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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上一处小坡,伸开双手,仰着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湿冷的空气,似乎隐隐地感觉到空气里凝结着一股不一样的空气。我缓缓地将气吐出身体,这帝王之气在哪儿?!如果传说是真的,我这次寻找的就是“龙真穴”。那么我要做两件事儿,第一,保护好这龙真穴,因为这里必然有一个大坟,我家族的原则是大坟不挖,我希望传说是真的。第二,找到一个比龙真穴稍次一点儿的穴,陪葬也少不了,交差了事,顺便看能不能更好地把大坟隐藏起来。
这平地的地势有原脉,山地的地势有原骨,此处的原骨就在我脚下,这怎么能让人不亢奋?突然间,我想起一个事儿,就问小先:“你说那卧佛院的释迦牟尼佛的卧像是……头朝东?”
小先点点头。这是个线索。可是为什么呢?或许搞清楚了这点,龙真穴就好找多了。我慢慢地走下土坡,一边走,一边开始推演起来,我要验证传说是不是真的。不知不觉中,我走回到了刀女他们所待的地方。
刀女正站在一棵树下,看着紧皱眉头的我,那两人则蹲在一处石头上,聊着什么。我看了刀女一眼,没说话。我往山坡上走了一段,扭头说:“带我去皇坟坡!”
司机冲我说:“路不好走,往上走,走得快,要十分钟!”但是,还是跟上了我,往前带路。
我一把拉住他,“背包自己背,我需要我两个兄弟!”
司机刚要发作,见刀女已经拿起了地上的背包,也只得讪讪地过去捡起了背包。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又开始了跋涉。山路很不好走,基本上掩藏在杂草中。我只是跟着,努力地将周围的景色都记在脑海里。接着穿过的是一片丛林,树长得很挺拔,郁郁葱葱的,往天空伸去。灌木也很高,草也很高,从草和这小路的样子看,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我突然停下,问道:“刀女,这儿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刀女停下,“商业秘密!我只能告诉你,消息很准确,来源于一位风水大师!”
我“哦”了一声,心里暗道:不简单啊!高人!这个人估计根本没来过这儿,只是听到了传说,再通过地图推演出来的。因为他如果来过,肯定会挖的,但是却没有。消息一经倒手,再安排一众人仔细打探,这地方也很快会被推测出来。而如果消息经过再次倒手,这地方很快就会被……我说:“那我有个要求,如果找到你们要的穴,我要你们做一个工作。”
刀女愣了一下,“你说!”
我说:“首先,要一切听我的!你们私自行动的话,我都会停止,直接回家,损失不关我的事儿!”
刀女想了想,“可以!”
我接着说:“第二,我要你们挖几个假盗洞!”
司机没忍住,嘀咕了一句:“吃多球了!”
我怒道:“干还是不干?少废话!”
刀女拉了一把司机,“可以!”
我说:“我没问题了!”
刀女什么话都没说,往前走去。司机从我身边经过时,故意撞了我一下,我没理会。大约又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眼前豁然开朗。刀女指着前方一处低矮的坡儿,“到了!那就是皇坟坡!”
我有些意外,这么近的距离,带上装备很容易啊,十分钟而已,比上次可是近了很多。我说:“你们在玩儿我吗?你们大可以把装备背来,直接挖就可以了啊,何必多此一举,要相信我一个外人!”
司机“哼”了一声,丢掉手里的烟屁股,“你还看不出来啊,就是为了考验你的能力!草包一个,趁早滚蛋!”
原来……我双手抱在怀里,“你们不用试了,老子不干了!还试,找别人试去!就算你们求我帮忙,至少把话挑明了!”
刀女说:“珉儿,被人用语言就激怒的人,可是最瓜的哦!我来说吧,给消息的人估计这次坟下面会有些大物件,如果带着设备来,人员安排上肯定会暴露,所以为了减少人员,劳力就必须精简!我说得够详细了吗?”
我看看刀女,她不像是骗我。倒是这司机,怎么就冲着我来了!我瞪了他一眼,往前走去。眼前不远处有不少郁郁葱葱的树木,近处裸露的石头上面长满了苔藓。我摸了一把苔藓,很湿滑,也很肥厚,我费了不少力气才拔掉一些。苔藓下面的石头就是原生态的石头,没有一丝坟的迹象。我踩过些许草皮,除了蹦跳的蚂蚱,一无线索。这坟如果真在这儿,又或者是皇坟,那么最有可能的地点应该是有个标志性的建筑,可以长年累月保存的。但是这附近什么都没有。
我掏出兵工铲,往下挖了半米,是黑黑的土层,土还算肥沃。我突然心念一动,走到刀女旁边,“是不是我在找坟的时候,提到的任何一点要求,你们都可以去完成?”
刀女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没有回答。我当她默认了,就对司机说:“行!我要对岸半米以下的泥土。记住,是泥土!而且,我要你去!”
司机显然也没料到我会找到他身上,“你娃娃搞啥子?!刚才过河的时候咋不挖啊?!”
我说:“你去不去?不去我看不了!”
司机看了看刀女,刀女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司机还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出口,一个人讪讪地下了山。刀女走到我身边,“你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处处树敌?!你这样不行的!”
我看都没看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管不了那么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叼着一支狗尾巴草,悠闲地坐在地上,但是脑子里却在快速地推演着。我必须尽快确定坟会在哪里。我下意识地将刚才挖出的泥土放在舌尖上,一和口水,闭着眼,感受起了这土的味道。
这处只有一条河流过,出口也只有一个,精气集中,可葬。这山如同船一般,水流之处必是峰回路转,说明明堂之前精气积蓄。说简单点,就如同一个人的手掌,手上放两个球,指头动一动,球就能很好地旋转,而力道大了或者小了,球都会掉,只有力度恰到好处,球才会转动自如。这种说法叫做“斗量金”,大富大贵的造化,可葬。这山,前高后低枕水天,气脉雄壮,此乃是高寿的表现,可葬。这水流平缓,生方高大,必是旺丁的表象,可葬。这山坡真的是坟的话,那就是穴星突出地,万人之上与天齐,可葬……我的天,这……这难道真的有“龙真穴”?!此时的我有点激动,这……这整个山坡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坟嘛!
不行,冷静一下!我要倒着推。如果这坟是皇坟,那么前水首要是清澈。我快步地跑到山顶,天啊!水很清澈。如果下雨导致水质浑黄,那么雨后,因为这山的形状,沙土会沉淀,水反而会更清澈。
如果我是选坟者,要把坟埋在这儿,那必定会夜观星象,昼观风水。我绕着这所谓的“皇坟坡”走了一圈,大约半个小时才转回来。接着,我爬到坡顶去看。这一看不要紧,我发现,整个坡如同一只巨大的兽窝在山顶,气势磅礴,有如从天而降,又仿佛随时要跳起来,将身上的尘土抖落,冲天而去一般。古人喜欢将坟顶造得气势雄壮,一眼看去,感觉雄兵百万,又如万马奔腾,表明生前拥兵无数,死后鬼兵百万,这就是王侯贵族的坟顶。而如今,这兽的感觉表明它代表的肯定不同。因为如果有雄兵或者万马的感觉,那自然说明这下面仅有一人,但这兽的感觉却让人十分吃不准。
正在推演的时候,坡下,司机回来了,低声吼道:“龟儿子!你的土挖来了!搞不出个东西,你给老子等着!”
我没空理他,将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一整铲子的土。土有些微黄,我用指甲盖沾了一点,又塞进嘴里细细地品了起来,接着又抓起这坟下的土进行了比对。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坡下的土,颜色要比河对岸的土深一些。我说:“你这土是河边的,还是陆地上的?”
司机一下冲我到面前,“老子告诉你,这船我找不到了,再要去自己去!”
我怒道:“问你话呢,你说的什么?!这土哪儿的?”
司机转过身,“我们车停得不远处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要是河边的,你还要给我跑一趟!哼!”
这下确定了,这……这坡下肯定有坟,至于哪个朝代的,还说不准,至少是秦朝之后了。我冲小先、罗璇他们笑了笑,“这……下面有坟!”
司机听了很是不屑,“我们也知道有坟!你要给老子找出来哪个坟最大,文物最多!”
我没有理他。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沮丧,因为这证明给他们出售信息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仅仅凭借地图,就判断出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