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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才10月份,离下雪还有段日子呢,怎么就这么冷了?我有点纳闷,睁开眼睛,就看见车厢里薄雾弥漫,我一喘气,都能看见哈气了。
哎呀我操,这是什么情况,这也太扯了吧。我一惊,伸手掐了自己脸蛋子一把,疼,看来这不是在做梦。而且,我的脸蛋子上也上了一层白霜,摸得我一手湿漉漉的。
这是要出事儿啊,我心里一惊,已经意识到八成是车厢里进了什么脏东西或者鬼魅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的愁云惨雾密布。
想到这儿,我一骨碌爬起来,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铺顶上,车厢里很静,撞头的声音很响,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错,车厢里很静,静得都有点让人心慌意乱了,我既听不到胖子的鼾声,也听不到其他旅客的嘈杂声,甚至,连火车车轮前行时与铁轨撞击发出的有节奏的“哐哐”声也听不到……
“胖子,胖子,操家伙,有点不对劲儿。”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招呼胖子做准备。
胖子没有应声。他大爷的,这家伙肯定是还没醒酒呢,这酒是真耽误事儿啊。
我一面埋怨着,一面光脚跳下中铺,想把睡在下铺的胖子拨拉醒。可是,当我从中铺下来以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却让我顿时目瞪口呆:真是活见鬼了,刚才还睡着胖子的下铺空空如也,连跟人毛都没有。
胖子呢,上厕所去了?我走到车厢狭窄的过道里左右看了看,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并将汗湿的衬衣紧紧地粘在了后背上??刚才还挤满了大人小孩的整节卧铺车厢,此时竟空无一人,除了呆立在过道、神情骇异的我。
这时,靠近一号铺的车厢门“咿呀”一声开了,我浑身一紧,戒备地看向车门处。同时,手下意识地伸到中铺褥子底下抽出那把比匕首稍长点儿的砍刀,警惕地盯着车门。
车门就像被一只隐形的手拽着,一点一点的慢慢被拉开,由于车门处灯光较暗,加之车厢内雾气弥漫,我看不清车门外是不是有人,遂大着胆子喊了声:“是人是鬼,出来吧,别在那儿玩儿装神弄鬼的把戏了,有意思吗?”
“装神弄鬼?呵呵,你这个小辈儿说话还真不中听啊,我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用得着装神弄鬼吓唬人?”一个苍老、尖利、让人听了之后一下子联想到耗子磨牙的吱吱声的声音从黑洞洞的车门处传了进来。
我死死地盯着车门处,就见一个穿着一身就象从寿衣店买的装老衣服似的黑衣黑裤的瘦高老头从车门处走了进来。
那老头人长得也是又黑又瘦,颀长的身板就同一根竹竿一般,并且走起路来活像安了假肢一样,腰身总是一扭一扭的,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瘦高老头走近我以后,再距离我约一米的地方停下。这工夫,我才看清,在老头好像倒三角的褶皱成堆的老脸上,长着一双好像蜻蜓一样混沌的大眼睛。
妈的,就冲这对跟玻璃球似的招子,这老头就不是什么善类,八成是什么东西成精了也未可知。
“这一切,是你搞的鬼吧?”别看老头儿样子吓人道怪的,但我还真就没有象他所期待的那样跪地求饶认怂,而是用砍刀一指他,挺牛逼地问了这么一句。
老头明显对我表现出的镇定有些意外,吸了一口凉气:“嘶,小娃娃可以啊,有才还有道,有样还有量,难怪手底下会有这么硬的货,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催心灯交出来,我不难为你,咋样?”
“啥玩意儿,催心灯?我看你是要得失心疯还差不多,你说那是啥玩意儿,我这儿是没有。”我看看老头,是真没听明白他说的催心灯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以为我是在搪塞他、戏耍他,一张扁平的三角脸一下子黑了,一张跟条缝儿似的鲶鱼嘴一咧,发出一阵“咯咯咯”的阴笑:“小娃娃,你不要以为手里有催心灯就有恃无恐,你又不知道催心灯的修炼法门,即便拿着它,也不过就是块儿废铁而已,难道你认为就凭你的粗浅道行可以和我抗衡吗?”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我真没有啥催心灯,你说你也是的,挺大岁数了,想抢劫你也事先踩好点儿啊,这回褶子了吧,白忙活了吧,因为小爷我压根就没见过啥催心灯…。。”一想到这个灯字,我心里猛然一动,想起了晚上临出门时,我鬼使神差地将幽闭有三个清朝盗墓者魂魄的那盏油灯装进背包里,难道,那盏我一直没搞清楚来历的油灯就是老头所说的催心灯?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着我有这一劫?
“你说的催心灯是不是一盏黑乎乎的油灯?”我问那老头儿。
“没错,我能感知到它就在附近,甚至都能闻到它所发出的那股子死人魂魄的味道了,快给我。”见我这么问,老头还以为我因为恐惧而改变了主意,要交出催心灯呢,顿时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啊,你说的就是那盏土了吧唧的油灯啊,哈哈”我呵呵一乐,老头儿也随着我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得笑意。
可我话音一转,立马将他的笑意冻在了脸上,“但我不能给你,因为那玩意儿我留着还有用呢。”
我这么说,还真是事出有因。当初我已经答应那三个清朝鬼魂,等回到雅克什就求黎叔儿或崔执事安排他们回地府消业,早日重坠六道轮回。
可是,前两天再见到黎叔儿以后,因为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波折,黎叔儿就让我和胖子暂时将三个清朝鬼魂养在油灯里,以防他们魂飞魄散,等过段时间,这些麻烦都过去了以后,再设法将这三个鬼魂引入地府,登记造册,列入轮回生死簿。
当时,黎叔儿对油灯也很感兴趣,在反复把玩后,他老人家推测,这盏油灯应该是古代的行使巫术时使用的一种祭祀之器具,而且数量庞大,主要作用就是利用幽闭“人性”(古代用于祭祀的活人叫做人性)的魂魄在灯内积聚怨念,并使之转化为帮助修炼邪术的术士增长法力之用。
没想到,就连黎叔儿都不认识的东西,却被这个猥琐的老头儿一语道破来历,并且还要强抢豪夺,据为己有,真是奇哉怪也。
“都说你们人类舍命不舍财,这话还真不假,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烧香啊,呵呵”那老头儿很有趣儿地看着我,还发出一阵让人周身发冷的奸笑,就好像我脸上纹着仓老师的写真似的。
你们人类?这老头儿话音一落,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听话听音,不用说,这主儿肯定不是正常人了,可是,看他两只穿着一双白帮黑呢子面的布鞋的脚丫子在地上蹭来蹭去的样儿,也不像是一向高来高去的鬼魂啊,这么说,他是地仙?
要知道,大兴安岭林区地下矿藏丰富,蕴藏着煤炭、金、银、铅、锌等多种资源,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风水宝地。
可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正所谓凡事利弊相依,一些藏迹深山的有灵性的动物,如黄鼬、狐狸、蝮蛇、刺猬等等,在机缘巧合之下,一方面苦心修炼,一方面吸取地下灵气,往往都能修成人身,跻身地仙之列。
第157章 火车大劫案(下)
而且,在东北、内蒙古一带,那些可以请地仙出马的阴阳先生,往往更受老百姓的信任,香火也更鼎盛,以至于连那些成名数千载的正牌大仙都难望其项背。
这倒不是地方保护,而是地域文化使然,就像在东北和内蒙古东部这一带,各种二人转小剧场家家爆满,可你要请一帮二线的歌手来整点儿夜场什么的,就未必会有这种效果,所以说,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如果只是一味的追求发展经济、强化军事,而不注重文化的建设与传承,国人必定会因为没有共同的民族认知感作为连接纽带而形同散沙,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很难做到长治久安。
因为,一个外表结实强悍、但却没有意识的壮汉植物人,即便他手里拿着战斧式巡航导弹,你会怕他吗?
当然,我这一片忧国忧民、咸吃萝卜操淡心的情怀那是很久以后、当沈涵她们姐俩撇下我们上街采购、就剩我和胖子在心理诊所里对坐着吹牛逼的时候,我为了美化自己、抬高自己而编排的。
在当时,我哪儿还有闲心扯这蛋啊,因为,那老丫的见我跟他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肯交出催心灯,当时就翻脸了,鲶鱼嘴一张,一条紫黑色的带状物就“嗖”的一下子直朝我面门扎了过来。
我本已有所防备,但这老东西离我的距离委实太近,并且嘴里吐出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