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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篱心中难过万分,却只能忍辱闭眼,狠心一下子又送进了两根手指。
三根手指将褶皱几乎完全撑开,内壁紧紧地挤压着指节,因为没有任何润滑,再加上他的蛮力进入,已经十分地疼痛。
“舒服吗?”鹤影恶意的声音响起,“看你的表情,三根似乎还不够?”
花篱“嘤”地一声,强迫自己忍住了哭泣。
“腿再张开一些,对,赶紧动——做那么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呢?”鹤影嘲讽道,“以前,你自己不是都会很主动地做这件事吗?现在倒来给我装委屈?”
花篱浑浑噩噩地想起了过去他们床笫之间做那等事的时候,因为以为鹤影不会,所以他在下面的话总是自己主动扩张后面……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和现在怎么会一样呢?
“怎么?想起来了?”鹤影冷笑,“你这言行不一的毛病,看来倒是严重得很。”
花篱默默地开始抽送手指,手指滞涩的进出撕扯得娇嫩的内壁疼痛不已。知道鹤影眼下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同情自己,他不敢呼痛,只能强咬了牙持续地动作着,让那里慢慢地能够接受三根手指的同时进出。
他悄悄地用中指继续撞击着那一点,希望让自己好受一些。
鹤影目光沉沉,对着灵光流动的结界壁,眼睛里却映出了花篱意乱情迷,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脸色如冰,目光如炬,手指紧紧地掐住轮椅的扶手,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胸中翻腾着千般情绪。
他心中深恨花篱的无情,怒意翻滚,想要嘲讽他,羞辱他,蹂躏他,让他痛苦,让他哭泣,让他绝望地求饶,可是看到花篱逆来顺受忍辱负重半点不敢反抗的模样,他虽然如愿以偿,却非但没有感觉到高兴,反倒更加地恼怒,假如花篱现在就在他眼前,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有可能会立刻掐死他!
魔气在他身周萦绕,明明灭灭,衬得一身白衣的他如同鬼魅,他双眼紧紧地盯着花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怒火究竟从何而来,但却知道它们应该去往何处。
“我恨你。”
当花篱终于适应了三根手指的进出,急迫地耸动着身体,攀登着欲‘望的高峰,眼看前面就要站起来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鹤影阴冷的声音。
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他浑身热血尽数褪去,心跳都快要停止。
什……什么?
“我恨你。”
仿佛还嫌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似的,鹤影胸口剧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道。
说完这三个字,他猛地抓紧了自己的心口,翻腾的怒火如有实质般地搅动着他的身体,扯动着他的神智,魔气在他身周旋转滚动,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虚弱,快乐地叫嚣着。
他喉间涌起一股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结界失去支撑,猛地一震,瞬间消失。
七十三
鹤彰脸色阴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远处的床榻上,躺着一脸惨白,昏迷不醒的鹤影,鹤族最德高望重的医师在为他诊治。
一群小鹤妖围在外面窃窃私语,因为鹤影行动不便,作为晚辈,他们往日里总是会轮流负责照顾鹤影起居,这会儿听闻小叔居然感染了魔气,便一个个地都十分忧心,很是为小叔的情况担忧。
闻讯而来的鹤彩听了他们的谈话,秀眉一蹙。
“魔气?鹤影哥哥怎么会沾染魔气呢!”她难以置信地说道,“鹤影哥哥他……他清修多年,说身带仙气还差不多!”
一只小鹤妖弱弱地开口:“可是……可是我今天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小叔坐在轮椅上,身上都是黑气……就连二叔也说了那是……是魔气……”
“胡说八道!”鹤彩斥道,“就算是魔气,那必然也是自外界而来,你们不许胡乱猜测!”
“小……小姨,你说,小叔不会有事吧?”小鹤妖两眼泪汪汪地问道,“魔气……魔气是不是很要命……”
“我都让你别胡言乱语了!”鹤彩气得跳脚,“鹤影哥哥肯定会没事的!别乱说话!”
“哦,唔唔。”小鹤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己说的坏话成真。
他们在外面说着话,里头的老医师也终于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舅舅,他……”鹤彰见状,连忙上前询问,“他怎么样了?”
老医师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
“这孩子从小就固执,往日里只道他将这秉性放在修仙一途,也算是好事,唉……却未曾料到还会有今日这一番劫难。”
鹤彰心中不安:“这么说来……”
老医师无奈地说道:“这魔气并非外界侵染,而是自他心魔而生!”
鹤彰心里最不好的担忧成真,看着榻上的鹤影,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
老医师执笔拟好药方,拿在手里掸了掸:“我这便去为他配药,只是,这药方也只能暂时压制魔气,他心中魔性,恐怕还得循循善诱,缓缓除之,只是……”
只是,心疾可医,心魔难除。
鹤彰送医师离开,回来看着鹤影,只觉头疼不已。
直到花篱一身狼狈地被带到鹤彰面前,鹤影都一直没有醒来。
鹤彰看了看他,眼中没有往日里那般调侃般的善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花大人来了。”
花篱那日夜里听到鹤影的一句“我恨你”,当时便感到整颗心都好似被人生生从胸腔里挖了出来,丢到数九寒冬的雪地里冻成了冰,而鹤影在那之后便不管他如何呼唤恳求都不再理睬他,更是让他万分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回,终于忍不住,连天亮都等不及,连夜便往南海赶来。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仗着鹤影对自己的情意,虽然不是有意的,却还是敢和他耗着这么多天。
在来的路上,他反复地检讨了自己,回顾往事,终于发觉,自己虽然总是被鹤影羞辱嘲讽,可是实际上却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真正的伤害,鹤影哪怕是在对他表现得不屑一顾的时候,都愿意出手帮助他。
可是他为鹤影做过什么呢?在鹤影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反倒两度离开了他!
之后他道歉,悔恨,恳求,愿意受到鹤影给予的任何惩罚,但是在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他可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相信鹤影喜欢自己,在乎自己,不会真的再也不管自己,所以他说的话,做的事,鹤影都会看见,终有一天会心软,被自己说服。
可是现在,鹤影却说,他恨他。
花篱抹着脸上不住流淌的泪水,一直以来,他都在不停地对鹤影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诉说自己的爱意、委屈,可是,鹤影从来不说,他也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去揣摩鹤影的感受。
现在,鹤影一定是被他伤透了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七十四
花篱以为鹤影是彻底灰了心才不理他,却没有想到鹤影的情况原来这么糟糕。
鹤彰平静地将鹤影的情况说了一遍,看着他震惊不已的样子,最后淡淡地补充道:“……他如今还昏迷未醒,所以不能确定状况到底如何,幸亏眼下他法力受损,就算入魔,我们也还能制得住他——总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花篱怔怔地:“他说过的,他心魔深植……”
鹤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我不好,”花篱低下头去,抹着眼泪,“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好好照顾他,还让他,还让他……呜呜呜……”
鹤彰背着手,心中到底是有些怨他,听着他哭泣,便也一句劝慰的话都没说。
虽然自家弟弟同这小狐狸精脑子不好使的程度算得上半斤八两,但妖心也是肉长的,一个是路人妖怪,一个是自家弟弟,他可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
因为老医师说了鹤影看上去已经没了昏迷的症状,大概这日就要醒来,花篱不想又像上次那般让鹤影伤心,所以这一日都寸步不离地地守在鹤影床前,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定时用湿润洁净的布巾去擦拭他干燥的嘴唇。
可是就这样等了一整天,鹤影都没有睁眼,入夜之后,鹤彰和守在房里的几只小鹤妖都得回自己去休息,花篱心事重重地送他们出去。
鹤彰临走的时候扒着门,看着花篱的眼睛,说道:“花大人,等到阿影醒过来,还望你多留意些,别再刺激他了。”
“我,我知道……”花篱心里有愧,低头连声答应。
“嗯,那便多谢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