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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奈,那先来的差役也只好自认倒霉,吃了鳖掉头而去。
命人松绑,支开了左右,侯阅然便请了三人进屋。
一径进屋,吩咐六子关了门,玉堂春仍是惊魂未定,只强颜笑道:「还好侯大人来得及时,不然真是前途堪忧啊。倒是真要谢谢大人救命之恩。」
说着,玉堂春做势要谢,侯阅然却冷冷道:「且慢言谢,我本就是来拿你们的。」
闻得此言,真是风波又起。玉堂春当下愣住。
那侯阅然又开口道:「锺承全,承全兄,你倒是三界不沾衣啊,枉你我知交一场,你却是密不透风啊?」
「试问阅然兄要我透什么?」也是冷冷回道,那锺承全倒也云淡风清,只是这屋内气氛竟恍然莫名又沉郁难耐。
彼此沉默半晌,侯阅然才叹道:「昔日,你我日本同窗之时,曾共约要倾毕生之力报效家国,今日忆来竟恍如昨夜,只是物事人非空留余叹。
「承全兄,我素日敬你君子之志,今日国家有难正是用人之际,当今圣上又力图变法以振兴帮,愚兄倒真想与承全兄共谋大业,还望承全兄三思。」
「阅然兄此番前来,是劝降抑或是招安?」
又是一笑,这话竟叫侯阅然不觉尴尬起来,也不辩驳,竟自接着那话头说下:「随你怎么想,愚兄却是真想请你效力变法。
「须知此际正值国家危难,列强觊觎,朝廷腐败,如若不变,只怕国将不国。承全兄,愚素知兄也是忧国之人,望请兄以国家社稷为重。」
「国家为重,敢问阅然兄所效之国是何人之国?所效之朝廷又是何人之朝廷?兄也知今日朝廷腐朽堕落,如此之朝廷、如此之家国,试问有何值得我等效力?
「再则,试观天下大势民主共和乃为所趋,想他满清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视我等汉民为草芥,如此百年之仇岂能轻易言忘。再则,承全不屑帝制,更望天下民主共和人人平等。是以还请阅然兄三思,不若舍了残存希冀,振臂当呼共赴革命!」
也是长篇大论,这二人竟你来我往争辩起来,全不管得旁人胆战心惊。想要插话,却是不能,玉堂春只得仰翻白眼,听得他们继续。
待得又是一番唇枪舌战,竟是三更过半,鸡鸣过晓了。
又是焦急又是好笑,玉堂春也实忍不住跳上前振臂高呼了。
「革命万岁,维新同齐!不过那是后话,您二位还是先别争啦!要我说,道不同难相为谋,不若各走半边岂不痛快?
「倒是我这小老儿,既不通晓变法,更无胆革命,还望二位高抬贵手,想个法子保我周全吧?若你们再争执下去,只怕这天一亮,我们这仨脑袋就真革命去了。」
他这一吼,倒真激醒了二人,面面相觑,彼此间却早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心底暗暗羞惭,又难舍尴尬的不肯开口。这倒好,辩论结束却是相顾无言了。
僵持半晌,眼看那天色发白,红日逐升,玉堂春这颗心真是又上又下,又急又怒,只想着,怕是这大天白亮,你们的革命维新就都要上菜市口见鬼去了。当下唤了六子,把心一横,开了门准备跑路。
却没想,门开了又是一队人马冲了进来。这真是一波逐浪胜一波,风云际会事多磨,欲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上回说到,玉堂春准备带了徒弟六子跑路,可没成想,那大门一开又是一换天地,却原来是命中煞星溥旋,也带了一路人马闯了进来。这真是庙小难容佛,大水冲一家。
众人一愣,均不解来意,竟是满屋子人挤人却也鸦雀无声。
一时尴尬,和侯阅然打了个照面,溥旋先哈哈的笑了起来。「侯大人也在此,如此甚好,咱们两头合夹,定能让这些乱党无处可逃。」
他这话说来不假,可也不真。
想那溥旋往日里混天胡地,何曾认真的做过几件公事,今日倒巧,一大清早就精神抖擞的来捉拿乱党。岂非玩笑,这番话不过是个马虎眼,只为哄哄这满堂的官差。
可也是无双不成奇,那侯阅然闻得此言,竟没作势附和,反倒更是诧异的回问:「乱党?什么乱党,王爷真会说笑话,咱们素日在这回春堂里来来往往,几曾识见过什么乱党?王爷怕是弄错了吧。」
他这一问三叹,不光溥旋胡涂了,堂内的各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均是暗自纳闷,想前一刻,此人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呈说变法大意,怎么才一开门的工夫,那话题就不知跑到哪儿跟哪儿了。
又是不解又是疑惑,溥旋愣在了门口,进退为难,这时,满堂寂静中一人哭声陡然响起,众人回头一看,那玉堂春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一面哭,就一面捶胸痛陈。
「王爷,王爷,小人有负于王爷啊!」
被吼得一愣,溥旋忙扶了他到跟前话下,那玉堂春也是得势一靠,更是哭得声嘶力竭。不解其缘由,众人面面相觑,接着往下愣,倒还好,没愣几下,玉堂春就已经在溥旋耳际咬牙切齿的低骂开来。
「王爷啊,我的好王爷,你怎么现在才来,你那件御赐黄马褂真是用处全无,差点让我小命不保,赶紧吧,连侯大人都说了没乱党,你还发什么愣啊!」
如此点拨,溥旋这才明白了七八分。
想来是那侯阅然也有心放人,只不过碍于情面不能明说,玉堂春这老小子倒机灵,猜透了他的心意,也不点破,暗中传讯,如此大家心知肚明,彼此留条后路,也多少留了个台阶。一番思度,当下溥旋也仰天打了个哈哈。
「我也真是胡涂,竟走错了厅穿错了堂,那乱党怕是在前面一条街吧。」
前面一条街?闻得此言大家彼此心里都是暗暗冷笑了一声,想来这个敷衍也真真精采,几句话就将人隔了几条街。
溥旋还好,本就惯说这些无赖浑话,但那侯阅然生性严谨又脸皮子薄,竟忍不住红了脸,只得强颜附和:「既然这回春堂里没有什么乱党,那大家就散了吧,也好早些各自安置。」
一席话打发了众人,侯阅然这才回头看向锺承全。
「承全兄,道不同难相为谋,人各有志在下也不强求,只是京城是非地,来日方长,望兄保重。」语毕,长叹一声便回身出了门。
也是向他一礼,锺承全方在他身后回了句保重。
想来,这二人倘或是形同陌路了吧,只是红尘万丈却不知各人造化几何。一般叹息,锺承全复又向玉堂春告辞。
已是轩然大波,这回春堂怕是留他不得,不能挽留,玉堂春也顺势送神出门。
出得门去,锺承全这才发现,那恭顺王府的瑞格格悄然立在廊下不知站了多久。相顾无言,更是心酸难耐,不忍再看,舍了一腔情思便踏步而去。
一径散完,天已大亮,鸣锣收兵,溥旋也嬉笑着向玉堂春讨茶吃。还未应声,这才将关上的大门又被人闯开了,定睛一看,却是那喜怒无常的玉泽秋。
暗自哭爹,玉堂春真是头痛得无以复加。
这可真是,乱哄哄一场戏,你方唱罢我上场,只是不知道这小师弟驾临,又有何缘故。没了章法,玉堂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招呼了一声师弟,可这声师弟把玉泽秋给叫懵了。
玉泽秋为什么也跑来凑热闹,这话得从今儿早上说起。
今儿早上,六子那一番喝骂把玉泽秋给骂胡涂了,回门之后他就一直念叨,刨根究底的追问自己原因。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徒弟福根就慌忙来报,说是官差上对门拿人了。
拍案而起,玉泽秋就直奔门口,但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