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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是处置的这些村、镇。尚且不知苏翎会对卫所一级的作何安排,但照这个架势,很有可能也是从军中选取官员任命。这辽东,可当真是以军主政了。
当然,三个年轻人只是听得好奇,傅瑞江也不过是更兴奋而已,这番话若是讲给父亲听,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而胡德昌,自然考虑的要多一官可是知道的。眼下当然定是不会照着这个套路行事,辽东早已不是大明预计的那番模样了。
胡德昌迟疑了一下,问道:“将军,这番安置,当然是好。不过,正如此次那五百个村、镇的管事们,其中有近半数都是不会写字地,眼下当然算是急事急办,但这不识字总究会牵出不少麻烦。若是将军如此安置。可得每一名管事还得配置一名书办,这笔开销可是不小啊。再说,如此办事,总不如本人便能识字读写的方便。”
大概是碍于苏翎如此袒护军人的缘故,胡德昌没有明说,实际上说的,便是这些官兵,也是大半不识字之人。这在军中便已有不妥之处,何况还要到地方处置更多、更繁琐的民事?不说公正与否,这被人欺蒙的可能性便要大得多。尤其是事关账目数据的。胡德昌可是对此一清二楚。
苏翎沉吟片刻,笑了笑,说道:“这可是越说越远了。也罢。今日就对你们多说说,你们也好帮着出出主意。毕竟。。。。。。”
苏翎说道这里,看了看三个年轻人。接着说道:“毕竟这些事,很多都需要你们去做。”
这话无疑要留下三人任用了。胡德昌尽管估计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对苏翎等新近崛轻武官们,可不敢拿自己的估计算做事实去办事。此话令胡德昌放下心来,便接着苏翎地话头,说道:“将军多讲讲最好,也好让这些后辈多学学。将军的一句话,可比他们学上几年还要管用。”
三个年轻人当然不会轻视这难得与将军见面且亲自训话的机会?当下便一齐正正身子,凝神细听。
苏翎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神仙,哪儿那么管用?这很多想法,也都是如今日这般,说着说着,便就冒了出来。如今这战事未平,眼下摊子又铺的广,人手始终不够。等有功夫的时候,倒真要选一批人,别的不做,专门商议这些点子、想法,只要是对辽东有好处的,都可以说,可以做。”
胡世云试探着说道:“将军,是不是就如招募一些幕僚一般?”
苏翎笑着看着胡世云,说道:“对,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些人不是为哪一个官员出点子,想办法,而是对整个辽东的各项事务,都可以涉及。就比如你们今日说地,那个放贷的去处一样。以后还可以分得更细,更广,当然,这得要懂行的人才知道。比如那个炼钢一事,这钢的好坏,可不是打把刀出来试一试那么简单。”
胡世云眨着眼睛想了想,钢打造的腰刀等等家什,不是都这么试的么?”
苏翎说道:“这样试当然最为直观,一眼便瞧见结果。不过,你能保证日后打造的腰刀都是一般模样?若是哪家作坊碰运气,恰好打造出一批好钢来,却又不得要领,日后做不成,你们那银子,岂不是达不到最初的所想的结果?”
胡世云望了望胡德昌,见父亲冲自己点头,便大着胆子继续发问:“将军,我们商议时,倒也想过这事,但却不得要领,眼下也未想出别的法子,请将军指点。”
苏翎笑了笑,说道:“这果真是一事接一事。越说越远。不过不妨,今日便专门说事。”
苏翎看着胡世云说道:“这冶铁炼钢,我也是外行。不过,这如何炼出好钢,却定是有迹可循地。其余的烧砖、制瓦,纺棉、织布,也是与此类似。想当初我们在白沙沟,那自己琢磨出来的陶碗陶盆,若是今日拿出来。怕是要招人耻笑。”
大概是想起了过去,苏翎稍稍停顿了下,接着说道:“那些作坊,各自不都有自家祖传地手艺么?这要断的准,自然是要看这些手艺到底如何,而不是仅仅拿出几把好刀来。”
胡世云想了想,问道:“将军这个法子,好是好,可那些手艺都是各家祖传地。轻易示人?”
苏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便是具体的事情了,想来你们要在银钱上做生意,自然有法子让人家来贷。”
胡世云没有接话,显然对此毫无办法。
苏翎见此,说道:“我说几句。那缺银子地,自然会跟你们走的近。要是能让不缺银子地,也能要你们的银子,你们这个银庄。才算做到家了。”
此话一出,连胡德昌也跟着琢磨起来。人家不缺银子,又如何贷给别人?莫非硬逼着?那一刻,胡德昌甚至联想起那些无缘无故便消失了的大户的传说,一双眼睛便瞧向苏翎,但显然苏翎的神情不是这个。再说,苏翎也没必要用那种手段使在这件事情上。
胡世云老老实实地说道:“还请将军说得细一些。”
苏翎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说来也简单。这不管是做什么的,总要赚银子吧?如今。你们可知道你们最大的长处是什么?”
胡世云、傅瑞江、严正安相互对看一眼,心中涌出无数念头,但却不敢轻易都说出来。
苏翎不待回话。接着说道:“这作坊也好,经营店铺也好。那些商货能卖得多
胡德昌不假思索,随口答道:“一般也就是相邻几个百多里地吧,若是打造得稀罕物事地。还要远一些。”
苏翎点点头,说道:“但你们如今能将商货卖得多
胡德昌心里一动,随即明白苏翎指得是什么,但却没有说话,而是偏头看向三个年轻人,要看看他们,是否也能有这份心思。
胡世云却老老实实地答道:“将军,我们几家的商队,不仅遍及辽东,且直通关内,京城一带北直隶数府,还有最远到过南京一带。”
苏翎笑道:“这边是你们最大的长处。这可比银子多管用。”
严正安问道:“将军是说,通过我们几家的商路,帮着那些放贷的卖货?”
苏翎说道:“简单的说,是这个意思。当然,实际办起来,不止这一句话便能办妥。你们不妨也画个图出来,将你们几家的商路都画上,一目了然。恐怕指望用你们这些商路的,可不止是那些需要放贷的人。”
胡世云若有所悟,说道:“将军地意思,是指拿这个商路来鼓动其扩展,以便打造出更多的商货来?”
苏翎点点头,说道:“对。不过,这得要你们选的货好才行。不然大老远的跑去关内,却只是卖些寻常物事,这些便都是白说了。”
胡世云明白了,看了看两疑了下,才转身面对胡德昌说道:“爹,咱们最好也按将军适才说的法子,寻一些懂行之人,如此才能辨别到底哪一个才算是好货,才能卖到关内去。”
胡德昌略略皱眉,说道:“我们经商的,也要招募幕僚?”
这不能怪胡德昌,如今大明朝真正的大商人当然也有不少,但这种举止,怕也是没有。正如苏翎所说,胡德昌几家的商路,正是有苏翎做做后盾,才能扩展出如此规模的商路来。可如今要花银子雇佣一帮专门出主意地幕僚,可是与常理不同。一般的商人,也就是亲自出马,或是带动整个家族的人行商各地,打听消息倒是常事,但雇人换结论的,可就从未有过。
胡世云接着对胡德昌说道:“爹,这也不能叫幕僚。咱们又不是官,这叫法得另换一个。按着将军说的法子想下去,只需咱们定下大致几种能在关内卖的好的,再寻懂行之人,然后挑出几家来选。其实按眼下辽东地实情,真不缺银子,或是不想卖更多的物事赚银子,怕还没有。所以这关键还是咱们如何去选。”
苏翎笑着接过话头,说道:“还有一个法子。便是也不需说是放贷给他们,你们不妨直接合股,你们管卖,他们管做,说不定还要好一些。”:“这个法子好。只要不插手人家的祖传之密,且用地还是咱们的商路,想必还是有人愿意的。这可比那银息要丰厚得多。”
胡德昌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们回去再好生商议一下。”
这个偏题,便算偏到头
苏翎想了想。说道:“这说回去,适才说地不识字一事,也是随后便要办的。等那五百个村、镇都办妥了,这接下来,便是办学。”
刚说这一句话,胡德昌便问道:“将军,五百所学校?”
言下之意,又是人手不足地问题。胡德昌地印象里,那苏翎首创地千山学院。可是规模不小,如今又分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