只有输掉了所有,她才能真正让自己彻底死心。
。
傍晚时分,薛言欢终于被请到了刑府,恰好遇上上官清浔又在吐得天昏地暗,刑枫心急火燎的就把薛言欢给拽进了内院屋子里,好像他赶到了就能止吐似的,倒是早有先见之明的薛言欢还真带了一剂止吐灵药来——几颗酸枣。
薛言欢让上官清浔含了酸枣,又用眼神给他递了个讯息过去,显然是问他怎么还不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刑枫。上官清浔也忙回了个眼色,示意这事他们私下里谈。薛言欢于是先开口了,不过说话对象是刑枫:“将军大人,薛某这就替夫人诊视,这次还得劳烦您暂且回避一下。”
“怎么又要回避?”
刑枫甚是不爽,让其他人回避也就算了,他是要回避个什么?
“呃,是这样的,薛某有些问题要问夫人,您在场恐怕夫人会不方便回答。”
“有什么问题我在场会不方便的?”
薛言欢料到这次刑枫没那么好哄了,于是也不再要求,只是转过头来向着上官清浔,慢悠悠的问:“夫人最近可有行房?多久一次?一次多久?”
没等上官清浔回答,刑枫先抢白道:“这肠胃不适怎么还和行房有关?”
薛言欢笑着摇了摇头,“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呕吐乃胃气上逆,而肾为胃之关也,也有可能是关门不利,导致胃失和降。肾者,精之处也,若是肾有异,自然同房事不无关系。”
刑枫不通医理,也就将薛言欢的话信以为真,却仍是不肯离开,生怕上官清浔有什么病害会瞒着自己,索性坦白答道:“从北陇回来以后,我们一次房都没行过。”
这话听来不无怨气,薛言欢不禁抿嘴偷笑,上官清浔则真有些窘迫起来,忙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你要再守在这儿,这病我不看了!”
这次是上官清浔赶人,还语带威胁,刑枫只能不听也得听,无奈的长叹一声转身出去了。等确定刑枫走远了以后,上官清浔便直接跟薛言欢说上了正题:“薛大夫,我要堕胎。”
(二十六)柳暗花明(中)
……》
薛言欢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就僵硬了,“夫人,你……不是在跟薛某开玩笑吧?”
“将军要纳小妾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既然他已经有了其他女人来给他延续子嗣,我也就不必……”
“夫人可是因为对将军有怨恨,所以才迁怒于腹中的孩子?”
“当然不是。”
上官清浔显得有些诧异,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生孩子,并没有考虑过其他。
薛言欢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那夫人可是对自己以男子之身孕子仍心怀芥蒂?”
“……”
沉默也就代表默认,毕竟曾经有过太多血淋淋的回忆,每次上官清浔想到自己肚子里又多了个东西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起那些耻辱的过往,扰得自己噩梦连连,夜难安寝。
薛言欢接着点头,脸上却回复了些许笑意,“夫人可有想过,你腹中麟儿也有一半是将军的,你要拿掉他可有问过将军的意思?”
“他既然不知道,我又何必去问他。”
“薛某本不该多言,但是照薛某刚才看到的情形,将军虽然是要另娶新欢,他对夫人你的情意却是半分未减啊,你忍心就这么将他的孩子拿掉么?”
见上官清浔面容上果然有所松动,薛言欢又趁热打铁的接着道:“不管那个新进门的小妾会为将军添几个子嗣,也都与夫人腹中这个孩子无关不是么?”
上官清浔果真语塞,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觉悟,没想过自己肚子里的小东西将来会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他只是一心想帮刑枫传个后罢了。
“还有一点恕薛某无理,夫人过去恐怕落过不止一次胎吧?”
薛言欢语出惊人,上官清浔登时面上青白交错,半晌才回复过来,自嘲似的笑了笑,道:“薛大夫果然是神医,这都能被你诊出来。”
薛言欢只是摇头莞尔,“也不完全是诊出来的,还是有些推测。夫人的过去薛某也无权过问,薛某只是想奉劝夫人,落胎对身体损伤甚大,夫人虽为男子也经不得这样的再三折损。如今只因夫人正值壮年,自然不见太多症候,等再过些年月,该来的折腾可是一个都不会少。”
“这些我明白。”
“那夫人可是有考虑好,仍是坚持要落胎么?你对这个孩子当真无半点感情?”
似乎每一次让薛言欢来问诊,自己都会被问个哑口无言,上官清浔很是郁闷,又的确找不出话来驳斥对方,最后都只得乖乖服软,这次也不例外,“我……会再考虑。”
“那就请夫人在考虑好之前务必好好保重自己,也保重孩子。”
“嗯。”
看诊完毕后,薛言欢于是又是捏了一堆话来蒙混刑枫,说夫人这病急不得,起码还得再过上个把月才有好转,将军你要好生看护,切忌房事云云,听得刑枫脸拉老长,要不是见上官清浔对薛言欢十分信任,他肯定要求换个大夫。
。
这日晚饭过后,小沁正要进灶房打热水,就见梅沁雪正在里面生火煮什么东西,忙跑过去夺过梅沁雪手中的扇子,不让她再忙活,“梅姐姐你怎么现在还亲自来做这些啊?快别做了,让我来吧!”
梅沁雪这才直起身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腰肢,笑道:“是夫人让我替她熬些药,一会儿还要给她送过去。”
“夫人让你熬药?夫人的药一向都是我负责啊!”
“这也没什么,我就要进刑家的门了,伺候将军和夫人的事我自然应该多做些。”
“原来是这样……”小沁点了点头,想着偏房讨好正房无可厚非,“这药我帮你端去给夫人好了,梅姐姐你还是去休息吧,你现在身子要紧,”
“这可不行,夫人既然吩咐过我了,我当然要亲自做到。”
“这……好吧,夫人这会儿正在佛堂,你要是要亲手将药递给她就去佛堂吧。”
“好。多谢你,小沁。”
打发走小沁后,梅沁雪将熬好的药汁倒入了一只瓷碗中。乌黑的药汁中散发着阵阵苦涩药香,梅沁雪望着药碗发了阵呆,最后像是坐定了什么注意一般端起碗朝屋后的佛堂走去。
佛堂内就只有上官清浔一人在,正双手合十跪在佛祖神龛前祈拜。上官清浔并不真是什么善男信女,只不过是人都会有迷茫不知抉择的时候,而此刻他心里的问题除了能问佛祖,似乎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人来解答了。
『我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么?薛大夫的话虽然没错,之前我的确一心只是想着要替刑家传后,不曾倾注过半分亲子之情,可是现在,我反而更怕,如果孩子来到世上,知道自己的生身之人是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能接受么?会不会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夫人!”
门外响起一声殷切的轻唤,上官清浔于是起身望向门外,就见梅沁雪已经站在了佛堂门口,手中还端着一碗腾着热气的汤药。
“你?”
“夫人让奴婢煎的药,奴婢已经煎好了。”
梅沁雪笑着径自跨入屋内,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将手中药碗搁在了香桌上。上官清浔不由更为疑惑,“我什么时候让你替我煎药了?”
“夫人特地让我煎的打胎药啊,你不记得了么?”
“什么意思?”
“难道将军并没有告诉夫人,我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他的种?”
梅沁雪似是十分不经意的一句反问,却让上官清浔顿时在脑子里转了几转,弄得他一时间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唯独心头那一丝丝不断翻涌而上的窃喜让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
“其实夫人让我侍寝的那天晚上,将军根本碰都没碰我一下,我跟他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梅沁雪边说边细心观察着上官清浔的神情变化“夫人是聪明人,定然猜得到会让将军甘愿担下这个黑锅的罪魁是谁,如此,夫人可还容得下我们母子来分享你的丈夫?”
“你来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上官清浔知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