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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缓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都让开。”
精兵们默默地让开一条路。
一个诡士飞快地向着天堑那边奔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下——对于常人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对于诡士来说,未必,这个诡士逃出生天。
余下的那个诡士,只见他一直盯着前面的诡士,待看不清时才似乎舒了一口气。
迟衡眼疾手快,乘机一把匕首甩过去。
诡士还没回过神,本能地抬起长刀往胸口一挡。乘着刀离开容越的脖子的一瞬间,迟衡精兵护卫们的利器纷纷出手。
那人左抵右挡,无暇顾及地上的容越。
迟衡见机飞速向前,一腿飞过去,与诡士徒手打开了。诡士想不到迟衡竟然徒手还能躲得过自己的攻击,气急之下全力攻击迟衡,护卫们都本领高强,宫平尤其剑术高超,见迟衡缠住了诡士,趁机就绕到诡士背后一个袭击。
长剑划过,被诡士闪开了。
但与此同时诡士也离开了最危险的距离,迟衡一下子扑到容越身边。诡士一看不妙,长刀划向二人,迟衡瞬间抱着容越滚了几下。十来个护卫一拥而上,将诡士围了个水泄不通,数招之后,那诡士忽然挥刀自刎,鲜血四溅——丹阳阙的最后一条就是不能被缚,所以失败的诡士们只有一个死字。
迟衡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摸向了容越的鼻尖。
有风拂过。
眼眶酸酸涩涩,迟衡将容越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几乎喜极而泣。而匆忙赶过来的庄期和宇长缨见了此情形,长长舒了一口气。
庄期下了马,单脚跪地,抚摩了一下容越的眉毛。
一个精通医术的护卫上来,切脉之后说容越只是被喂了昏迷药,约莫沉睡一天就能解开醒来。
迟衡将容越抱上马,急忙往营帐里赶。
才赶到岔路口,迟衡忽然勒住了马,脸色由迷惑变成了顿悟,回头看了一下,脸色很是阴沉。一众人不明所以,宇长缨问:“将军,怎么了?”
“有人跑了。”
“什么?”
迟衡看了看怀里的容越,又看了看身后的岔路,说:“宫平,你快领着所有的精兵去十中道看一下——只要容越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宇长缨执马上前:“将军放心,我临走前已吩咐余下的兵士严加看守。”
迟衡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使的壮士断腕之策,能舍容越,保的人一定很重要。十中道的兵士只怕凶多吉少了,宫平,快去,能抓住就抓住,抓不住就撤回来!”
宫平得令,领兵离开。
宇长缨默默地跟在迟衡后面,果然不多时一个兵士快马传来信报:“十中道的兵士不知怎么回事全部倒下了,好在都没有生命之忧。”
迟衡舒了一口气。
夜空中一道红光飞快闪过,似烟花一样,亮极,消逝得也很快。
三人同时沉默。
那是丹阳阙的独特信报,寓意是顺利完成,迟衡的手指划过容越沉睡的脸颊:“他果然逃得很急。不过,逃就逃吧,容越回来了,我也没有别的遗憾了。”
郎中为容越喂下了药。
迟衡将容越抱在怀里一下子都没有松开过。
宇长缨想调侃,看着迟衡那似哭似笑的表情,又咽下去了,只是在准备好浴桶和衣裳之后,笑对庄期说:“虽说凛凛男子不需要被人疼爱,但若是被迟将军这么心疼着,就算可能会死我也愿意冒一次险。”
庄期怪异地瞅了他一眼。
迟衡将容越浑身洗净,所有伤口都查看了一番,手臂上的一处在刚才的撞击之中又崩出血了,迟衡为他精精细细地涂上了药,容越至始至终都平静地睡着。
五月中旬,抱在一起有些热。
迟衡还是将容越紧紧囿于怀中,庆幸他终于回来了。饶是抱着,他一晚上还是醒来好几次,生怕一切是梦,凝视着容越的脸庞,时不时地揉两下,富有弹性的肌肤是那么勃勃生机——之前所有的彻夜不眠,都是值得的。
到了黎明,迟衡才踏踏实实睡下了。
可还没睡多会儿,忽然一个重击猛然袭下来。迟衡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鼻子喷血而出,鼻梁疼得跟断了一样。他捂住鼻子,怒目而视:“容越!你疯啦!”才醒就揍人,这是什么情况!
容越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看了看迟衡:“啊,啊,啊……”
哑巴了?
迟衡的毛都竖起来了!啊了几声后,容越终于出声了:“你、你是谁?”
“……迟衡!”
乖乖,容越不会傻了吧,不会失忆了吧,不会是换了一个人吧——不可能,他这一身独一无二的花绣可没有别人。迟衡紧张地瞪着眼前的人,所有可能的念头一一闪过。
容越啊的一声,看了看手,又呼啦一声踹开被子看脚,眼睛瞪得比铜钱都大。
完了,真傻了!
迟衡紧张地看着容越,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
容越忽然哈哈大笑,而后扯痛伤口,忙捂住了胸口一边笑一边说:“哎呦妈呀,不是做梦!我这是……我还以为郑奕呢!迟衡,你真是……你怎么救下我的,还当你这辈子都找不着我呢!”
心啪嗒一声掉下来!
迟衡恼火地瞪眼:“你还笑得出来?”
“得救了还不让我笑!”容越手舞足蹈,“手上脚上没东西的感觉真好!我去!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郑奕个王八蛋……那王八蛋你抓着没?”
“……没。”
“那个王八蛋,哼哼,别让落在我手里不然九九八十一刑他样样逃不了!哎呦妈呀,饿死我了,胃疼——迟衡快去给我弄些饼子——我要吃白肉饼子羊饼蒸饼烤饼春韭饼酸菜饼肉团团饼襄石街口第三家的七色芝麻糊饼别管什么饼都给我上上来!!!”
“……撑死你算了!”
。
233二三三
【第二百三十二章】
“曙州和玢州早就千疮百孔不堪一击了!”
“你都做了什么?”
迟衡诡异一笑:“无非就是给曙州玢州民众撒些消息;给他的将领吹吹耳边风,给他的粮库捣捣鬼;以及给他最信赖的人下点料;给他最得力的人使个绊子之类……总之;就是不让他好过;当然这些都是作料,最主要的是那些进攻的布点咱们都扎下了;就欠一场轰轰烈烈的铁蹄踏遍了。”
“奸诈!纪副使的那一套你都学全了!”
“谁比谁诈!你以为郑奕这只老狐狸真心想帮封振苍啊;还不是等时机差不多了下手?我们一定要快!先下手为强!要被郑奕夺了曙州玢州;咱们麻烦就更大了!”迟衡眉飞色舞;恨不能立刻策马扬鞭一样;“可惜我得留在安州看郑奕军动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这一去又是几千里,你一定给我好好的,别出什么事,我的心,可受不了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
垒州在元奚国的东部,安州在元奚的中原地带。
这要想见一面难了。
容越一撇嘴:“要不是我上次疏忽,他们拍马都追不上我!这次你等着,我早对封振苍看不顺眼了,不把他打得爹娘不认我就不是容越!你既然都谋划好了,破荆呢,是我和他汇合,还是他来这里?”
“他明天就到!”
容越惊了:“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怎么今天才告诉我?明天交兵?后天出发?——这节奏是要疯啊!”知道迟衡说做就做,容越没多废话,飞一样跑去召集将领们商议去了。
迟衡舒了一口气歪在藤椅上凝思。见四周没人,宫平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将军您找我是……”
迟衡斜了他一眼,不言而喻。
宫平立刻得意地显功:“我昨天就给您找好了,容将军一直在我也没好意思让人来,您看是现在叫过来呢还是……”
“废什么话容越一会儿就回来了。”迟衡恨不能踹他几脚,没好气地起身回了寝房。
容越向来蛮横,带兵作战无师自通,某些方面却无比迟钝从来不懂得察言观色,就喜欢霸迟衡的床,迟衡还舍不得让他回自己屋去。谈天说地心里倒是畅快,可惜憋了好几天火了。
想想又发笑,也只有容越能直愣愣地问自己那些话。还好是容越,别人可就不那么容易敷衍了。
迟衡笑,坐在浴桶里等人来。
五月,仲夏,天渐渐热了,泡着很舒服,水缓缓从皮肤指尖流过,如五月的风一样惬意无比。迟衡的头靠在木桶上,闭着双眼,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