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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饶是如此,韩老把还是不放心,为什么呢,这一票人十几张嘴,得吃饭呢,从满归当地雇大师傅做饭吧,生性多疑的他不放心,就怕大师傅被仇家收买了,在饭菜里下毒,韩记绺子就算彻底歇菜了,
为此,思之再三,韩老把打起了自己村里唯一的一户原住民钟老夫妻的主意,
钟老夫妻年逾六旬,唯一的一个儿子在镇里上班,三年前因酒后骑摩托车遭遇车祸身亡,
老年丧子,钟老夫妻失去了依靠,心理上也几近崩溃,万念俱灰的他们在村里守着一间远离村落的土房子,离群索居,靠养牛度残年,村里人也几乎把他们遗忘了,
“把这老公母俩(东北地区对夫妻的一种戏谑称谓)整來烧炕做饭,此不正好。”韩老把打定主意,就让韩老六带着几个兄弟回到石砬子村,凭着巧舌如簧,半骗半拽地将钟老夫妻带到了奇乾村,为他们一伙子人烧炕做饭,当免费佣人,
为了笼络住钟老夫妻,韩老把还别出心裁,让韩老六他们认了干爹干妈,说是要为钟老夫妻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一辈子吃斋念佛、却命运多舛的钟老夫妻以为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自己老有所依,碰到了一群好心人,洠г耄却堑模皇悄切┮涣澈崛獾母啥用堑南デ熬⌒ⅲ敲セ迫
两年前,韩老把意外得到一张不知哪朝哪代留下的矿脉图,遂让韩老六看守老巢,他则带着其他人按图索骥,在恩和哈达的黄岩山找到了一个被土石故意掩埋的、废弃已久的矿洞,
说是矿坑,可韩老把他们进入矿洞之后,却发现这个矿洞很特别,首先是不象一般的矿洞那样直上直下,而是曾倾斜向下的走势,其次,里面很宽敞,而且还有很多岔道通向不同的方向,似乎更像一个多用途的密道,最后,矿洞里面的石壁上钉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骨,由于年代久远,那些头骨已经发黑,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头骨的天灵盖都被人工敲下來之后,又反放回头骨里,并在里面盛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乍看起來就像是一盏盏照明的壁灯,
总而言之,一切看起來都有些邪门,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当时在矿灯的映射下,看着石壁上的石英反射出的璀璨夺目的青黄色光芒,一向坚信“富贵险中求”的郭大把完全沉浸在了发现一处千古难遇的黄金富矿的狂喜之中,完全洠в薪庑┕钜斓南窒蠓旁谛纳希
离开这处矿洞之后,韩老把在草草掩埋矿洞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奇乾村,准备召集人马回恩和哈达的黄岩山淘金,
可是,就在韩老把欣喜若狂地做着发财迷梦的时候,怪事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先是韩老把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自己正在啃吃一堆血淋淋的人脑袋,而且那些脑袋尽管都已被齐下巴斩断,却又都活着,眼珠子恐惧地不停转动着,
韩老把每咬一口,都会感到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嘴里,同时,那些人头也会发出凄厉如野兽的惨痛哀嚎,
韩老把都快被吓疯了,想拚命扔掉手中的人头,可是却好像被人操纵这一样,身不由己地不停啃食着那些人头,一个,又一个……最后,当韩老把感到肚子都快被撑爆了的时候,他无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缓缓抬起,随即用食指上尖锐的指甲在鼓胀的肚皮上一划,肚皮瞬间裂开,那堆刚才吃下去的人头又完好如初地淌了出來,再次看着他发出凄楚的惨叫,
不出一个星期,韩老把就起不來炕了,什么也吃不下,就是挺着个鼓鼓的大肚子躺在炕上一口一口地吐黑水,眼见是要够呛了,
就在韩老把苟延残喘的时候,那几个跟着他去回恩和哈达的黄岩山矿洞的汉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个顶个身体开始溃烂,很快就遍体流脓、体无完肤,终日痛苦地哀嚎,可谓是生不如死,
到了这份儿上,韩老把也知道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就打发儿子韩老六去满归请了个号称是陶半仙的阴阳先生给破一破,看是不是冲了什么脏东西了,
第180章 恶贯满盈
韩老六带着一小袋砂金去了半日,下午时分,用枣红马驮回了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儿,就是那个号称是陶半仙的阴阳先生,
那陶半仙进屋后,捂着鼻子听了韩老把有气无力地讲述,像个娘们似的喳呼起來:“嗬,你们吃了性心豹子胆了,挣钱不要命啊,那恩和哈达还能去,那里是北部原始林区的腹地,洠宋鸾弑厮馈墓叛德稹!
韩老把一阵苦笑:“我他妈请你來不是给我吃后悔药的,赶紧想路子救我吧,要不然我派人点了你家房子。”
陶半仙闭着耗子眼睛掐指算了半天,睁眼一声大喊:“不好,八煞黄泉,虽云恶濯,若在生方,例难同断,重浊之气,冲击死墓,你们这是冲了恶灵了,要殃及子孙的。”
韩老把一听这陶半仙又是“黄泉”又是“死墓”的,心里一害怕,出了一身冷汗,到感觉轻松了不少,他也知道这些阴阳先生“牵驴”(蓝道骗子的术语,故意先用危言耸听的大话恐吓事主,借机敲诈钱财)的路数,用眼神示意韩老六将一烟口袋砂金扔到陶半仙的怀里,果然,掂掂烟口袋,陶半仙龇着一嘴黄牙乐了:“行,就冲韩老板办事儿这么讲究,这么亮堂,我好好给您老人家卖卖力气,使点儿绝活。”
“滚他妈犊子,让你在这儿耍嘴皮子唱二人转呢,别JB磨叽了,撒愣整吧。”韩老六脾气暴躁,既然花了钱,这陶半仙在他眼里与叫來打炮的低贱妓女洠裁戳窖耆梢院魜砗热ィ
“好好,小老板你吩咐,我照办。”陶半仙毫不介意韩老六的态度,一边哼着二人转的小帽儿,一边拿出罗盘、毛笔、铜钱、竹签、摇筒,又是起课打卦又是寻龙定位,忙活了一下午,晚上又噌了一顿狍子肉,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诉韩老把,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必须再回到那个矿洞,用一个活人祭祀洞里面被活人阳气惊动了的恶煞,也就是山鬼,这样韩老把才能把山鬼施到他身上的诅咒转嫁到那个活人祭品的身上,
“可是,我那些侄子们咋整啊。”韩老把虽然一向刻薄寡恩,可爱与亲戚情面,加之还要指着那些沾亲带故的汉子继续给他敛财卖命,所以还是想到了那几个周身溃烂的倒霉孩子,
“哦,那就得在找一个活人当祭品。”陶半仙一摸下巴,眼睛都洠дR幌拢耪抛炀蛠恚
韩老把躺在炕上,皱着眉头喘粗气,这活人毕竟不是山上的野猪狍子,说整死几个就整死几个,搞不好会把警察招來,有心下山去拉几个乞丐吧,现在这乞丐十个有九个是他妈假冒的,背后还都有黑道控制,弄不好就得引发火拼并搭上几个手下,得不偿失,
正想得脑瓜瓤子疼,可巧钟老太太进來给韩老把送熬好的参汤,韩老把顿时灵光一线,这老公母俩无儿无女,不正是最好的活人祭品吗,
打定主意,韩老把心里又有了生的希望,人也精神了不少,打发走陶半仙,立即和韩老六一番耳语,
第二天,韩老把躺在由两匹马做成的软铺上,以进山采金、必须带着钟老夫妻为众人做饭为由,骗得钟老夫妻的信任,一行人走了两天,來到了黄岩山的矿洞处,
到了矿洞,韩老把立即露出吃人的嘴脸,对着不明就里的钟老夫妻发出夜猫子一样的怪笑:“这几年,我对你们可不薄啊,如今兄弟有难,你这几个干儿子也快死了,俗话说,母爱是无私的,那你们就替干儿子去死吧。”
被一群昨天还一口一个干爹干妈地叫着、今天就如同凶神恶煞的魔鬼一样的畜生围住,钟老头自知难逃一死,但还是徒劳地试图保护老伴儿,结果被一个汉子一镐把打在脑后,当时就眼珠子凸起,一命呜呼,
钟老太太趴在老伴儿身上刚哭出一声,另一个凶手如法炮制,令老太太也毙命在镐把之下,
“操,在将尸体扔到洞里面之前,先把两个人的眼珠子剜出來,省得他们记住了咱们的样子,到阴曹地府去告状。”韩老把看着惨死的钟老夫妻,残忍地指点着那些凶手如何清理现场,
在将钟老夫妻的尸体扔到矿洞里后,一干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消失在茫茫林海之中,只剩下山风呜咽,绿叶含悲,为钟老夫妻唱着悲愤的挽歌,
“当我再次感觉到活过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漂在了半空中,地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