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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鞑子在西南面挖壕沟干什么?西南角本来就是河滩,根本不用提防骑兵突袭啊?”范天顺用望远镜观察着蒙古军挖掘壕沟的距离和方位,大惑不解的问道。但宋军诸将谁也猜不出蒙古军队的真实用意,自然无人能够回答。仅有其中经验最丰富的吕文德想起了什么,赶紧命令道:“快把沙盘拿来,要地势标注最详细那个沙盘!”
不一刻,沙盘送到城头,吕文德用尺子丈量沙盘上地形的高低片刻,终于抛下木尺咬牙切齿道:“狗鞑子,竟然能想出这么阴毒的主意。”宋军众将不明就里,忙问其故,吕文德指着沙盘解释道:“你们看,樊城护城河水流遄急,宽百步长十余里,想要全部填平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而樊城的西南角地势较低,大约比樊城的护城河低上一丈左右,鞑子挖掘壕沟,就是想用壕沟引走放干樊城护城河的河水。便于他们地步兵攻城。”
“樊城的护城河是活水,和汉水相连,他们放得干吗?”牛富惊讶问道。吕文德冷笑道:“樊城护城河是活水不假,可鞑子要是堵住了护城河的进水口,剩下那点水不就放干了?樊城的护城河进出水口与汉水河面平行,如果光是堵住进水口,汉水仍然可以从出水处倒流进来,继续形成护城河,要想放干护城河水,就只有同时堵住护城河进出水口。再在低洼处挖掘沟渠引水才能办到。”
“可他们拿什么堵?护城河地进出水口全部在我们地弓箭射程之内。鞑子除非拿上万人地命来填。否则别想堵住樊城宽达百步地护城河进出水口!”牛富不服气地追问道。吕文德不答问题。另问道:“在鞑子包围襄樊之前。确认附近地百姓都已经撤进城了
“大帅。你担心鞑子抓我们汉人百姓来。逼着他们抗沙包填护城河?”范天顺问道。吕文德点点头。范天顺恭敬答道:“大帅放心。鞑子围城之前。组织百姓进城避难是末将负责。末将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方圆百里之内。凡是咱们大宋百姓。都已经被我们地军队接进了城。就算偏远地区有所遗漏。也绝对不会超过百人。”
“那鞑子从那里弄那么多人手?难道跑到郢(音:影)州去抓百姓。可郢州地城防也不错。鞑子短时间内能攻下吗?”吕文德听得一头雾水。盘算片刻。始终想不通蒙古军队策略地吕文德只得命令道:“不管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吧。调一百架床子弩到城墙西南面。鞑子地壕沟一挖到射程内。马上用箭雷炸!”
宋军众将依令而行。迅速将用来阻击蒙古军工兵队地床子弩和箭雷等物准备完善。到了下午地时候。蒙古军地十余条壕沟已经挖到了箭雷地七百步射程之内。宋军立即调整射角以箭雷射击。不曾想蒙古军挖地壕沟深达两丈以上。宋军射出地箭雷除非是恰好射进壕沟之中。否则落在壕沟顶上爆炸。箭雷爆炸后产生地铁角铁钉根本无法射入壕沟底部。自然无法伤到沟底挖掘地蒙古士兵。阻击作用效果几乎没有。负责阻击任务地牛富无奈。只得命令道:“箭雷对壕沟地效果太差。快去禀报大帅。请他多调一些床子内和箭雷来增援!”
“不用派人去了。我已经来了。”远处传来吕文德地声音。一脸病色地吕文德在两名亲兵地搀扶下走了过来。牛富惊讶道:“大帅。你地病又犯了?要不要紧?”
“没事。旧病忽然有点复发。不许告诉文焕。”吕文德摇摇头。走到墙边以望远镜仔细观察。牛富建议道:“大帅。我们地箭雷太少很难打进壕沟。只能用上次对付回回炮地办法密集轰炸。这样才有效果。”
“箭雷要留着对付鞑子的回回炮,不能随便浪费。”吕文德当即回绝,命令道:“这里的一百架箭雷不再密集发射,改为单发射击,专门瞄准壕沟底部射,让弟兄们练练床子弩的瞄准技术也不错。这么做虽然没法完全阻止鞑子,起码可以迟缓他们挖掘的进度。”
“那也行。弟兄们,听到没有,瞄准鞑子的壕沟射,那一组射得最准,老子今天晚上自己掏腰包赏那一组三只肥肥的鸡下酒!”牛富怪叫鼓舞士气。三人一组的宋军床子弩队中立即响起一片轰然响应,还有士兵怪叫道:“牛将军,你是赏我们吃的鸡?还是睡的鸡?”话音未落,在场宋军已经笑成一团,争先仔细瞄准着向蒙古军壕沟发起冷箭来。
宋军迅速调整战术后,箭雷的落点准确度果然大增,至少五分之一的箭雷能准确射进壕沟沟中,这下可苦了正在辛勤挖掘的蒙古工兵,一边挖土担石一边还要提防宋军的冷箭,而且狭窄的壕沟底部箭雷爆炸起来威力更是倍增,差不多每一枚箭雷落入壕沟都能炸死一两名蒙古士兵,蒙古工兵的挖壕速度立时延缓下来。不过蒙古士兵对完成这项工程的决心显然很大,虽然伤亡惨重仍然挖壕不止,基本上是壕沟里死一个人换一个生力军,仿佛根本不在乎士兵的伤亡一般。随着天色渐黑。城墙上宋军箭雷无法瞄准,蒙古工兵的进度立时又加快起来,还好吕文德又想出新招,计算好蒙古工兵地挖壕方位,用投石机向那个位置投出大量易燃物和几桶火油,再用火箭射燃,火油遇火即燃,立即成了宋军的城下火把,使蒙古工兵的挖壕方位暴露无遗,也使宋军又可以继续准确射击壕沟。
如此往返斗智斗力。最后还是不惜代价的蒙古工兵最终取胜。到了四更的时候,城下护城河中忽然一阵巨响,水流冲入蒙古工兵挖掘的一条壕沟。虽然将壕沟中来不及撤退的一些蒙古士兵卷走,但其他壕沟中还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庆祝壕沟战术取得效果。而樊城护城河虽然有汉水补充不至水位降低,但城上宋军还是一片惋惜声,无人不知蒙古既然肯花如此巨大的代价挖通护城河。必然是有重大图谋。
天色全亮的时候,背疼得一夜无法入睡的吕文德上到城墙,发现蒙古工兵挖掘地数十条壕沟已经全部连上樊城护城河。河水不断通过壕沟流向西南地势低洼处,河道水位受此影响。已经被以往降低了数尺。吕文德脸色严峻,吩咐道:“传令襄樊全城军民。严加戒备,今日只怕又将有一场大战。”
“呜——!”果不其然。到了辰时将要结束时,蒙古军大营中忽然号角长鸣,铺天盖地地蒙古军队排着严整的队形从营中列队而出,呈扇形从东、西、北三个方向涌向樊城,在北方正面,干脆出现了代表忽必烈的白毛九旄大纛,显然这一次又是忽必烈亲自指挥攻城大战。不过最让吕文德和范天顺等宋军将领震惊地还在后面,东西两面的蒙古军阵前,竟然出现了大批以老弱妇孺为主的汉人百姓,哭声震经把周围的汉人百姓都组织撤进城了吗?怎么鞑子又抓到这么多汉人?”吕文德大吼问道。范天顺哭丧着脸答道:“大帅,我真的已经把周围地百姓都叫进城了啊,我敢用人头担保!”
“那这些汉人百姓是那里来的?”吕文德大吼逼问。范天顺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却又无言可对,倒是牛富拿着望远镜大叫起来,“大帅,情况不对,这些汉人百姓好象不是南方人,大部分的孩子都光着屁股和脚,咱们大宋地百姓没这么穷!”
“可能不是南方人?”吕文德先是一楞,接着又恍然大悟,惊叫道:“北方汉人!鞑子把北方的汉人百姓抓来填护城河了!”范天顺惊讶道:“忽必烈疯了?北方汉人现在还算他地百姓,他竟然这么对待他们?不怕逼反北方汉人吗?”没有人能回答,因为饱受儒学熏陶的宋军众将实在无法理解蒙古人地思维方式……史天泽为首,领着姚枢、子聪、张文谦、张荣、邸浃、王文干和薛军胜等几乎所有的汉人文武全部跪在忽必烈的御辇前。史天泽独目眼中含泪,哽咽大叫道:“大汗,你说南京路的百姓到军中效力就有白面馒头吃,要求北方的百姓自发赶到襄阳助战,结果又驱赶他们去填护城河,你这样做,会使人心尽失啊!”
“那又怎么样?”忽必烈面无表情的说道:“朕的粮草不多,再这么耗下去,襄樊没有打破,朕的军队就先拖垮了。这些百姓从后方赶来助阵,与其让他们消耗宝贵的粮草,不如让他们去填护城河。”
“可他们能种粮食,养猪养牛,给军队提供粮草,给大汗你提供赋税。”史天泽流着眼泪说道:“大汗你要是把他们都杀光了,还有谁为你种地交粮?给你织布养蚕?”其他蒙古军汉人文武一起附和,磕头恳求忽必烈收回成命。
“才一万六千人,对朕的子民数目来说,九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