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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接着道:“你大可直说,无痕,至少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你,只是力所能及,想帮上一把,你就当可怜可怜你的老父亲,让他践行些为父的责任。”白银的神色黯淡,不似方才咄咄逼人,但白无痕却比被父亲狠狠地骂上几句,打上几拳还要难受,那一刹那,他甚至觉得这房间里憋闷得惊人,仿佛马上就要窒息过去一样。
白银没有在说什么,淡淡地吩咐他:“难得聚首,这几日就在家里住,和振羽睡一间。……看你再怎么烧房子。”
白无痕脸一红,原本觉得不合礼数,还想反对,这下子什么都不敢说了。
白无痕呐呐地告辞离开,没看见在他闭上门后,白银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的暗光,他神色不明地望向虚空,叹了一声:“这样做,也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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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开、明钰叙了一会儿旧,达成了合作协议,两人便匆匆离去。毕竟不是谁都有那种运气,有个万能的千秋管家,他们刚接过家主的担子,百废待兴,要做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所以,最后只剩下白家兄弟二人,相顾无言。
他们皆非聒噪之人,但往常却总是相处得怡然,如今,气氛却尴尬的很。
白无痕自进门起,就发现白振羽深思不属,原以为是在担心他和父亲起冲突,可如今,一切都有惊无险,他的弟弟还是恍惚得厉害,而且还有更加加重的趋势。
白无痕在心里叹了口气,笑道:“振羽,你的房间在哪儿?这几日我便宿在你房里吧。”
“哦。”白振羽反射地应了声,身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猛然回身惊叫了一声,“什么?!”
回旋时扫落了桌角上的茶杯,朝着白振羽砸去。
“小心!”白无痕连忙抢身上前,长袖一拂,掉落的茶杯转了一个方向,在两人的身旁碎裂,他嗔怒道,“这么粗心,可让我怎么安心?”
“哥!”白振羽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白无痕半湿的袖口,一脸懊悔。
“还好我的房间不远,大哥你快去换件衣服吧!”说着,急忙拉着白无痕向外跑去。
白无痕张了张嘴,想说这点水用内力蒸干了就好,但看白振羽这样着急,便就由他去了,其实他也是有些洁癖的,如果条件允许,换一身也是最好的。
白振羽的房间非常简单,和他的人一样,简单硬朗干净。木床,木柜,木桌,木椅,却不显寒酸,给人一种利落的感觉。
白振羽一边就翻着衣柜,一边嘟囔:“这么多年,大哥以前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先拿我的衣服对付一下吧。”
柜子里全是白衣,白无痕不由感叹,振羽和父亲还真是把白色给进行到底了,反倒是他……白无痕低头扫了扫暗红的长袍,手抚上脸上白玉金纹的面具,苦笑一声,只有他变了。
白振羽面露喜色地转过头,抖展开一套纯白丝绸外袍,期待地道:“这是为年关准备的新衣,尚未穿过,大哥试试看?”
白无痕抿着唇,摇头道:“可惜。可惜。”
白振羽疑惑地眨眨眼,低头看向洁白不染的衣服,想找到些东西应衬兄长的话。
见白振羽如此正经认真,白无痕不由笑出声来,从他手中抽走白衣,调侃道:“逗你的!哎!老是如此正经,可讨不到媳妇啦!”
将衣服往肩上一搭,白无痕的手抚上白振羽的脸颊,双手一动,弯曲了少年的唇线,并不令人惊艳,反倒将人弄得不伦不类起来,他不由扑哧扑哧地笑个不停。
白振羽委屈地挥开白无痕的手,有些委屈地抱怨:“大哥!你总喜欢戏耍我。”
白无痕无所谓地摆摆手,一手叉腰道:“我家的小振羽太可爱了,大哥真是太喜欢你了!”他的眼睛弯成半月,眼神却极其地真诚,绝不会让人错认成玩笑。
白振羽的脸飞快地蹿红,胸中泛起一阵陌生而熟悉的悸动,说是陌生,因为这十七年来,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但说熟悉,则是因为这种感觉近来时常光顾。这一刻,多日来的疑惑仿佛得到了解答……
他连忙低下头,闷声道:“大哥,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飞快地窜了出去,将门重重地扣上。
白无痕睁大眼,愣了愣,随即摇着头轻笑起来,“这孩子,是在害羞?……真可爱。”他拿下白无垢般的长袍,宽衣解带,心情也不由轻松明快起来。
白振羽扣上门后,向外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他扶着一株劲松,状似银枪的腰背瞬间变得佝偻,他弯着腰喘着粗气,仿佛进行了一场生死对决,又像是赶了几百里路一样不堪重负,他转身背靠着大树的躯干,五指覆面,刺目的阳光顺着手指的缝隙射入眼睛,他苦笑着轻喃:“白振羽……你……完了!”
结发
白无痕换好衣服出来,便看见自家弟弟倚松的侧影,他嘟囔一声:“怎么跑得那么远?”便疾步行去。
白振羽侧身抬头,清朗的面容上浮动着轻微的忧郁,暗沉的眼底压抑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白无痕敏感地察觉到细微的差别,不由皱起了眉头。
“振羽,出了什么事?从清早你就很不对劲。”白无痕沉吟半晌,小心地开了口。
白振羽一惊,随即笑了笑:“原本有些事不明白,但方才已然想清楚了。”
白振羽的笑容明朗,但白无痕却没有就此罢休,他盯着白振羽,认真道:“明白并不等于解决,要是有困难,我可以帮你。”
白振羽的神情霎时有些扭曲,勉强绷著脸道:“我知道了。”
白无痕心知不能从他口里挖到东西了,不由有些郁郁寡欢,他看着白振羽深刻的棱角发呆,猛然发觉,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吾家有儿初长成’。他觉得自己应该觉得高兴的,但心里的苦涩却更多一些。
白无痕心中仿佛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如此愤怒,那确实是种心酸的感觉,而他因前世对白振羽一直有一种负疚感,今生一直将保护白振羽视为人生目标。此时此刻,白无痕突然感到了无限的茫然和无措。
此处是白家的一处别苑,虽是会武时的暂居之所,但也是面积宽广,景致优美的。毕竟,白家最不缺的便是钱了,白银挣下的家业便是让白家兄弟一辈子挥金如土也是足够的。
白银和白振羽皆不是奢靡之人,是以,此次前来也只是带了几个心腹小厮,人手并不多。白家兄弟二人久别重逢,自是渴望多多相处,这一日便由白振羽领着白无痕熟悉府宅。
白振羽指着府宅的一草一木,引经据典,娓娓道来。这样的话,他才会有一种错觉——他会和大哥一起生活下去的美好错觉。表面上两人兄友弟恭,但实际上,皆神游天外,心不在焉,所以,都没有发觉彼此的不正常,直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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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将尽,冬至将临,早晚天气的冷暖令人捉摸不透。
天暗风疾,两人早早地入了房,房内已燃起温暖的炉火,静谧中,只听见燃烧的蜡烛发出轻微爆响的哔剥之声,这样的夜,只会让人有蜗居安眠的冲动。
自听闻白无痕要留宿的支应后,白振羽便吩咐下人备好了床铺,他一直记得自家兄长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向来细致,并非像他那般,受得了木床冷衾。
白无痕饶有兴致地看着比方才纷繁厚重的床铺,嘴角的笑容充满了调侃之意。柔软的虎皮垫在木床上,上面叠着两三层柔软的褥单,两套被子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枕头也用了棉芯,看起来极为舒适。
白振羽受不了白无痕似笑非笑的神情,硬着头皮开口道:“都是按大哥离家前的标准弄的,大哥不喜欢吗?”
白无痕摊摊手,道:“在外面打拼那么久,哪里还有这些讲究,就是木板床也能睡得沉沉的。”他脱去外衫,着着里衣上床,滚到里面的被子里,不由舒服地喟叹一声,“不过,这种待遇真是久违了。”
见到此景,白振羽原本有些心疼的神情变得欢喜起来,目光也和软了许多。
白振羽躺在床的外边,这本是单人床,往日两个白振羽一人安眠绰绰有余,但要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白无痕瞧了瞧被挤到床沿上的弟弟,皱了皱眉,随后眼中划过狡猾的笑意。
他将左臂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