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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人这么一折腾,反而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本来想走,现在却又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我想,警察所巡视的地方一定有专家来看过了,说不定这个地方真的还有没被发现的坟。我掐灭烟头,一下站起身,看了看那小路,开始往山路的另一端走,大不了自己踩个路出来。这山间的岩石比较硌脚,很不好走,再加上装备也比较重,才走了十几分钟,我全身都是汗了。雪芹倒是干脆,“你们走你们的,我慢慢走!什么路嘛,我新买的鞋子都被弄得脏脏的!”
我低头一看,我的裤子和鞋子也跟掉进过泥塘里一般,脏脏的。这时候,我脑海里突然一闪,感觉有点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对了,问题出在刚才那个警察身上。我停下了脚步,就地坐下,喝了一口水,“哎,哥几个,有没有想过,刚才那个警察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家都是一愣,小先离我最近,“啊,珉哥?你的意思是那警察是假的?”
我皱着眉,没说话,脑海里全是那警察的样子。罗璇说:“是不是那家伙看出我们是挖坟的,搬救兵去了?要不,他怎么不看我们的包呢?”
雪芹看着天,“珉哥,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了。哪有巡视的警察穿得那么正规的?而且,他至少也该有把枪或者警棍什么的啊,这样,发现盗墓贼后,才能把人往死里弄啊!就像刚才,他可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啊!”
他们似乎还没说到点子上。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可是说不出来。我们下山!小先,一会儿你把工具藏好,就说我们迷路了!咱们再找回去,我再看看!”
我们开始往山下走。走着走着,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我一拍脑袋,“哎,我知道了!哥儿几个,咱们也是这么山路走下来的,我们还是防水的裤子、鞋子呢,对不对?”
小先和罗璇看着我。雪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哦,我知道了!他裤子有点太干净了,皮鞋上一点灰都没有,要是走了不少路,皮鞋肯定看不成了!就是,珉哥,这家伙是个冒牌的!”
小先说:“珉哥,那咱们家伙什儿要藏吗?”
想到被人这么耍,让我的火气直往头上冒。我说:“不藏了,带着,见了他,直接开干!”
下山很快,我转念一想,还是有点冒险,万一他们人多,或者真有个什么更好的武器,我们还真就打不过呢。我低声说:“小先,你把望远镜拿上,不要走山路,一直往上走。我们走山路,你走一边的时候,看看那边有些啥。我估计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挖坟的!”
小先看看有点陡峭的山,“瞧好吧!”
他把弩往身后一背,嗖嗖上去了。我对罗璇说:“一会儿机灵点,看看四周,要是见了他,先别激动!我估计这人是个暗哨,他们的人马正在挖呢,他就是来打发我们的!”
我们晃晃悠悠地往山路上走着,就快到那个拐弯的时候,罗璇突然凑到我身边,“珉哥,拐角那儿有光刺我眼睛上了!怎么办?”
我刚侧过头,就见一个物件往里一缩,没了踪影。哦,折叠镜子啊!呵呵,这方法高,人不出来,外面的东西都看清楚了。我笑了笑,低声说:“一会儿你想办法绕他后面,他要干点什么,你就拿下他!”
罗璇“嘻嘻”一笑,“好的!”
还没走出三步,那冒牌警察果真又钻了出来,“你们几个,怎么又是你们?不听话是吧?!”
我装作大吃一惊,“呀,我们怎么又到这儿了?哎呀,我们迷路了!前面的路断了,有水流!”
冒牌警察说:“这附近哪儿有什么水流?!我告诉你们,你们快离开,不然把你们抓进去!”
我装作大怒道:“你小屁警察,凶什么凶!我还告诉你了,我四叔是四川公安厅的,我五叔是四川监狱的典狱长。你说,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你把你警号告诉我,我投诉你!你什么态度你!你不让我们几个进,我们还真要进去看看,难道里面有外星人不成?告诉你,中国是个讲自由的国家,有本事你现在枪毙我!”
我说着就往里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刚一用力,我早有准备,反手一甩,双脚一发力,他硬是没拽住。我喊了一声:“小先、罗璇,亮家伙!”
我将匕首反手一伸,直指冒牌警察。小先和罗璇立刻现身,刷地将箭搭在弩上,指向了他。那人也不敢动了,只是气急败坏地说:“小崽子,你们这是袭警,懂得起不?你们……”
我说:“我劝你别动,我可不想看到你成了被我们射穿的麻雀!行了,都是地底下找东西的,何必骗人?我们又不图你的宝贝!早看出来了!”
那人听完,倒也不生气,“你们怎么识破的?”
罗璇笑嘻嘻地说:“就你那点伎俩,还骗我们!当我们吓大的吗?告诉你,我们在局子里真有人!”
我想,要真告诉他了,下次我们也分不清楚真假了。我干脆胡说一气:“一般警察巡逻都是两人一组,好有照应,落单的警察还巡逻的,我还没见过,所以我断定你是假的!”
那人细想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我没说真话,但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他说:“你们想怎么样?”
我说:“在回答你问题前,我想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算上你,你们一共多少人?”
那人说:“三个人!”
我说:“我们看看行不?”
那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疑惑地说:“你们看看?”
我说:“对,就看看!”
那人说:“不要文物?”
我说:“不要!”
那人立马瞪着我,“晃点我啊!行了,按行当里规矩,见者有份!给你们两成,什么都不用你们干,怎么样?”
我乐了,“我的规矩还是见面分一半呢!我告诉你,男人一口唾沫一颗钉,我说了不要,我兄弟们自然不会要!就是看看!”
那人似乎真没想通,想了半天,“嗯,好!不过,你们要把你们的武器留在这儿,等我们离开了,你们再取!”
我说:“呵呵,万一我们进去后,你们的人拿着家伙,把我们干掉了,怎么办?或者你们走了,把我们的武器顺走了怎么办?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兄弟们,把家伙什儿收起来!”
我也把匕首别了回去,接着说:“爷们,咱走吧,去看看!我们待会儿还要赶路呢!”
那人听完,没说什么。我们沿着山路往上走了不到五分钟,山势变得低洼起来,不时还有些树木。一会儿,开阔地在眼前展开。这地方就像个火山喷发后的口儿,但是我心里一股子难受的感觉忽然腾腾地升了起来。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地面,被挖了三十多个盗洞,地面上的土层也被翻得不成样子了,在侧的一块大石头的地上,铺着一块白色的大塑料布,上面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还有锈死的残刀,一些看不清楚样子的玉佩、戒指、发簪,还有一些动物造型的陶俑,而地面散落的碎片和朽坏的木刺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我强压着心中的火气,附近没看到人。那人扯着嗓子喊了句:“大哥,三弟,有客人!”
这时,远处一个盗洞里嗖地冒出一个人来。他一下跳了出来,手里抄着一把短柄铁铲。接着,那个洞里又冒出一个人。这个人更夸张,光着个膀子。他探出了头,也跟着跳了出来。
走近时,那人说:“干哈呀?这咋回事儿?”
东北口音,中年汉子,穿戴倒不算落伍,五官倒也不算难看,个头很高。我很吃惊的是,这四川宝地,怎么连东北人都跑这儿来了?冒牌警察跟他嘀咕了半天,就听到东北汉子扯着嗓子喊:“这玩意儿有啥看的啊?那你自己掂量,别把自己弄埋汰了!”
冒牌警察冲我们招招手,自己又去了外围蹲点。我们几个慢慢地跟了过去,走到了他们那个盗洞边上。我们从上往下看着,他们这个盗洞开得很大很深,有将近两米深。那与其说是洞,倒不如说是整个把这区域都往下挖了一截。他们不时地从土里抛出些东西,这些个残片一看就是一些器皿上的。我敢肯定地说,不是被这些大老粗弄破的。那东北人说:“小犊子,你们来看看啊!别不给哥长脸,整歪事儿啊!”
我说:“说了看看,就是看看!你忙你的!”
光膀子的那人倒是有点吸引我了,这家伙将一把铲子使得有点出神入化,斜壳一块土,沿着斜边不断地轻轻剃。这样一来,比如带耳朵的坛子,至少不会被损坏。而且,这人力度把握得相当好,东北人只是在把此人壳下的土不断地往上铲。我纳闷起来,一边翻着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