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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纳闷:“那你还把叶子采到了?”
相扬气呼呼地说:“我就是采叶子去的还能空手回来?去那山崖就那一条路。”所以说,是挨了两顿暴打——村民一看,这贼胆子肥,还敢窜回来,打!
石韦笑着抚摩了一下他的脸。
相扬握住了他的手,而后飞快松开:“石将军……呃,迟将军,您来了……事儿还没说完?啊,我这就出去。石将军,我再去弄点夜宵来!”踏过门槛时回头一笑,眉宇一扬,眸子灿烂,恰是少年最澄澈时。
迟衡慢悠悠地说:“季弦,赶紧找个缺儿,把相扬弄到颜翦的手下去,历练历练出来又是一个小将军。”
石韦一僵,低头喝石红竹叶汤。
迟衡顺手将案卷拿过来翻了一翻,停在了安州的鹿回口,道:“鹿回口,地势低洼,现在是一个副都统在守,正好缺人,离颜翦所在的地方也很近,季弦,你看怎么样?”
“……可以。”
迟衡本以为相扬一定会闹情绪,想不到端来夜宵的相扬简直是满脸灿烂,高兴得不像话,围着石韦转得更欢快了,止不住的高兴,脸颊是兴奋的通红:“石将军,我早就想领兵打战了……我知道,要听副都统的,我没说不听啊……石将军,你等着我立下汗马功劳回来见你!……石将军,打了胜仗就能升为统领了吗?”
石韦笑着看了看迟衡。
迟衡点头:“依军功封衔,只要战打得漂亮立的军功够多,不要说统领,我可以封一个镇国将军,统领万人之军,三军均听你号令!”
相扬意气奋发一抱拳:“谢将军!”
军令如山,说出发就出发,相扬没有二话,当即和石韦道别,临走时虽眷恋不已,还是干干脆脆说“石将军等我凯旋归来!”
次日是良辰吉时,宜出行。
当晚,迟衡过去时石韦正收拾余下军务。
桌子上,一个白盘子盛着许多已经剥好的光洁松子,一颗一颗颗粒饱满。盘子旁是许多没有剥开的炒松子,闻着一股油脂的清香,令人垂涎欲滴。
石韦说:“相扬临走了剩下的。”
迟衡见他忙,遂坐下来等。拿起一颗松子用劲一压,开了口,掰开,取出放盘子。这是个细致活一颗两颗犹可,几十颗上百颗下来可就受不了。
剥到一半手指肚都一道道痕了,石韦瞅了一眼:“可惜没有专门的夹子。”
迟衡道:“季弦就不明白了一定要用手指才行。”
石韦好奇。
看着他极认真的样子,迟衡忽然笑了,随意编了个幌子:“手指和松子相触有一种味道,令松子更香。季弦,你可知有一种茶叶必须要处子来采摘,放在心口捂一捂,都是这个道理。”
茶叶知道,却不知松子也如此,石韦将信将疑。迟衡剥开两颗放入他嘴里。
石韦细细品味着。
迟衡将松子倒入手心送入他跟前道:“多吃几颗,吃了松子益寿延年,有许多好处,青竹寺里的第一个和尚就是吃松子圆寂的,据说舍利骨都跟松子一样。我不吃了,在青竹寺见到这玩意儿都头疼。”
可怜松子剥起来费劲,吃起来却轻易得不行,石韦一连吃了大半。
但觉颊边余香确实好吃。
一半是相扬剥的,一半是迟衡剥的,灯火昏黄如豆,四目相对。迟衡眼窝里都是笑意,一手支着左颊,一手摊开手掌,任石韦在手心取食。石韦想,这松子的确好吃,更难得眼前的迟衡如此清闲如此专注,此情此景,却是比吃松子的味道更叫人眷恋。石韦放下了速度,一颗一颗的放入嘴里,细细的嚼着。
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
石韦感慨:“好吃是好吃,就是剥起来太费劲了。”
。
254二五四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临睡前迟衡探望看纪策,纪策含笑道:“你把相扬弄到鹿回口了?咳;就是放在石韦边上有什么关系;照样该打战还打战该杀敌还杀敌;又不会当暖室的花养他。请使用访问本站。”
“鹿回口不好吗?相扬这种苗子就该放出去打战。”
“……”
“正好看看颜翦用人的套路。”
纪策一笑:“五哥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只要是棵好苗子都会用得扎实。”
在前一段最为艰难的时刻,颜翦横空出现挑起重担,与石韦及所有将领一同击退了郑奕军一拨一拨的攻击,平心而论,他的运兵的确非常出众;出众到迟衡消去了心中的冰棱;冰释前嫌;所以,迟衡重用了他。
迟衡俯身双手撑在床沿;与纪策鼻尖对着鼻尖:“我知道你从小在颜府长大和他关系近,但是五哥五哥的也叫得太亲热了。你说得对,颜翦是个很不错的将领,我有个大胆的决定,将他留在安州一线,正好让季弦可以抽出身和我一起去曙州城。”
纪策一挑眉:“噢,为什么?”
“季弦适合统领全局部署军务,从大局出发调配军队所需,以及在战略拎起整个战事,笼络将心也是得心应手。若说阵前打战,不如颜翦,放在安州可惜了他的这些天赋。纪副使,你以为呢?”
“用人,我不如你,你安排就是,呵,亏我还以为你想……想拆散石韦和相扬呢。”
迟衡如五雷轰顶:“什么啊我又不是王母娘娘!”
“我就说嘛像石韦这样的人,仰慕者还是蜂一样涌过来,没有相扬也会有张扬李杨,怎么可能赶得完,是不是?”纪策悠悠地瞟了他一眼。
昭锦城是元奚首府,千里繁华数第一。
祥云笼紫,瑞气亭楼,大街平阔,石道笔直,大小铺链,诸坊街巷相通,繁华无端。水桥边,泊了一百九十九只船;船上,吹的是三百九十九只曲,管箫上,系的是九百九十九条红绫绡。山川明丽,人杰地灵,最是一曲醉昭锦,娇娃软语,惹人流连,若论欢游之处,昭锦城独占鳌头。
青石砖,琉璃瓦,万丈高楼倾月华。粉墙,朱户,丹楹刻桷,端的是京城也比不过的富丽。
虽入十月,却比别处的阳春三月还热闹。
从南端城门进去,是两三个酒坊,四五家柳巷,六七处珍食铺子,书坊布坊脂粉坊古董铺珠宝首饰铺子齐齐整整,门对门户对户井然有序。集市上的人摩肩擦踵,时时闻见不知名的花香脂粉香,才出荒蛮的安州,就入繁华的昭锦,简直叫人眼花缭乱看不过来。说到了晚上,另是一番景致,家家点着红灯笼,挂在屋檐下,更有那么一道花街,流苏半卷,花枝涟涟。
纪策笑着说:“在京城时,也有满楼红袖招的景致。”
迟衡扭头。
这一处阁楼很是瑰丽,上书三个大字:无香坊。无香坊雕栏玉砌,但一看就知是什么地方,恰与别处的青楼别无二致。透过圆形的镂空屏风,能看见一名男子斜坐着,含笑望着迟衡,以手支颐,眉目如画,长发垂下,一袭衣裳流光溢彩,手中捻着一支毛笔。迟衡忍不住说:“这个小倌,得是花魁中的花魁吧?要不是坐在这种地方谁能想得到啊,比书生还像书生,比正人君子还像正人君子,琴棋书画,说不定比纪副使还厉害呢。”
纪策瞥了他一眼。
连小倌也敢大大方方地笑脸迎人,且生得如此出挑不俗,昭锦的开放风气可见一斑。
昭锦依旧是昭锦,虽换了掌权的了。
百姓们惶恐一阵子,发现新来的掌权的没有大兴干戈,反而一团和气,于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昭锦城的县丞叫吴春酒,早早地安排了迟衡到来的事宜,迎接殷勤,因知他不饰张扬故而只几个要员来了。饶是不加张扬,奉上的也是美酒佳酿,伴着的是轻歌曼舞,无处不是暖香软玉,叫人看一眼都化成了水。
依了老习惯,迟衡挑的还是将军府。
将军府位于昭锦城的西南角,旁边是几处大户人家的宅院,走几条道是集市,应有尽有。要说昭锦的将军府是迟衡见过的最不像将军府的地方,深院大宅,侯门深如海,但却连放兵器的架子都没有。
迟衡纳闷。
询问后才知,十数年前封振苍请了风水先生一算,此处风水与他相克,所以将宅院给予了一宋姓家族,谁知宋氏家道中落,这院子也就荒了,空挂着将军府的头衔。吴春酒问要不要舞个龙给将军府里闹一闹。迟衡皱眉,连连摆手:“我们连夜赶路,累了,那些有的没的明天再说。”
果然是荒过的院子,门外繁华如斯,门里庭院深深,青砖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