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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昼浑身一冷,猛然发觉说话的是谁,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说小晴儿,你这么公然违抗本大王的命令,你说说,本大王该如何罚你呢……”
晴昼颤抖着身子,感觉到赤蛇冰冷的手掌摸到了自己的脖子,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害怕的“咕噜”声,身体却根本不能动弹。
赤蛇摸着他的脖子,还想再搜罗搜罗脑子,找点什么有震慑力的话说,却只听得“啪”地一声,晴昼的衣服掉到了地上,衣服堆里滚出一只胖乎乎,肥滚滚的狸花大山猫……
花篱到达南海鹤仙居,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他一刻也不敢停歇,直接去鹤仙居外递了名帖,然后就焦急地在大门外等着回应。
过了好久,他都快等不及了,门童小鹦鹉叼着名帖飞回来。
“鹤影哥哥说他不认识叫‘花篱’的人,不见你。”
“我……”花篱一拍脑门儿,“对对对!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你帮我同他说说,我就是元明山的狐狸精,他一定认识我的。”
小鹦鹉眨眨眼:“不行,大人们规定我只能递名帖,不能胡乱说话的。”
“你这……”花篱以前从没觉得千好万好的仙鹤们规矩这么多过,他抓抓脑袋,又写了张名帖,递了过去,“那,那你拿这张试试……”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鹦鹉悠悠然地飞回来了。
“花大爷,鹤影哥哥说可以见你了。”
花篱老老实实地跟在小鹦鹉后面,往鹤仙居里头走去,一路上花香馥郁,竹影森森,曲桥流水,仙音淙淙,白衣白衫的鹤妖或者漂亮的小鸟妖们来来往往,各个美丽可爱举止端方,和他们那土里土气的元明山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鹤影这么好呢……
花篱心里美滋滋地想,这样的地方长大的人,自然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又转念一想,也是呢,这样美得像仙境一样的地方长大的鹤影,自尊心肯定也很强,所以才更加接受不了自己身有缺陷的事吧,河边的石头疙疙瘩瘩谁会在意,白璧微瑕才让人扼腕呀。
待会儿见到他,他一定要小心说话,千万不要再伤害到他了。
他在心里暗暗告诫着自己。
“花大爷,里面就是鹤影哥哥的丹房了,”小鹦鹉在一处房子外面停下来,“我不能进去,就送你到这里啦。”
“唔唔……”走到鹤影门前,花篱心里激动得不能自已,胡乱应付了两声,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谁知才一开门,一道白光闪过,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勒住,往前一带,他脚下不幸被门槛绊住,整个人便狼狈地面朝地面摔在地上,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在地上又拖行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磕到丹炉台阶才停了下来。
八
“啊呀呀!”门口还没走掉的小鹦鹉顾不得什么规矩,惊声尖叫,“你你你——你不是鹤影哥哥!”
“哼!”高坐在丹炉顶上的“鹤影”轻蔑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篱,收回手里的拂尘,厉声道,“内庭之内不许你们说话!还不快滚!”
小鹦鹉还想继续叫,听了这话吓得一抖身子,抖掉几根彩毛,紧紧地闭着嘴巴,转身逃命一样地飞跑了。
屋门“砰”地关上,“鹤影”一挥袖子,眉目俊朗的男儿脸顿时变作清秀娟丽的少女模样。
她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正摸着脖子努力想要爬起来的花篱,在他就要爬起身时一拂尘甩过去再一次把他打趴在地上。
“谁准你起来了?”她斥道。
花篱浑身都被磕得疼痛不已,脖子更是被勒得几乎要断了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昏头昏脑地趴在地上,实在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遭了这无妄之灾。
“姑,姑娘……”他喉咙发疼,嗓音嘶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为何这样对我?”
“哼,你是没有得罪我,”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屑,“可是……你一个低贱的臭狐狸,居然胆大妄为,敢对鹤影哥哥心怀不轨!难道我不该给你点教训,好让你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难而退?”
“鹤,鹤影?”花篱咳嗽两声,嗓子更加疼得难受,却还努力地想要出言解释,“我,我不是……”
“闭嘴!”少女厉声喝止他,“我知道你们狐狸精都能言善辩,少拿些花言巧语来唬我!我才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心怀不轨!”
“我让你闭嘴!”少女更怒,“你没有心怀不轨,会千里迢迢缠到我们家来?鹤影哥哥根本就不想见你,你还好意思一而再地递什么劳什子名帖进来——我呸!就知道你们这些狐狸精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花篱被她一口一个“狐狸精”骂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以前在山上大家说起狐狸精在外头的坏名声,他都还能当作笑话哈哈哈地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原来在外面,狐狸精真的这么不招人待见,更别说,他还妄想能够和鹤影在一起。
他过去也听人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话,现在看来,或许在别的妖怪眼里,自己就是那只痴心妄想的臭蛤蟆了吧。
“哼!”见他终于乖乖闭嘴,少女冷哼一声,“没话说了吧?我劝你还是早些醒悟的好,别以为我们鹤族看着斯文讲理就好欺负!我鹤彩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专会勾搭男人的臭狐狸精,哼,今天我也就给你点教训,好让你长长记性!”
她说完这话,轻轻起身一跃,雪白衣裙翩迁飞舞,落在花篱脑袋旁边,蹲下‘身子,捏住花篱下巴抬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颗黑漆漆臭烘烘的药丸,硬塞进他嘴里。
花篱下意识地“唔唔”抗拒,被她施法一推,整个人都往后飞去,摔在几尺外的地上,嘴里的药丸也“咕噜”一声滑进了肚子。
“你给我吃了什么?”花篱顾不得自己后脑勺磕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见那怪异药丸吐都吐不出来了,惊慌不已地问道。
“也没什么,”自称鹤彩的少女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好像刚刚推的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就是给你留个念想,好叫你以后都老老实实地别再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呵呵,你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她话音刚落,一阵冷风突然吹得屋门洞开,门外响起的声音却比这风还要冷。
“你在干什么?”
九
花篱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再三眨了眨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头昏眼花看走了眼。
——门外头一身白衣,脸色阴沉,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的人,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吗?
“鹤,鹤影?”他满心欢喜,顾不得自己躺在地上一身狼狈,试图朝那边挪动,却只让自己浑身发疼,“鹤影,真的是你?”
鹤影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严厉地盯着鹤彩,沉声道:“你在我的丹房里做什么!”
“我……”在鹤影面前,鹤彩全然失却了方才的气势,像个真正的畏惧严格兄长的少女,“我,我来帮你赶走这个讨厌的狐狸精……”
花篱听不太清楚他们俩说的是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不是磕坏了。
“‘赶走’?”鹤影皱起眉头,“若非是你刻意幻化成我的模样放他进来,他此刻早就已经离开。”
“他才不会呢!”鹤彩连忙说道,“他又换了个名字想进来!他就是要缠着……”
“那又与你何干?”鹤影打断她,“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鹤影哥哥……”鹤彩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委屈,“我只是想帮你呀!”
花篱半眯了眼,脑子越发不清醒,嗡嗡嗡地好像有一百只蜜蜂围着他转,晕晕乎乎的还头疼。
他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他在迷蒙间整张脸苦哈哈地皱成一团,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鹤影推着轮椅进屋,径自从鹤彩身前走过。
“你给他吃了什么?”他不经意地看了花篱一眼,突然问。
鹤彩低着头,小声说道:“什么都没有嘛……就是一只瞌睡虫卵……”
鹤影沉默了一会儿,浅褐色的眼眸里似有暗波涌动,低声开口:“算你还知道一点儿分寸……”
“鹤影哥哥……”鹤彩听他口气松动,又嗫嚅着想再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