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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把自己弄地这般狼狈?
抬手摸着珞季凉的脸,少年看向外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找是找到了,却是不到时候……
当真不是个好时机。
少年不禁哑然一笑,看着微微嘟着嘴的珞季凉,呢喃道:“遇着你,真不知是命运还是变数好……”
珞季凉猛地惊醒过来。
抬眸看向身侧,见少年好好地躺在他旁边,松了口气。少年睡得正熟,卷而翘的眼睫毛下一片阴影。珞季凉怔了怔,仔细地瞧着他。只是越看,眼里不禁露出迷茫,思索,无措,以及一丝的不理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那人的脸,刚要触及,却猛地停了下来。抿了抿嘴,神色更为的复杂。
哥哥……怎么会……
少年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无措,不曾动作,只弯弯嘴角,道:“你醒了?”
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珞季凉猛地回过神来:“哥哥。”
少年坐了起来,视线在珞季凉身上逡巡了一番:“身子可还有不适?”
珞季凉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不适。只是这是为何?眼里不太明白,还是点了点头。
“没事便好。你睡了一天两夜,我还道凉儿什么时候变得这番贪睡。”
“凉儿才没……什么!我竟睡了一天两夜?”珞季凉不太置信地看着外头的阳光,“可……可有人来找我了?”
“有。”少年嘴角含笑,“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便能找到你了。”
这是何意?
“你不信我?”
“自是相信哥哥的。”珞季凉答道,眼睛认真地看着少年,突然脑海中一闪,“哥哥,你说了醒了便答我的问题的。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又为何……”
“到处晃悠。”少年也不隐瞒,当初心神不定,只道非走不可。却是没想到后来福至心灵,感觉到那人又平安无事了。他思绪一轻,便由着性子晃悠,只愿来个不意相逢。却是再也不愿等着被寻了。“我仍是这副模样,凉儿却是风华尽显气质天然,非当初那爱哭爱闹的小孩了。”
“哥哥。”珞季凉被他说的红了脸,只好转了话题:“那人呢?可是寻到了?”
“寻到了。”
“那哥哥你是不走了!”珞季凉不禁一喜。
“并非如此。”少年的一席话却让珞季凉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不见,“时候未到。”
“这是何意?”
少年抬手摸上珞季凉的眼,声音轻柔低转:“还需些时日,这大约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什么……!
珞季凉猛地睁大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却思绪一重,只觉得昏沉。而少年的手覆于他眼睛之上,似有千斤重。他也见不到他的表情,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咬了咬想说些什么,人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骗子……珞季凉心里这么想着,人直直地倒进了少年的怀里。
☆、83。少年
这边厢,邺家却是炸开了锅。
黑鹰和白鹰神情严峻,吩咐管家找些熟知山头形势的人手,去往崖底寻找。
“我们先去寻,待你找好了人手便直接过去!”
“少爷,珞少爷可……”管家问道,后面的话却绝计问不出。
“放心,少主跟着下去了。只是,怕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管家一怔,脑海昏沉沉,差点没晕乎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连忙吩咐底下的人去找!便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劳烦两位暗卫把少爷他们带回来。”
黑鹰他们点了点头,而后便头也不抬地往崖底寻去。虽则心里都清楚,这珞少爷怕是没了生机。只是还是第一次见着少主的焦躁模样,两人不禁一怔的同时,连忙动起了身。少主既然吩咐,他们也并不愿珞季凉就此被牵连而丧命。虽之视人命为草芥,珞季凉在少主心中却是有所不同。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错过!
珞萤听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眼眶一红,却是抓着人不放,哭着闹着要跟去。
“别添乱!”白鹰厉声喝道,扯开珞萤拉住他衣角的手:“你去能有什么用,只会拖我们后腿!”只是话说到一半,见着珞萤涕泗横流的可怜模样又动了隐恻之心,软下语气:“你跟过去也是无用,暂且在庄里等着。庄内的人都出去了,若是少主他们回来了,谁来服侍?”
“可是……可是公子是坠下了崖啊!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黑鹰扯开他,“少主去救他了,必定能安然无恙。”说是说得坚定,黑鹰仍旧紧紧皱紧了眉头,眼里也满是忧虑。珞少爷不识武功,又被那人拖了下去,只怕九死一生。只是珞萤是珞少爷的人,当下也只能劝慰着,“我们必定会把珞少爷带回来!”
话一说完,两人再顾不上他,身影一闪,彻底没了影子,只留下珞萤呆呆地驻在原地。好半响,才抹了抹眼泪,抓着一个急冲冲的仆人,厉声说道:“搜索的队伍在哪里,带我去!”
他绝计不能在庄内干等!
“在……在……”那仆人瞅着是新来的,被珞萤这么一唬,哆哆嗦嗦地开口:“管家吩咐了在前院集合。”
“带我去!”
……
邺孝鸣看着那崖底的皮骨拧紧了眉头,眸里神色莫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摸了摸那已经干透的血块,抿了抿嘴。
周围毫无声响,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从血迹看来只有一人。而那皮骨虽然零碎不堪,却也不似有两人的迹象。邺孝鸣捡起那布料,残余的衣服碎块也并非珞季凉的。如此,他却是去哪儿了?
依他的身手,坠下崖来没有四分五裂已属难事,可为何却不见踪影?
无非有两个原因,一则是那汉子有接应,把人给掳了去。可是却是说不通,为何却不顾汉子的安危,只把珞季凉掳走,任他为野兽所啃食?邺孝鸣站在原地,听着不远处野兽的嘶鸣,猛地跃了起来,只怕是……寒气一漏,邺孝鸣冷硬的侧脸又冰寒了几分。
只是寻了一天两夜,却仍是丝毫不见人影。邺孝鸣看着围着他的一群野狼,不曾动作。那头狼张着獠牙,示意身旁的几头狼缓缓上前,而在邺孝鸣身后的狼群也慢慢围了上去,竟是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邺孝鸣团团困住了。
狼向来是群体动物,懂得协调合作。偏又凶残不留情味。只不过须臾,狼群见邺孝鸣毫无动静,猛地一群扑了上去。只见身形一闪,狼群却是扑了个空,兽鸣声顿时透彻山谷,还不曾碰着邺孝鸣的身影,一头狼的喉咙猛地被掐断,呜咽一声,瞪着青绿的眸子,死了!
其他的狼纷纷退却了半步,警惕地看着邺孝鸣,只余下几头,见着时机,听了狼王的吩咐,又丝毫不畏惧地冲了过去,前仆后继,邺孝鸣浑身泛着肃杀之气,脸上现着不耐烦,猛地抓住冲过来的狼的血盆大口,一把丢到了其余几头狼的身上。呼啦一声,那几头狼却是被摔出了十余丈之后,吐着血,再无法爬起来。
狼便是不怕死的动物,一头接着一头,看准了邺孝鸣,分散他的体力,寻着时机,试图一把把他撕裂了开去。
典型的持久战!
整整僵持了一夜!狼群也不知死了几头的狼,而邺孝鸣却是除了衣服被咬坏了几处,略显狼狈外,毫发无损。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群狼,气势却是更胜一筹。冷眼看着不自量力的畜生,彻底失去了耐性。
人说,向来狼最难缠。邺孝鸣看着缓缓升起来的太阳,轻点地方,突地越到了狼王的面前。手起,那狼王还不曾反应过来,却是直接呜咽断命了!
群狼一下子失了领袖,顿时慌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狼群哀鸣。个个面露凶狠,垂着涎水,做伏趴状。只不过须臾,又猛地惊慌乱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邺孝鸣抿了抿嘴,听着缓缓的脚步声,旁若无人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而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只是,待人走近了,眼神却是猛地一惊,只是瞬间又被掩饰了下去。
只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举着伞,看着邺孝鸣微微一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有你要找的人。”
“我凭什么信你?”
“你自会信我。”少年说道,转身,“当然,信不信,由你。”
☆、84。见面
少年说完,径直走了起来。只是温润的眉眼在邺孝鸣看不到的地方亮了亮,而后复又归于平静。一时间,只听到前后的脚步声,沉稳而内敛,不一会,那声音却是慢慢同步了。
邺孝鸣落在少年身后一个步子,看着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