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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柳等人说道:“随本王去拜会如今的左谷蠡王!”
王柳等人应了一声,其中一名龙骑卫先去向方才为刘辩做翻译的匈奴汉子询问了左谷蠡王的住处,随后将住处告诉了刘辩,众人跟在刘辩身后,径直找左谷蠡王去了。
从王帐回到住处,如今的匈奴左谷蠡王是满心的愤懑。刘豹返回,重做回左贤王,已是让他心内颇为不快,想起去卑一旦回来,右贤王的位置恐怕也是没了他的份,心内的不满更加浓郁。
陡然间,他想起了去卑和呼厨泉的家眷还在王庭被扣押着,若是杀了去卑的所有家眷,去卑恐怕是死也不会投降洛阳王。
想到这一层关系,左谷蠡王立刻便下令让人将呼厨泉和去卑的家眷全都拖出去斩首。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呼厨泉和去卑的家眷即将被拖出去砍掉脑袋的时候,刘辩却突然出现,并且将事情拦了下来。
坐在帐中,正与妻妾调笑,等待着去卑和呼厨泉家眷被悉数诛杀的消息,帐外传来了一名亲兵的声音:“洛阳王到!”
听到亲兵的喊声,左谷蠡王顿时明白过来,一准是刘辩晓得他下令将呼厨泉和去卑的家眷诛杀,特意前来质问。
不过他心底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期望着二人的家眷已经被杀。假若那样,刘辩来找他,也不过只是训斥他一顿,并不能扭转已经发生的事情。
“你们退下!”朝妻妾摆了摆手,将正与他调笑着的妻妾屏退,左谷蠡王站起身,跨步走出了帐篷。
刚出帐篷,他就看到刘辩正领着王柳、王榛和几名龙骑卫朝他这边走来。
远远看见刘辩,左谷蠡王赶忙立于帐帘外,躬下身子,右手按在左心口上,向刘辩行了个匈奴礼。
待到刘辩走近,左谷蠡王才开口说道:“不知殿下来到,小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只是闲来无事,在王庭中信步走走!”朝左谷蠡王微微一笑,刘辩语气很是和婉的对他说道:“推举大单于,使得匈奴与本王揠旗息兵,左谷蠡王可谓是劳苦功高!”
刘辩开口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让左谷蠡王愣住了。
听说刘辩来了,他是把什么样的情况都给想到了,甚至想到刘辩会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一通狠骂。却偏偏没有想过,刘辩不仅没骂他,反倒像是话家常一样和他客套了起来。
“都是小王应该做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左谷蠡王应了一声,随后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殿下请入帐!”
对于左谷蠡王的邀请,刘辩并没有推辞,而是朝他点了下头,跨步走进帐内。
王柳、王榛姐妹自是跟着进入左谷蠡王的帐篷,那几名龙骑卫则立于帐外,手按剑柄,警觉的观望着四周。
第600章 即将班师
进入左谷蠡王的帐篷,刘辩先是站在帐帘处,环顾了一圈帐内的摆设。
王庭并非左谷蠡王的部落所在,这顶帐篷不过是左谷蠡王在王庭内暂且栖身的所在,它只是稍稍比寻常帐篷大了一点,帐内的摆设也很是简谱。
帐内首座摆放着一张矮桌,矮桌后面铺着一张虎皮。而帐篷四边的帐幔上,则挂着一些用野兽头颅制成的标本。
环顾了一圈帐篷内的摆设,刘辩微微一笑,扭头对跟进帐内的左谷蠡王说道:“如此多的野兽头颅和皮毛,可见左谷蠡王平日定是喜好狩猎。”
躬着身子,应了一声,左谷蠡王向刘辩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刘辩说道:“殿下请坐!”
跨步走到首座,刘辩在坐下之前,低头看着地上那张虎皮,向左谷蠡王问道:“这只猛虎,可是左谷蠡王所猎?”
“正是!”向刘辩行了一礼,左谷蠡王虽说态度很是恭谨,语气中却带着些许自得的说道:“此虎乃是小王亲手击杀,只是觉着虎皮颇为耐看,因此才将皮留了下来。不想今日却是被殿下见了,还望殿下莫要见笑!”
“嗯!”点了下头,刘辩盘腿坐在了那张虎皮上,两手按了按虎皮,对左谷蠡王说道:“往日里,本王坐着与将军们议事,临了都是两膝生疼,还是匈奴人的坐法舒服。屁股挨着地面,虽说大大咧咧不甚雅观,却是惬意的紧。尤其是坐在虎皮上,更是软软绒绒,很是舒服。”
“匈奴人粗野惯了,不似中原人那般文雅!”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左谷蠡王很是恭谨的附和着应了一句。
双手按着屁股下面的虎皮,坐在上面颠了颠身子,刘辩表现出了对这张虎皮的极大兴趣。
“殿下!”见刘辩好似十分喜欢这张虎皮,左谷蠡王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殿下欢喜,这张虎皮便献于殿下……”
“这怎好意思……”左谷蠡王说出要将虎皮献于刘辩,刘辩脸上漾满了笑容,嘴上虽是说不好意思,却并没有开口回绝。
从刘辩的反应,左谷蠡王已是晓得他笑纳了这张虎皮,心内的紧张,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刘辩收下了他的虎皮,便是与他的关系更近了一层,恐怕即使是想要责怪于他,也不太好说出口。
果然,刘辩得了这张虎皮,很是欣喜的又用手抚摸了一会虎毛,这才抬起头向左谷蠡王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很是和婉的说道:“左谷蠡王还站着作甚,快快请坐!”
向刘辩谢了一句,左谷蠡王朝后退了两步,在侧旁坐了。
他刚坐下,刘辩就将身子稍稍前倾,一只手按在面前的矮桌上,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左谷蠡王可否晓得,本王来寻你,究竟所为何事?”
刘辩这么一说,左谷蠡王心内顿时了然,真正的主题来了。
不过已经将虎皮送了出去,他便没有方才那般忐忑,微微欠着身子,向刘辩说道:“殿下来寻小王,定是有事吩咐,小王并不晓得究竟何事。”
“左谷蠡王可是险些惹下杀身大祸!”见左谷蠡王揣着明白装糊涂,刘辩嘴角微微撇了撇,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对他说道:“方才本王来此之前,见有兵士拖着一群人要去斩首,询问之下,才晓得是左谷蠡王安排诛杀呼厨泉和去卑亲眷。”
当刘辩说出在路上遇见了兵士要诛杀呼厨泉和去卑亲眷时,左谷蠡王愣了一下,心头不免生起一阵失落。
既然恰好被刘辩撞上,恐怕那些人便不会被顺利的拖去斩首。
刚才刘辩欣然接受虎皮时,左谷蠡王心底对刘辩不免多了一两分的轻视,可他却晓得,刘辩并不是蠢到连轻重都分不清的汉室贵胄,遇见那样的事情,断然不会让它按照左谷蠡王预想的结果发展下去。
“殿下恕罪!”心底失落,可左谷蠡王却不敢在刘辩的面前表露出来,连忙起身走到迎面对着刘辩的地方,跪伏在地上,对刘辩说道:“小王只是想到,那呼厨泉和去卑,对中原犯下滔天大罪,理当满门诛杀,因此才擅作主张。”
“本王晓得!”刘辩拖长了声音,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向左谷蠡王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本王并非责怪左谷蠡王,只是左谷蠡王可曾想过,呼厨泉倒也罢了,将他杀了,恐怕暂且无人敢说甚么。但那去卑,乃是匈奴右贤王,所属部落实力不俗。将来若他们找左谷蠡王寻仇,即便最终能够剿灭,匈奴可是又要有上一场腥风血雨!而且左谷蠡王与去卑部落厮杀之时,谁又能保证,背后没有其他人使坏?”
被刘辩这么一点,左谷蠡王顿时愣了一下,大脑飞快的旋转着,心内不免懊恼,着实是把事情做的差了。
要杀呼厨泉和去卑的亲眷,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做,至少要做的让人不晓得是他干的才成。
想明白了这一点,左谷蠡王趴伏着身子,诚惶诚恐的对刘辩说道:“殿下一言,点醒梦中之人。在小王心中,殿下就犹如草原上高升的太阳,无时不在指引着小王。小王知错!”
“也没甚大不了!”朝左谷蠡王摆了摆手,刘辩站起身,对他说道:“此事本王已然拦下,回头左谷蠡王可将领那些兵士抓人的头领擒住,杀一俩人,就说是头领擅作主张,此事当可过去!”
“多谢殿下提点!”跪伏在地上,听完了刘辩的一番话,左谷蠡王后脊梁上都在后怕的冒着冷汗,连忙向刘辩谢了一声。
“你是本王看中的人,本王自会帮你!”朝左谷蠡王虚抬了一下手,刘辩跨步朝着帐外走出,到了帐帘处,王柳刚把帐帘掀开,他就回头给左谷蠡王丢下这么句话。
刘辩这句话,在左谷蠡王听来,无疑是意味深长。他连忙站起身,保持着向刘辩行匈奴礼的姿