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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沐浴完毕,珞季凉被包裹着放到了床上,仍没有恍惚过来,只知道房内丫鬟们进出把东西收了起来,熄了灯,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那人躺到了他的身边。
邺孝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翻身把人困在怀里,眸色渐渐加深。
珞季凉却是为了今天的莫名而有些睡不着,睁着眸子呆呆地看着床帐,过了会又偏着头看着那人。
他倒是睡的着,说了一番话把他搅得混乱,自己倒呼呼大睡起来。明明是他在讲道理给他听,怎么就被反将了一军?偏他还说的有理,他竟无法反驳。平日他也是自诩能言善辩,倒不曾想,邺孝鸣不是不说话,一说就是逼得他节节败退……
珞季凉悄悄叹了口气,果然是比他大十岁的人。比他见识多,见解深也是正常。这样想着,思绪不禁一轻,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挣了挣,挣不开,便在那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嘤咛了一声,自然的窝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今日想的太多,被抱在怀里倒顺其自然了……连澡都尚且让那人洗了,被抱抱又如何?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平日两人都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并没有过分逾越的行为,为何今日邺孝鸣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也顾不上这么多,那人的怀里温暖舒服,不一会就昏昏欲睡了。
待人睡了过去,邺孝鸣忽的睁开了眼睛。瞅着珞季凉熟睡的脸庞,眼里泛起莫名的情绪,只不过须臾,又掩饰了过去,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脸色才柔和了下来,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邺孝鸣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半响,再次闭上了眼睛。
那群人,敢动他的人的头上,必死无疑。
☆、46。处理
“白鹰,结果如何。”
“少主,那家伙是个硬骨头,什么也套不出来。”那个被捉起来的人被铁链吊了起来,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是肿一块青一块,低垂着头,奄奄一息。白鹰走了过去,笑着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让他面对着邺孝鸣。
“你忠心护主,你主子可不会护着你。把你的主子供出来,兴许少主高兴了,还能饶你一条命!”白鹰毫不留情地扯了扯他的头发,说道。
“我呸!”那人啜了一口血水,直直地吐到白鹰身上,眼神决绝:“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老子也就贱命一条,用不着跟老子唧唧歪歪了!”
“白鹰。”邺孝鸣淡淡地开口,止了白鹰的动作。眼里带着玩味地看着那人,突然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黑鹰,你去看看他脖子那是怎么回事。”
黑鹰沉默地点了点头。谁知还没走到那个人的旁边,那人就死命地挣扎起来:“说了老子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老子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也还是不知道!姓邺的,你们有胆就杀了我啊!”
黑鹰眼神暗了暗,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刚还在死命喊话的人顿时眼冒金花,脚都站不稳,身子往后仰去,又被铁链哗啦一声扯了回来,疼的他龇牙咧嘴。本就虚弱,这一脚更是带上了内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鹰朝白鹰使了个眼色,白鹰便把那人的脖子给露了出来。
在脖子根处,印着一个细小的纹章,若不是仔细看,倒是察觉不出来。
“少主,有一枚纹章。”黑鹰说道。
“什么图形。”
“黑蛇吐舌。”
“看,这下是不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邺孝鸣冷着张脸,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捡了一块烙铁直接烙到了他身上,皮肉翻飞:“既然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你。白鹰,先杀后剐,然后剁了去喂狗,满足他的心愿。”
“邺孝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白鹰应了一声,反手一扭,大喊大叫的人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惶恐之色,眼睛瞪大,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呜呼断气了。
“来人,把他拖下去,剁了喂狗。”白鹰喊道,从身上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
“少主,”黑鹰说道,“我们向来与黑天阁的人无冤无仇,黑天阁的人怎么会……”
“我知道为何。”邺孝鸣走出暗室,带着一身寒气,似笑非笑:“之前带走了他的一个人,想不到却被记恨上。”
“少主,我们可不能让黑天阁的人欺负到头上。”白鹰说道,“暗琰居然敢派人暗杀少主,实在欺人太甚!”
“黑鹰,白鹰,你们两个去会会他。”邺孝鸣顿了顿,吩咐道,“不过不可硬碰硬,暗琰可不是好对付的主,试试他的实力便可。”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
管家从暗处走了出来:“少爷,可需准备沐浴?”
邺孝鸣点了点头,朝小筑走去。房内的人睡的正香,扯了枕头抱在身上,连他走了也不知道。
他倒是不知,不规规矩矩地睡着,那人倒像是小孩一般……
“凌皖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夜深了,我便说了不要打搅少爷。”
邺孝鸣点了点头:“明日一早你叫他来找我。”
“我明白了。”
“少爷,怎么派白鹰和黑鹰去……”管家跟在他的身后,想了想,还是不太赞同地道,“这样一来,少爷身边不就没人保护了吗?”
白鹰和黑鹰是邺孝鸣的暗卫,武功高强,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暗处保护。心思敏锐,懂进退,倒是不曾离过他的身边。但是这几年,邺孝鸣有意地培养白鹰和黑鹰成为他的左右手,自然得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
“暗琰不是派普通的人去可以对付。”邺孝鸣眸色暗了暗,道,“更何况白鹰和黑鹰最近可是无聊的紧……”
管家还是皱紧了眉头:“那暂时只能派其他的暗卫保护少爷。”
“给珞季凉身边也跟两个。”
管家愣了愣,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47。撞见
翌日清晨一大早,珞萤就溜进了珞季凉的房内,昨晚他玩的忘了形,想不到竟把少爷给丢了。好不容易找着了凌皖,凌皖却拉着他说不用他跟着。
怎么可能不用跟着!公子可是需得他贴身照顾的!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擅自主张的跑出去好久,早就丢下他公子不管的某人,杏圆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凌皖。
“就只有你坏!老是欺负我!现在居然连公子也不让我跟着!”
“怎么就我坏了?”
“我不管!总之,总之……”嗫喏了许久,珞萤也想不出他究竟坏在哪里,貌似从第一次见起,他对着他坏之外便再也挑不出来了:“你整日戏弄我还不坏?”
“我这是戏弄?”凌皖挑起他的下巴,揶揄地说道:“要是你见过邺孝鸣对你家公子的戏弄,你便不觉得我这是戏弄了。”
“你胡说!少爷才不会欺负公子!”珞萤气呼呼地说道。
“萤儿你还太小了。”凌皖含着笑看着珞萤,“他们本是夫夫,邺孝鸣不欺负你家公子欺负谁?现在他们两人待在一起谈心赏月看美景,才是应该的。你这小孩,横在中间算什么事?”
“我平日都是和公子他们一起的!”
凌皖只笑不语。
珞萤脸窘了窘,小声道:“我只是偶尔出去逗逗鸟儿……”珞萤不禁皱紧了眉头,公子和少爷最近关系好了许多,的确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变好的。紧了紧手上的吃食,珞萤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公子明明是他的公子,怎么连他的事也不知道?
凌皖又加了一句:“不信,你回去看看你家公子和邺孝鸣是怎么相处的?”
珞萤皱紧了眉头看他。
“纠结也是无用。”凌皖拍了拍他的脸颊,“要不要让本少爷教教你?”
“教什么?”
“跟我来。”
珞萤脸红了红,想不下去了。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内。
房内一片昏暗,浅绿的帐子也层层叠叠地放了下来,把帐内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珞萤顿了顿,小声地喊了句公子,见没有人应他,抬起步子往前走了一步,一时不敢动作。平日里他是绝不可能那么小心的,只是昨日听了凌皖的话,若是少爷还在……
手还是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
掀开了帐子的一角,珞萤屏住呼吸地往里瞅了瞅。
帐内的两人相对而睡,珞季凉温顺地窝在邺孝鸣的怀里,脸一半埋在他的胸口,手收在胸口处,软软地抵在邺孝鸣的肩上。而邺孝鸣一手枕在珞季凉的颈下,一手放在他的腰侧,自然收紧。头倚在珞季凉的头发上,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